张煜跟在身后问,“副部长,你要干嘛?”
谷穗安气势汹汹,“教训一群不长眼的狗东西!”
“我和你一起去。”张煜不了解谷穗安武力值,紧随其后,打算关键时刻顶上。
“没事,他们那种徒有其表的废物,我一个打十个。”
张煜恍恍惚惚,这话怎么听着这么耳熟。
此时,一个女士加入聊天,“哈哈,这里真的很穷,我和克里斯经过一家餐厅,那里的人像八百年没吃过饭一样,毫无优雅可言。”
“好笑吗?”
冷不丁一个清冷女声传来,几人停止交谈。
回过头,入眼是一个十分亮眼的美女,一身朴素的衣服,也难以掩盖她出挑的气质。
一行四人,除了说话的这三个人,还有一个男子正襟危坐,没有参与讨论。
说坏话被当事人听到,这三人有些尴尬。
谷穗安不能真的动手,于是唇枪舌战开始反击。
“不必卖弄你们的无知和浅薄,纵观历史,你们的发展史,是别人的血泪史。你们拥有的优渥生活,是建立在侵略、抢劫、烧杀掠夺之上。
如今,战争胜利,我们才有机会收拾旧山河。
之所以落后,还不是因为你们这些侵略者,享受了既得利益,还一副高高在上的嘴脸。
这就是你们这些所谓优雅、成功人士的素质吗?那我今天还真是大开眼界。”
科尔起身反驳,“这位女士,我们是来这里购买商品,说到底也是给你们送钱,这就是你们的待客之道?”
谷穗安不以为意,“别把做生意说得那么高尚,你们愿意买不过是有利可图。更何况,我们的东西物美价廉,根本不愁销量。”
克里斯人很暴躁,闻言就要动手,“你别给脸不要脸……”
谷穗安跃跃欲试,只等他出手,这样,她就可以合理反击。
“克里斯,别冲动!这是在别人地盘。”一直不说话的男人起身拦住他,小声警告,“我带你们出来,不是让你们惹事的!”
男人的话起了作用,克里斯气愤着坐下来不发一言,显然是在忍耐。
“客人来了有好酒,豺狼来了有猎枪。你们最好谨慎说话,小心祸从口出。”
男人主动跟谷穗安道歉,“不好意思,他们开玩笑惯了,有些口无遮拦。”
“真心也好,假意也罢,这些话都伤不了我们。”
离开前,谷穗安回头意味深长道,“弱小和无知不是生存的障碍,傲慢才是。”(引自刘慈欣《三体》)
“希望你们入乡随俗,别做些自降身份的事。
我可以肯定的告诉你们,不用五十年,我们必定超越你们。”
谷穗安都打算走了,又回头补充一句,“哦!顺便说一下,我们是在不侵略别国的情况下,自主发展。”
这几个人脸都黑了,张煜听着好解气。
“副部长,厉害啊!”
“还行吧!我告诉你,这些人盲目、自大、无知,还喜欢主动挑衅,可要真对上态度强硬的,立马怂了。”
说着语气有些遗憾,“就是我不能动手,还有些不解气。”
张煜笑笑没说话,他知道谷穗安就是过过嘴瘾。以她现在职位,一举一动都代表国家,哪能真动手。
-
在京市的周顾北,送完谷穗安,他觉得特别空虚。
闲来无事,把孩子放到车里,打算到附近溜达。
推车是谷穗安画图,找木工定制的,刚好可以睡下姐妹俩。
苏秋枝对着他背影喊,“你一个人看得过来吗?”
周顾北摆摆手,“可以,咱闺女乖。”
大院里不是没人议论过,说谷穗安本人再厉害,不还是生了两个丫头。
历来,人们喜欢把女性的成功,和爱情、家庭挂钩。
这种重男轻女思想,不是一朝一夕可以更改。
包括苏秋枝和周定坤,他们是喜欢女孩,但打心底里认为,需要一个男孩传宗接代。
不过碍于谷穗安面子,没人敢在她面前提这个话题。
周顾北趁着现在有空,非要转一圈给大家看,遇到谁都要强行聊两句,表达一下他家闺女最金贵。
不仅如此,在周顾北认知里,他和安安的孩子,以后一定打败天下无敌手,在大院里称王称霸。
转了一圈不满足,看看时间,又推车跑到公安局家属院。
门一开,他咧着嘴笑,“爸,我带孩子们来看看你。”
“快进来!”程绍昀看到孩子眼前一亮,抱起乱扑腾的老二,“这么活泼,一定是乐乐。”
“是,乐乐醒着根本闲不住。”
周顾北把然然抱起来,视线转一圈,“妈呢?”
“她今晚医院值班,你吃饭了吗?”
“没有,”周顾北开始跟老丈人大吐苦水,诉说他的相思之情,“自从安安去出差,我茶不思饭不想。”
程绍昀抱着孩子,根本无暇顾及他这些情绪,“然然和乐乐吃了吗?”
“过来前我都喂过了!”
“那行,你去厨房看看,随便做点,刚好我也没吃饭。”
就、根本不接他话茬。
“……”周顾北把孩子放在他怀里,“好嘞爸!”
程绍昀左右各抱一个,看着长相相似的姐妹俩,双倍满足。
“你们妈妈小时候,我没陪她长大。现在看着你们,就像看到小时候的她。
然然乐乐,你们一定要快快乐乐,健健康康长大啊……”
“爸,吃饭了!”
周顾北简单下了面条,两个糙男人随便应付。
时间不早了,周顾北要带孩子回去。
程绍昀不放心,在后面锁门,“等会儿,我送你们回去!”
看着爷三进大院,程绍昀才离开。
周顾北一进家门,就看苏秋枝和周定坤坐在客厅等他。
“大晚上,带着孩子乱跑,真是一点不让人省心。”
“妈,你说什么呢?”周顾北抱孩子上楼,“我可是亲爸,肯定能看好她们。”
孩子白天还好,一到晚上,可能是察觉到妈妈不在身边,睡觉前一直哭闹。
周顾北一会儿拍拍这个,一会儿照顾那个,心疼极了。
后来他试着躺在床上,把俩孩子放在他身上,才停止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