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媗哭着哭着就睡着了。
霍缙川感受着怀里没了动静,垂眸看见了一张带着泪痕的睡颜。
眼尾发红,娇艳的红唇微张。
精致的小脸本来因长年不见天日透着一丝病态的苍白,此刻却粉面桃腮。
这是属于郑媗的脸。
早在她被带来阿拉斯加时,霍缙川就强行取下了那张罗塞拉的假面。
再见这张脸,恍如隔世。
可他却觉得一颗心忽然间就充实了,从无处安放,而后落到了实处。
男人低头吻去她脸颊的泪,舌尖微动。
是苦涩的。
第二天,郑媗头晕脑胀地醒来,第一时间就感觉到了自己身下的异样。
她想起什么,慌忙坐起来。
糟了……
霍缙川带着一身寒气进屋,看到床上鼓起来的被子,像个小山丘似的。
他眉眼间染上笑意,出声揶揄。
“大清早的,在被子里练五禽戏啊?”
郑媗唰的一下掀开被子,露出个脑袋,清丽的小脸干净清爽,她鼓着腮帮。
“你嘴不贱一下会死啊!”
心情明显比昨晚好了很多。
霍缙川眉峰上挑,在她身边坐下,好声好气地询问,“那你刚刚弓着身子像只小狗一样趴在被子里做什么?”
“你才是狗呢!”
郑媗回怼,身体却是诚实的又往被子里躲去,耳根浮起一抹浅淡的粉。
只是她看不见,自然也就不知道。
一拉一扯,她羞于启齿的染上经血的床单彻底暴露在男人眼前。
霍缙川愣了片刻,随即失笑。
过分妖冶昳丽的俊脸笑意深深,犹如夏花绽放一般,美丽异常。
“呵呵。”
男人长臂一伸,将缩起来当缩头乌龟的女人卷进怀里,横抱着站起来。
“别藏着掖着了,我都看见了,先去卫生间收拾一下,待会儿吃饭。”
郑媗咬着唇,“那床上……”
“我来换。”
霍缙川帮她接了一盆温水,又把她需要的东西一一摆放好,告知她身边有什么,以及马桶的位置。
最后,给她拿了一条干净的内裤。
呃……
还是霍缙川亲手洗的。
丢人丢到郑媗已经自暴自弃了。
磨蹭了许久,她才从洗手间里出来,没穿裤子的她冷的瑟瑟发抖。
刚开门,就被一双有力的手臂抱起。
霍缙川把她放在新换好的床单上,还贴心的把提前准备好的衣服放到她手里。
“保暖裤毛衣、秋衣秋裤,还有胸衣、袜子,你自己换,三分钟后我叫你吃饭。”
她想要空间,他就给。
猎物不能逼的太紧了,会跳墙的。
早餐是霍缙川让人送来的,他去掉了那些海鲜粥,特意要了一份阿胶红枣粥。
郑媗埋头喝着补气血的阿胶红枣粥,有些食不知味,欲言又止了好几次才开口。
“霍缙川……”
“饭不合胃口?”
“不是。”
郑媗摇摇头,她放下勺子,语气郑重,也是在恳求,“你放我走吧。”
男人没说话,空气却愈发逼仄。
万事往往开头难,只要第一句话说出口了,后面的也就容易了。
她鼓起勇气,努力心平气和地开口。
“我很感激,你这段时间把我照顾的无微不至,但仰人鼻息、寄人篱下的滋味不好受,我不想承你的情了。”
“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们的恩恩怨怨纠缠在一起,你辱我、欺我,可我也还了你两枪,你放我走,往后我们就两清吧。”
她真的累了。
“两清?”
霍缙川气笑了,“谁愿意跟你两清!郑媗,你怕是不是在想屁吃!”
郑媗蹙起好看的眉,怎么又骂人。
她退而求其次。
“那你把莫妮卡接过来好不好,有她照顾我,你也能办点正事。”
至少不用只面对他一个人。
她的羞耻心都被按在地上摩擦。
霍缙川眯起眼,捏住女人尖细的下巴,细细打量她的眉眼,嘲笑她的异想天开。
“郑媗,你是真不明白,还是跟我装不明白,我辛辛为你做这一切,到底是为了什么?你真的不知道吗?”
郑媗睫毛颤抖,红唇紧抿着。
她知道。
但她说不出口。
“因为我想要你。”
霍缙川把女人摆弄到自己膝上,咬着她的耳朵,毫不遮掩自己的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