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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遇深松了口气,听到能吃二字却忍不住挑眉,“我给你买的梅花糕吃了吗?”

“一干二净。”

“这么厉害?”

他一大早就去排队了,可买了不少呢!

郑媗不自在地拿起乐谱,忍不住娇嗔地白了他一眼,“是你的儿子厉害,可跟我没关系!”

这能吃的锅,她不背。

男人却是板起了脸,“胡说!是女儿!”

他就想先要个女儿!

郑媗忍不住笑出声来,一副拿他没辙的模样,“行行行,是你的小棉袄行了吧!”

说完,不再理他,专注地看着手里的乐谱,可男人不甘被冷落啊!

“肖邦小夜曲?怎么有兴趣看它?”

郑媗翻开下一页,是《致爱丽丝》,她头也不回地回应。

“袁静不是下周的婚礼么,她邀请我在她婚礼上表演钢琴独奏。”

值得一提的是,周琦竟然持续给力,不动声色就拿下了袁静。

刚确定恋爱,就决定步入婚姻的殿堂。

还是当下最流行的闪婚。

她跟袁静关系还可以,人家都再三邀请了,也不能一点情面都不讲。

纪遇深有些不满,“周琦那家伙的婚礼在下周,你准备这么早干什么?”

有空还是多关心关心自己吧!

“我这不是好久没碰钢琴了,想着先熟悉熟悉乐谱,免得到时候上台了出丑!”

男人忍不住打趣,“纪太太谦虚了!”

他的纪太太,可是钢琴一绝,又记忆过人,凡是听过她弹钢琴的人都会觉得是如听仙乐!

“别贫嘴了!”

郑媗不好意思地拍拍他的胳膊,拿起乐谱捧到两人面前,“快帮我选选,是弹《梦中的婚礼》还是《罗密欧与朱丽叶》?”

“有区别吗?周琦他俩又听不明白!”

一对五感不全的音痴凑一块了,也是不容易!

“怎么说话的?”

郑媗打了他一下,“那么多参加婚礼的宾客都是摆设吗?”

“那就……”

纪遇深揽住她,认真地出着主意,而后静静地看着她的侧脸。

冷峻的面容突然变得复杂深沉。

他现在是烦躁又心虚,脑子里来来回回都是那几句话。

纪霆东语气难掩惋惜。

“敖家压下了敖大死亡的消息,敖家小七涉嫌杀兄,敖老头决定逐他去巴西。”

“若没有破局之法,他怕是回不来了。”

然后是敖七那孤注不甘的决绝。

“是我轻敌,被他们联合算计了,这次动到了老头子的逆鳞,我指定是落不着好,不过想让我灰溜溜地去巴西,做梦!”

“我已经决定和黎家联姻,只有留在港城,才能徐徐图之。”

“乔简宁,我不会放。”

“我的女人,只能待在我身边。”

— —

“来,手放在肩上,对,保持姿势……”

“oK……oK……”

摄影棚里,郑芯穿着繁复华丽的花朵礼裙,画着美美的妆容,站在绿幕前,熟练妖娆地摆着姿势。

摄影师拿起相机就是一阵猛拍。

良久之后,都累的够呛。

“收工了收工了!”

“郑老师辛苦了!”

郑芯扬起日常营业的笑,走到舒适的软椅上坐下,站了几个小时,她早就腿麻了。

她直接伸手。

助理小曼连忙递上一杯奶茶,“待会儿是直接送您回家还是去哪儿?”

“去我常去的那……”

话还没说完,迎面就走来了一群人。

西装革履,行动带风,神采奕奕,气势十足,妥妥的精英人士。

为首的是顾时宴。

一身藏青色手工西装,单手插兜,偶尔侧着脸与身后跟随的一众高管交谈。

眉眼风流,温润儒雅。

这是顾氏集团旗下的拍摄广告和宣传片的大楼,能碰到偶尔才来视察一回的顾时宴也是巧了。

郑芯放下手里的奶茶,笑着迎上去。

“宴哥哥。”

一声甜美腻人的呼唤成功让顾时宴皱起了眉头,他转头一看。

顷刻间,眉心皱的更深了。

身后一群高管都眼观鼻口观心,齐齐闭上嘴巴,关于这位女明星和他们顾总的假传婚约一事,他们也是有所耳闻的。

何旭上前拦住郑芯,“郑芯小姐,顾总有公事在身,请您不要打扰。”

我了个天!

这人是从哪里窜出来的!

郑芯也很识趣,没有硬扑上去,她温柔乖巧地站在那里,笑得温和无害。

“我就跟宴哥哥说句话。”

顾时宴脚步都没停,旁若无人越过她。

对此,郑芯也不恼,更没有气急败坏,而是笑容愈发灿烂了。

没关系。

他会主动停下来和她说话的。

嘴角扬起胜券在握的笑容,声音飘忽又轻淡,似乎很是苦恼。

“姐姐她,怀孕了。”

话音刚落,男人顿下脚步。

五……

四……

三……

郑芯在心里默数着,她在算着顾时宴什么时候会转身,会回头。

“你说谁,怀孕了?”

顾时宴大步走到郑芯面前,面上看不出情绪波动,语气却有点咬牙切齿。

插在兜里的手紧握成拳,青筋暴起。

郑芯笑眯眯的,声音无辜又幸灾乐祸。

“当然是姐姐了。”

“这是纪家重孙辈第一个孩子,宴哥哥好歹跟姐姐相爱一场,不为姐姐高兴吗?”

空气像是凝结了一般,死寂幽冷。

何旭悄悄往后躲了躲,闷着头,恨不得把自己缩成鸵鸟,心里面都要抓狂了!

怎么这么倒霉?

只是出来例行视察也能碰到一个搞事情的颠婆,还嫌他的日子不够水深火热吗?

顾时宴冷冷地看了郑芯一眼。

“再乱叫来恶心我,舌头不用留着了。”

直接转身离去。

后面跟的一群浩浩荡荡的人,也都不发一言地走了。

留下郑芯矗立在原地。

脸色一阵青一阵白,跟个调色盘似的,丰富多彩极了。

受伤地看着男人挺拔宽阔的背影,悲伤的目光几近痴迷,不甘又病态。

这是她爱了十几年的男人啊!

从懵懂稚童,到花季少女,再到如今,她从未真正放下过他。

可是,他总为了那个碍眼的贱人,将她拒之于千里之外。

还几次三番想杀她!

郑芯疯了似的咯咯笑着。

“宴哥哥,只有你的爱情绝望了,我才会高兴,才有机会啊!”

“哈哈……”

执迷不悟的人,是叫不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