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过身阴鸷地盯着郑芯，凶相毕露，“你还敢找我要人，谁给你的胆子！”
都是这个蠢货惹的祸！
“就因为你的私人恩怨，害我折损了大半人手，至今手头上都没有可用的人！”
若非她还有价值，他早就活剐了她了！
郑芯缩了缩脑袋，“那我前几天不是还帮你混进霍家了么，虽然事情没办成，但可不怨我，我能做的已经尽力了。”
可惜，没等到他死。
霍家？
沙昂收起眼底的凶恶，目光闪烁，“我问你，霍家长子霍兴鹤和他的两任妻子的事你知道多少？”
这事牵扯到世家体面，早就被当权者给封了口，禁了言，根本就查不到。
或许，郑芯能从郑家那边知道的多点。
“？”
郑芯傻眼了，怎么跳这么快，突然开始关心世家风流轶事了？
但她不敢问原因，只能乖乖地回答。
“我知道的不多，只听说十几年前，霍兴鹤婚内出轨现任太太贺丽珠，两人合谋杀害原配太太，这事闹的太大，被霍家给压下来了，霍兴鹤也被霍老剥夺了继承权。”
“直到十年前，霍老才允许他们结婚，但是，不许办婚礼，连家宴都没摆。”
因此，贺丽珠从来都没有被承认过。
就连那一双儿女，实际上，根本就是见不得光的私生子。
帝都顶级公子圈和名媛圈看重家世，但更看重出身，所以都不怎么瞧得起他们。
她自然也没有交集。
沙昂不关心结婚和摆家宴的事，他更好奇的是，“霍兴鹤的原配太太真死了吗？”
“确实死了。”
郑芯又继续道，“不过被娘家人带回国安葬了，事情闹的很大，从此断了往来。”
“嗯……”
“原配太太好像还生了个儿子，但是从此也销声匿迹了，听说是被带走了。”
“原配那儿子叫什么名字？！”
沙昂身躯绷直，呼吸异常粗重地追问。
郑芯诧异他突如其来的怪异，被问的烦躁，直接没好气地摇头，“我怎么知道！”
“你这么厉害，不会自己去查吗？”
那时她还小，也不怎么记事。
再加上霍家那事也不是什么上的了台面的好事，拿来娱乐消遣更是晦气。
所以，郑家人也不怎么提。
这些，还是她从那些嘴碎的高门长舌妇那里知道的。
沙昂没计较她的冒犯，反而激动地攥住她的胳膊，双眼赤红地逼问。
“我问你，那个儿子跟贺丽珠的关系是不是很差，非常非常差，恨不得对方死的那种？”
如果是，那他就有了一把最锋利的刀。
郑芯有点被吓到了。
“那肯……肯定的啊！你会放过自己的杀母仇人吗？”
一句话，犹如当头棒喝。
沙昂怔愣地松开手，僵硬的转身，目光落在那被烟头烫的焦黑凹陷的粉色多肉，伤口上还残留着烟灰。
着了魔的伸手。
一把抓住了那株命运多舛的多肉，在掌心里捏碎，碾磨，榨成汁液。
他发出阴恻恻地笑着，像是从精神病院跑出来的疯子似的。
“你说得对，杀父之仇，怎能放过！”
郑芯吓得后退。
这笑声，让她毛骨悚然。
她想抽身，可早已深陷其中，根本抽不了身了。
沙昂蓦地转头看向郑芯，目光炽热。
“郑芯，再帮我一个忙，作为交换，我给你找人。”
— —
郊区，破旧的小木屋里。
“求求你，给我，给我好不好？”
一个全身脏污、头发乱糟糟都打结成一团的疯女人像狗似的趴在地上，毫无尊严地对人摇尾乞怜。
屋子里臭气熏天，人体排泄物的气息格外浓重难闻。
精神疯疯癫癫，说话也语无伦次。
余薇疯癫地想扑过来，可脖子上的栓狗才会用到的铁链子束缚了她的活动空间。
她根本够不到，就差半米的距离。
剧烈挣扎的后果，就是被抡了回去。
田静捂着口鼻站在门外，右手抱着一只柯基，手指还夹着一个奶茶袋似的小包装，像逗狗一样逗弄她。
“学狗叫两声，我就给你。”
“汪汪！汪汪！”
余薇已经被毒品折磨的失了人性，全凭本能的渴望在驱使着自己，活的毫无尊严，甚至不像个人。
别说学狗叫了，就是给自己来上一刀，她都能不带犹豫的，做出来。
田静坐在门口的凳子上，把怀里的爱宠放在地上，声音温柔地仿佛要滴出水来，像是在跟女儿说话。
“丫丫，你最近不是上火么，妈妈让人给你缓解疼痛，但是你要听妈妈的话，乖乖的，不要乱动。”
毛色发黄的丫丫似懂非懂的叫了一声。
“真乖。”
田静慈爱地抚摸了一下丫丫的狗脑袋，随即，阴冷的目光射向余薇。
“想要就给我爬过来。”
这阵子，余薇被驯服地格外听话，时不时暴打一顿，再加上毒瘾在作祟，几乎是田静说什么，她就做什么。
闻言，直接手脚麻利地爬了过来。
铁链的缘故，让她只能停留在距离田静半米的位置，面前是柯基丫丫。
她想起身。
田静抬腿踢了她一脚，将柯基丫丫转了个身，腔调又冷又厌恶。
“趴好。”
余薇被踹的四脚朝天，但听到命令还是像狗一样爬过来，趴好。
看她这模样，田静别提有多痛快了。
愉悦至极的笑声溢出喉咙，在这阴森幽暗的小屋显得恐怖异常。
她摇摇手指夹的东西，对她招了招手，“过来，给丫丫舔舔屁股，就给你东西吃。”
脸上挂着恶意，嘴角满是阴险毒辣。
听到这么炸裂三观、有辱尊严的命令，余薇连反抗都没有，屁颠屁颠的爬过去了。
然后，丧失理智地凑上去。
这些天，她都是这么过来的。
挨打，吃屎，喝尿，舔狗屁股……等等一切没有尊严的侮辱，她都经历过了。
若是反抗，又是一轮暴打，还得饿几天肚子，饥饿的滋味她受够了。
更重要的是，田静会断了她的药。
那是能让她快活似神仙的神仙药，没了它，她真的活不了。
就像一条干涸的鱼，只能在岸上等死。
全身有万千蚂蚁在作祟攀爬，不停地啃噬她的生机，生不得死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