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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弄的什么事啊?”

“好好的宴会,他把我们邀请来,被人搅了局,就这样不管我们了?!”

“能怎么办!看不见霍家的佣人都准备赶人了吗,再不走,就丢人丢大发了!”

“是他霍兴鹤丢人,关我们什么事!”

“你们就不好奇,他们是不是惹到什么人了,否则,谁敢这么……砸场子!”

“肯定有仇呗,我一看那耳朵就认出来了,都不用猜,肯定是贺俊宝!”

“啧啧,看那架势,死的也太惨了!”

“……”

场面清净后,霍兴鹤蹲下身,安慰她,“丽珠,或许是你认错了,这不是俊宝呢?”

不曾想,这安慰的话却是点了火药桶!

“不是俊宝是谁!”

贺丽珠癫狂地怒吼,神情已然崩溃。

看着那熟悉至极的受尽折磨的手脚,泪流满面,心痛到难以自拔。

伸手,想触摸。

却又怕再次弄疼了他。

“爸妈去的早,他是我养大的,我不会认错,这是我送他的手串,他戴在手上,数十年如一日,上面的元宝你也见过……”

“还有这只耳朵,就是被你那个孽障儿子生生给咬掉了一块肉!”

贺丽珠陡然惊醒,醍醐灌顶一般喃喃,“对,对,肯定是你那个孽障儿子干的……”

霍兴鹤惊愕住,下意识地皱起眉。

而后满脸厌恶,“他出国这么多年,估计早就不知道死哪里去了!”

要不是贺丽珠提起,他都要忘记自己还有一个前妻留下的儿子了。

不,那不是儿子,是十八层地狱里爬出来的厉鬼!

是张开血盆大口的恶狼!

小小年纪,竟敢弑父!

贺丽珠厉声嘶吼,恨意凿凿入骨,“除了他,还有谁敢这么肆无忌惮!”

恐惧和痛恨交织,端庄高傲的贵妇彻底失了体面,优雅荡然无存。

有的只是如泼妇骂街一般的尖利咒骂。

“他就是个怪物!”

“那么小就敢拿着刀跟人拼命,对着自己的生父下死手,要不是那刀偏了一寸,死的就是你了,兴鹤!”

“那个狼崽子,死死咬着俊宝的耳朵,怎么打都不松口,连皮带肉扯下半边血淋淋的耳朵,还拿去喂他的狗,他根本就不是个人,是残忍的魔鬼!”

贺丽珠恐惧到牙齿都在颤抖,哆哆嗦嗦地念叨,“兴鹤,一定……一定是他,他回来……报……报复我们了。”

报复她,抢了他母亲的位置。

还联合霍兴鹤害了他生母。

从那个孽障还是个半大少年时,她就害怕的不行。

一双狼似的绿油油的眼睛,看人时一丝感情都没有,更像是看一个死物。

孤僻乖戾,残忍冷酷,让人浑身发毛。

霍兴鹤脸色难看至极,回想起脑海深处那记忆深刻的场景,也不由打心底发怵。

但老子怕儿子,像什么话!

于是哽着嗓子装腔作势,“别怕,那孽障再敢回来逞威风,我饶不了他!”

贺丽珠后怕地点头,全身心信赖地依附在霍兴鹤怀里,声音娇娇柔柔。

“兴鹤,我信你。”

聪明人,就要善于利用周围一切可以利用的人和物,达成目的。

这样的小意讨好,让霍兴鹤非常受用。

可心里的阴霾没有退下去分毫。

他还是怕啊!

十几年前,那个孽子出国前就嚣张地放狠话,说早晚有一天回来宰了他!

若是其他人,他全当个笑话听。

可那冷血心狠的死敌儿子,这辈子就是来讨债的,是真的干的出来啊!

每每想到这,他的胸口,总是下意识地疼痛,针扎似的。

这是留下心理阴影了。

贺丽珠目眦欲裂,漂亮的眼眸被滔天的恨意闹得无法偃旗息鼓。

恨不得毁天灭地,杀掉仇恨深入骨髓的死敌!

俊宝虽是她的亲弟弟,却是她一手拉扯大的,比起弟弟,更像是她的大儿子。

别人杀她弟杀她子,她怎么善罢甘休!

她贺丽珠绝对不会放过他的,与他不死不休,定要他血债血偿!

楼梯下,沙昂迫于无奈隐藏在这里,将贺丽珠触目惊心的恨意尽收眼底。

事发突然,霍家突然戒备森严,他心里清楚,这次是要无功而返了。

但是,没想到,却听到了一些内幕。

看来这继母跟那人的关系已经恶化到极致,他是不是可以利用一下……

实现合作互赢。

“你在哪儿?”

郑媗拨打了无数次的电话,终于在第二天的傍晚打通。

她没有质问,只是淡淡地询问。

通过手机,纪遇深那边的声音很嘈杂,好像有很多人在说话,说的是英语。

吵吵嚷嚷的。

“媗宝,我在美国,一个朋友出事了。”

熟悉的声音焦灼,气氛很是凝滞。

“阿深,会不会出事啊……”

郑媗隐约听到了女人的声音,娇娇弱弱的,带着哭腔,亲切地叫着她丈夫的名字。

她不得不怀疑,他们是什么关系?

可不待她问出口,纪遇深就匆匆忙忙挂断,“先不跟你说了,等处理好这边的事,我立刻回国跟纪太太认错,相信我。”

郑媗尚未来得及回应,就只能听到嘟嘟的提示音。

说不上是失望多点,还是怅然占上风。

她总是有些烦躁和难过的,一个人独处时更是忍不住胡思乱想。

婉丽绝美的女人慵懒地坐在阳台的摇椅上,凝望着远处发呆。

脚尖轻点,摇椅自然晃动。

天灰蒙蒙的,让人也平添几分清冷。

郑钧推门而入时,看到的就是郑媗心事重重的模样。

“怎么了?有心事?”

郑媗没什么反应,还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媗媗,发什么呆呢?”

“啊?”

郑媗被吓的猛地回头,有些歉疚地低着头,“哥,你刚才说什么,我没听清……”

腔调也瓮声瓮气的。

郑钧在她对面的软椅上坐下,深深地看着她,语气格外认真,“媗媗,有什么事记得跟哥哥说,千万不要憋在心里。”

郑媗愣了一瞬,缓慢摇头,“我没事,就是被昨天那幕吓着了,休息两天就行。”

郑钧没起疑,毕竟郑媗是个没见过鲜血淋漓的娇娇姑娘,昨天那一幕,确实是吓到她了。

“好,有什么不适,一定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