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三哥儿,那天奴婢一直陪在林小娘身边。
除了传菜之外,没有离开林小娘。”邹妈妈一点也不怯场,声音也非常有底气。
看着气定神闲的邹妈妈,盛长枫微眯的眼眸带着浅笑,“邹妈妈,除了我阿娘能证明你的话,还有谁能证明,你一直待在我阿娘身边呢?”
“这…很多人都能证明啊。”邹妈妈皱着眉,不明白盛长枫为何这么问。
“你再仔细想一想,这很关键。”盛长枫声音不大,但透着不容拒绝。
“这…对了,秋芙与江碧一直在门外候着,她们能为奴婢证明。”
“哦,这样啊,秋芙与江碧,邹妈妈所言是否属实啊?”盛长枫看向两个女使的目光充满了探究之意。
两个女使互看一眼,齐声回答,“邹妈妈确实都陪在林小娘身边。”
“嗯,邹妈妈,你与秋芙、江碧先站到左侧。”见她们三人站好,盛长枫扫了一眼,伸手指向,站在前排最靠边的一个老嬷嬷,“宋妈妈,你也说一下吧。”
宋妈妈向前迈了一小步,“三哥儿,奴婢与…”
余嫣然和赵钰柔安静地坐着,看着盛长枫一个下人、一个下人的问,慢慢地,她们也发现,盛长枫为何如此发问。
问一个人当时在哪在做什么,需要有两个或两个以上的人,出言作证此人没有说谎,能证实的人,都已站在左侧。
在还剩十个下人没问的时候,盛纮与王大娘子一起走了进来,见满屋的下人,盛纮诧异地问道:“枫儿,你这是作何啊?”
起身行礼之后,让盛纮与王大娘子坐在正座,盛长枫携着两个娇妻坐在侧座之上。
“枫哥儿,你把下人们集中在这里盛干什么啊?”王大娘子阴沉着脸子,她是被盛长柏劝来的。
在来林栖阁之前,王大娘子生了一肚子气,是被自己儿子盛长柏给气的。
在葳蕤轩正吃着热酒的王大娘子,忽见到多日未归家的盛长柏,她甚是欣喜,正当她要询问,盛长柏这几日过的如何之时,盛长枫开门见山,问林小娘中毒是否与自己关系。
见盛长柏一脸严肃认真,且用怀疑地目光看着自己,王大娘子顿时火冒三丈,指着盛长柏破口大骂。
盛长柏见此,也知道此事与自己母亲无关,他又笑着向母亲赔礼道歉,哄了半天才让王大娘子消停。
最后,盛长柏又劝王大娘子,让她现在就去林栖阁,因为父亲与长枫也回来了,你是大娘子,要拿出大娘子的派头来。
王大娘子被盛长柏忽悠来了,但她的气还没散呢,所以脸色自然不好看。
“父亲,大娘子,枫儿在审问他们。”
“审问?枫儿,他们犯什么错了?”盛纮脸上显得有些疲惫,扬了扬手,“枫儿,都这个时辰了,你今天一定累坏了,杀…其他的什么事,等明日再说吧。”
“父亲,枫儿一点也不累,不把凶手揪出来,枫儿寝食难安。”
“凶手?什么凶手?”盛纮与王大娘子异口同声,惊讶地看着盛长枫。
“父亲,大娘子,你们就不觉得我阿娘中毒很奇怪吗。”盛长枫的话是对着盛纮夫妇说,但目光在剩余十来人的脸上一一扫过,目光甚是犀利。
忽然,他发现一个女使,居然不敢直视自己,竟然低着头。
“奇…枫儿,你的意思是有人给霜儿下毒?”见盛长枫点头,盛纮愤怒地一巴掌拍在茶几上,“岂有此理,我盛家乃书香门第,清流世家。
居然出现如此歹毒之人,枫儿,查出是谁了吗?”
王大娘子则是张着大嘴,林噙霜居然是被人下毒,还真让柏儿说对了。
“父亲,这不,马上就要审完了,还剩下这么几人。”
盛纮怒视着剩下的几个下人,再次拍了一下茶几,厉声道:“说!你们谁干的!”
盛长枫嘴角一抽搐,这么问,傻子才回答是我干的。
“主君,不是我干的啊。”
“也不是我。”
“更不是我啊。”
剩下十来个下人你一嘴,我一嘴,瞬间让偏厅乱哄哄。
“都给我闭嘴!”盛纮怒吼一声,他转头看着盛长枫,“枫儿,是他们哪一个人?”
“父亲,您莫生气,在坐一会儿,枫儿马上给你答案。”见盛纮点头,盛长枫玩味一笑,伸手指着一个女使,“那个低头的女使,对,就是你,本公子怎么不认识你,你是新来的吧。”
盛长枫这么一问,所有下人都看向这个女使,她就是雎儿。
听盛长枫说自己,雎儿心有点慌,她不敢抬头,“回三哥儿,奴婢来林栖阁已半年有余,你很少来,自然不认得奴婢。”
“果然是新来的,你叫什么,还有,把头抬起来。”
雎儿咬着牙,把头抬了起来,“奴婢叫雎儿。”
“雎儿?关关雎鸠吗。”盛长枫挠了挠鼻子,呵呵一笑,“那你就回答本公子的问题吧。”
“回三哥儿,奴婢早上倒完马桶,就回去休息了。”雎儿心慌的要命,但脸色不变,毕竟自己做的天衣无缝,没留下一点痕迹,盛长枫应该不知道是自己干的。
“有谁证明吗?”
“三哥儿,奴婢工作的时间较早,与其他女使不同,所以没人帮我证明。”想通之后,雎儿心里也平稳不少。
倒马桶?盛长枫瞥了一眼邹妈妈,“邹妈妈,她是倒马桶的?”
“三哥儿,这个丫鬟干活毛手毛脚,被林小娘训斥了两回,依然没有改变。
林小娘一气之下,便让这个丫鬟去倒马桶。”邹妈妈皱着眉头,“三哥儿,至于她倒完马桶去了哪里,奴婢真的不知道。”
“原来如此,你叫雎儿是吧,这样一来的话,便没人能证明你的动向。”盛长枫若有深意地看着雎儿。
“公子,奴婢真是回去休息了,因为奴婢起得早,所…”
“好了,你不要说话,你先站到右边去吧。”盛长枫一挥手,不让雎儿继续说下去。
雎儿眉毛一蹙,别人都是站在左边,为何自己却站在右边,但她没有询问为何,而是乖乖地站在了右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