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簟端着铜洗走了进来,见余嫣然唇边挂着甜甜的笑容,而双眼却没有睁开,睡的甚熟。
虽不忍心叫醒她,但请安时辰已到,红簟只得放下铜洗,蹲在余嫣然的床边,“小姐,时辰到了,该起床了。”
“嘤咛”一声,余嫣然一个翻身,背对着红簟,没有醒来的意思。
红簟一拍脑门,眼珠一转,“小姐,你快起来,盛公子来了。”
“啊…长枫来了。”余嫣然猛然地坐了起来,转过头来,焦急道:“红簟,你快去告诉长枫,让他稍等片刻,我这就…”
“咯咯…哈哈…”红簟再也忍不住,捧腹大笑起来。
余嫣然先是一愣,然后回过神来,明白自己被红簟骗了。
气的余嫣然一把拽住红簟,把她拽到床上,双手伸到红簟的腋下,一边痒她一边喝道:“好你个小妮子,居然敢骗我,看本小姐怎么收拾你。”
“哈哈…小姐…红…哈哈…簟错了,再也不…哈哈…敢了,饶了…红簟吧。”红簟一边扭躲着,一边求饶嬉笑。
打闹一番之后,余嫣然下了床,红簟也跟着下来,为余嫣然洗漱更衣,梳妆打扮。
吃着早饭,余嫣然想起昨夜盛长枫告诉自己的话,这件事已经解决了,估计也就这两天,豫王妃会来余家解释提亲之事。
最后,他还告诉自己,让自己安心等着当他的大娘子。
余嫣然甜甜一笑,红颜绽放,犹如芙蓉花迎风盛开,一时之间,是人花辉映,秀色可餐。
“小姐,你笑起来真好看。”红簟忍不住赞叹。
余嫣然没有理她,而是低着头吃饭。
余府大门口,豫王妃与赵钰柔从马车上下来,有一个女使上前叫门。
“母亲,你不要说错。”赵钰柔再次叮嘱道。
“柔儿,你怎么这么啰嗦,这要是嫁人了,你再把你官人啰嗦跑了。”豫王妃用手轻点赵钰柔的额头,眼中满满地慈爱。
“母亲…”赵钰柔面颊羞红,撒娇着抱着豫王妃。
“咯咯…你都多大了,还撒娇,这里可不是王府,这在外面呢,注意一下形象。”
经豫王妃这么一说,赵钰柔也想起来了,这是余府大门外,她赶紧站直身子,恢复了大家闺秀的气质。
豫王妃一瞧,无奈地摇头一笑,自己这个闺女,让自己和王爷给宠坏了。不然的话,自己也不会答应女儿这无理的请求。
“吱嘎”一声,大门打开了,余方氏带着一众女使从里面走了出来。
看见了豫王妃,余方氏满面笑容,“哎呀,我就说嘛,为何今早有喜鹊落窗台,原来是王妃大驾光临啊。”
“咯咯…方大娘子,整个汴京城,就属你就最会说话。”豫王妃也是笑脸相迎。
“哪有哪有,我说的都是实话啊。”余方氏看见了赵钰柔,“哎呀,襄城县主也来了。”
“方大娘子,安!”赵钰柔作揖道。
“哎呀,王妃啊,这县主果然是花容月貌,美若天仙啊。”
“咯咯…哪有你说的那么好呀。”豫王妃嘴上说的与脸上表情可是截然相反。
“哎呀,你看我这记性,王妃,襄城县主,快快,里面请。”
进了会客厅,分宾主落座之后,余方氏便吩咐女使上茶,然后笑着说:“王妃,今日前来可是为了令侄与我家大姑娘的婚事啊。”
豫王妃一听,面露为难之色,“方大娘子,今天来啊,还真是为了我那个侄子的婚事,但是…这…哎呀,怎么说呢。”
瞧见豫王妃吞吞吐吐,余方氏暗道一声不好,这豫王妃不会想悔婚吧,那自己岂不是要人财两空。
余方氏眉毛一蹙即分,开口问道:“王妃啊,我们两家都要成为亲家,有话你就直说吧,不必吞吞吐吐的。”
豫王妃一听,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如释重负地舒展了眉头,“既然方大娘子如此直爽,那我就直说吧,我侄子的婚事可能有点变动。”
“什么!难道王妃想悔婚?”余方氏脸子不由耷拉下来,声音也冷了许多。
“不是悔婚,是…是我那侄儿,他相中了余三姑娘,非要娶余三姑娘。”豫王妃只是尴尬一笑,然后端起茶盏,吃了一口。
“什…什么?他相中嫣红了?”余方氏愣住了,怎么回事,昨日不是说相中余嫣然了吗,今日怎么变成了嫣红。
“没错,我那侄儿,昨天见到了余三姑娘,回去之后是茶不思饭不想。
大晚上的跑到豫王府,告诉我,他非余三姑娘不娶。”豫王妃放下了茶盏,似笑非笑地看着余方氏,“方大娘子,你看看,我那侄儿对余三姑娘那是一见钟情啊。
方大娘子啊,我侄儿和你家大姑娘的事情也没定下,不如咱们把余大姑娘换成余三姑娘,咱们两家依然还是亲家,你看如何啊?”
“这…这…”余方氏有点犯难了,她和余父一样,不想错过和豫王搭上关系的机会,可让自己女儿嫁给那个纨绔子弟,她有点不甘心。
“方大娘子,昨天就已经说过,我那侄儿是真的改过自新。
每日不是在家读书,就是去书院读书,他也立誓要考中进士的。”豫王妃看出了余方氏的犹豫,心中微微有些不满,语气不由得淡了许多,“如果方大娘子作不了主,可以和余大人商量一番。
对了,余大人呢?没在家吗?”
“啊…我家官人生病了。”
“生病?严重吗?请过御医没?”豫王妃一愣,昨天还好好的,怎么今天就生病了呢。
“已请御医看过,汤药也开了,现在只剩慢慢调养。”余方氏无奈一笑,她可不好意思说她官人的病因,被雷劈这种话,岂能往外说啊。
“那就好,无大碍就好。”豫王妃点了点头,见赵钰柔一个劲地朝自己使眼神,她无奈一笑,“方大娘子,不知道你家大姑娘在家吗?
听闻余大姑娘绣技是汴京一绝,柔儿想去请教余大姑娘一些问题。”
“啊!她应该没出门,县主想去,那我让人送你过去。”余方氏也没多想,余嫣然的刺绣确实出名,喊来了一名女使,让女使带着赵钰柔去找余嫣然。
在前往余嫣然闺房的路上,赵钰柔随意问了女使一句,余大人到底得了什么病。
不是赵钰柔关心余父病情,而是她缓解紧张的一种方法,毕竟此次见余嫣然,是为了自己的未来,岂能不紧张。
女使一愣,然后支支吾吾半天,只说了一句,余大人只是偶感风寒。
赵钰柔一愣,一个风寒,你至于这副德行吗,不过她也没有继续询问,毕竟这是余府的事情,与她没有任何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