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停在盛家大门外,平宁郡主坐着没动,而一个女使上前叫门。
平宁郡主坐在马车之中,一副生人勿近的表情。来的路上,她已经想明白了,肯定是盛家那个六姑娘,用什么狐媚之术,引诱自己的衡儿情不自禁的。
而且这六姑娘是小娘生的,那个盛家三郎也是小娘生的,一个小娘能生出什么好东西来啊。
平宁郡主心中也暗暗后悔,当初就不应该同意齐衡来盛家上什么书塾,大宋朝那么多出名的书院,哪里还没有当世大儒,非得来这个小门小户的盛家,还书香门第、清流世家,什么东西啊,害得自家衡儿卧床不起。
不到一盏茶的功夫,王大娘子就带着一群女使迎了出来,平宁郡主到访,她这个盛家大娘子必然要出来相迎。
见王大娘子迎了出来,平宁郡主才慢悠悠地在女使的搀扶之下,走下了马车。
“哎呦,平宁郡主大驾光临,让我们家蓬荜生辉啊。”王大娘子咧着大嘴,笑脸相迎。
“王大娘子,我一个妇道人家,哪有那个本事让你们盛家蓬荜生辉啊。”平宁郡主冷着一张方块脸,且皮笑肉不笑地道:“这不是好久没出门了吗,今日出门闲逛,这车夫就把马车赶到这里了。
看你家这院里景色优美,就想进来看看。王大娘子,没有打扰你吧。”
“啊…不打扰,不打扰,快请进。”王大娘子虽心有不满,但她也只得赔着笑脸,把平宁郡主请了进去。
王大娘子陪着平宁郡主在院内转了一圈,便来到前厅休息。
“王大娘子,怎么没瞧见你那几个姑娘啊,一个个都是花容月貌。”平宁郡主抿了一口茶水,静静地看着王大娘子。
“她们啊,跟宫里来的孔嬷嬷学习规矩呢。”
平宁郡主一愣,孔嬷嬷?宫中那位教规矩的老嬷嬷,看来是盛家老太太出面了,不然盛家之人哪有这种的脸面啊。
可孔嬷嬷一来,那就见不到盛家六姑娘了,平宁郡主唇角轻轻上扬,看不见六姑娘,还有盛三郎呢。
“孔嬷嬷啊,听说甚是严厉,你还真忍心让自己姑娘受苦啊。”平宁郡主瞥了一眼喜笑颜开的王大娘子,眼神中带着不屑。
“有点舍不得,但为了她们好,舍不得也要舍得了。”王大娘子忽然想到了如兰所说的话,小心地问道:“郡主娘娘啊,听闻小公爷病了,现在如何了?”
“呵呵…多谢王大娘子挂念,我家衡儿的病,估计好的很慢啊。”
“好的慢?那是得了什么病啊?郡主娘娘没请御医吗?”王大娘子张着大嘴,心中有点疑虑,齐衡的病有那么严重吗。
“请了,治不了,衡儿的病啊,是让人气的。”平宁郡主眼皮都不抬,语气也阴阳怪气。
“被人气的,哎呀!谁这么胆大啊,敢气小公爷。”
“王大娘子,你不知道吗?”
“我?我知道什么啊?”王大娘子觉得平宁郡主有点莫名其妙,你儿子有病问我作甚。
“呵呵…前两天的马球会,你家三郎赢了比赛,言语讽刺,把我家衡儿气的晕倒在地。”一想到齐衡的现状,平宁郡主就有一点火气上涌。
“长枫?怎么可能?”王大娘子这回真的是大惊失色,她回头看了一眼刘妈妈,然后又看着平宁郡主,“郡主娘娘,你是否弄错了,长枫的性子,也不像…”
“怎么,王大娘子,你认为我有闲心与你说笑吗?”平宁郡主耷拉着眼角,语气中透着陌生,“衡儿现在还卧床不起呢,你真以为我有闲心来你这里闲逛吗!”
“我…”王大娘子刚一张口,就被身后的刘妈妈碰了一下,让她暂闭上了嘴。
“郡主娘娘,你莫生气,我们三哥儿也很少来拜见大娘子,所以,我家大娘子是真的不知情。”刘妈妈轻轻拽了一下王大娘子,“大娘子,你让三哥儿过来一趟,不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吗。”
“啊!对对,那个九儿,你去把长枫找来。”王大娘子对旁边的女使说道。
九儿点头,在刘妈妈的注视之下,她退出了前厅。
“郡主娘娘,你也别生气,要真是长枫干的,我定狠狠责罚于他,消你心头之气。”王大娘子谄媚一笑,心中郁闷不已。
平宁郡主只是“嗯”了一声,便不再言语,一张冰箱扑克脸,冷的让人望而生畏。
王大娘子干笑两声,端起茶盏,吃了一口,缓解一下尴尬。
平宁郡主虽眼高于顶,但她还不至于无中生有,所以,王大娘子此时心中也有点埋怨盛长枫。认为盛长枫参加一个游会,出什么风头啊,赢了就赢了呗,说那么多余的话干嘛,这回好了,捅了一个马蜂窝。
王大娘子对平宁郡主更加不满,你儿子自己气郁而疾,那是他心胸不够宽广,与我们盛家何干啊。啊!你倚仗着自己是勋爵之家,来我们盛家找马后炮,这不是仗势欺人吗。
胡思乱想一通,王大娘子准备一会儿盛长枫到了,让他认个错,说个好话,这件事也就过去了。
半晌之后,盛长枫便跟着九儿来到前厅。
“大娘子,万安!”,“郡主娘娘,金安!”盛长枫一一见礼。
平宁郡主眼冒寒光,上下打量一番盛长枫,用鼻子哼了一声,“你就是盛三郎?”
“没错,我就是。”
平宁郡主见盛长枫没有一点惧色,也没有一点的后悔,反而昂首挺胸,一副问心无愧地模样,她心中的怒火在也压抑不住,拍案而起,“你好大的胆子啊,把我家衡儿气的大病一场,你却跟没事一样,真是岂有此理!”
“郡主娘娘,你莫生气,我来问问。”王大娘子赶紧安抚平宁郡主,生怕她气坏了身子再讹上盛家。
“长枫,你快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郡主娘娘为何非说小公爷是被你气病的啊,你给她解释一下。
如果是个误会,你就给郡主娘娘道个歉,然后去给齐小公爷也道个歉。”王大娘子一边说,一边对盛长枫眨眼睛。
盛长枫呵呵一笑,来的路上,他在九儿姑娘那里打听出来这次王大娘子叫自己过去的原因,知道原因才让他有点哭笑不得。
盛长枫怎么也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齐衡居然真的生病了,而且还病的不轻,居然让自己老妈出头,还真是一个妈宝男啊!
“大娘子,小公爷的病真的与枫儿没关系。”盛长枫没有顺着王大娘子的话往下说,他明白王大娘子的意图,但他有自己的打算。
“什么,你还说没关系?”平宁郡主再次拍案而起,眼神如刀锋,片片向盛长枫袭来。
“长枫,你到底是怎么回事?”王大娘子有点不高兴了,自己刚把这个郡主娘娘安抚坐下,被盛长枫一句话又给激怒了。
“当然没关系了。”盛长枫毫不在意平宁郡主如刀锋般的目光,他是面色平和,眼神平静,声音平淡,“在游会之中,我与小公爷相遇,他是一而再再而三地邀请我打马球,但都被我拒绝了。
可不知是何原因,小公爷非得邀我不可,最后因为一个赌约,我与小公爷打了一场精彩的马球。
这一点,那天前去的人都可以作证,因为我们那场马球比赛真的很精彩。
但比赛吗,再精彩也是有胜负的,结果就是我一球险胜。
那天之后,我便没见过小公爷,郡主娘娘,小公爷有病,你请郎中、御医看就得了,怎么还埋怨他的病是被我气的呢?我姓盛,不姓诸葛。”
“呵呵…说的还有理有据,那你怎么就不说,你赢了马球比赛,还让他遵守赌约呢?”平宁郡主声音甚是冷淡,眼神中也带着一抹看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