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柳家出来,盛长枫脸上带着胜利般的微笑,终于把墨兰的婚事搞定,柳元城向来言而有信,九花玉露丸加上自己走之前的震慑,想来柳铭也明白其中的含义。
如柳家上门提亲,以盛纮的性子,那是百分百的同意,还得偷着笑,还笑的合不拢嘴。
正事办完了,盛长枫见天色尚早,原本打算去茶楼听书,但想了一下,还是决定去趟岳家铺子,去看看岳山他们。
海棠的离去,岳山他们必会受一些影响,一起生活了这么多年,早已熟悉彼此的存在,突然离开一人,不管从那方面,都需要适应一段时间。
来到岳家铺子外,见客人还不少,进进出出的,几乎出来的客人手里都会拿着蜜饯袋子,脸上也带着满意的表情。
不过眼神很好的盛长枫,还是看见了一丝与往日的不同,那就是岳琳这个丫头,无精打采地坐在铺子里,来了客人她也不说话,全靠小秋一人忙里忙外,累的小秋在这个季节,脸上都见了汗珠。
岳琳如此表现,也算在盛长枫的意料之中,要说岳家铺子谁与海棠感情最好,非岳琳莫属,毕竟当初岳琳还想乱点鸳鸯谱呢。
岳琳的伤感,盛长枫无法劝说,只要她的行为还在正常范畴,那就随她去吧,时间会抚平一切的。
绕过铺子,来到院门前,盛长枫敲了敲门,没一会儿,问话声与开门声几乎同时响起。
打开院门,岳山就看见站在外边的盛长枫,他脸上便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公子,你来了,快进来。”
盛长枫摇头一笑,用力拍了一下岳山的肩膀,也没言语,走了进来。
岳山把院门关上,跟在盛长枫身后进入屋中,见盛长枫坐在椅子上,苦涩一笑,“公子,想来你已经见过海棠了。”
盛长枫点了点头。
“公子,那海棠说她何时回来吗?”
“她没说,只说去找她父母去了。”盛长枫看见岳山一脸的沮丧,知道他们心中早就把海棠当成了一家人,“岳山啊,海棠给你们留了一封信,上面怎么说的。”
岳山一听,也不言语,转身便进了卧室,再次出来的时候,手里拿了一封信,递给他,“公子,你自己看吧。”
盛长枫接过信,打开看了看,没什么特别的,上面就是感谢、想念之类的话语,还有这次离开的原因,与盛长枫说的一样,寻找自己的父母,最后也说了这次不辞而别的原因,那就是不想看见大家的眼泪。
盛长枫把信放到桌上,看见岳山的表情,微微一笑,“老岳,想海棠了。”
“想,不只是我想,琳儿,盼如,还有庄里那些人,都非常的想!”岳山说着说着,眼圈有点泛红,但他忍着,不让其流下来。
“就知道你们会这样,所以,本公子才特意赶过来看看你们。盼如呢,没在家吗?”
“盼如去别的店铺了。”
“哦,她还够认真的了。”见岳山有哭的趋势,盛长枫拍了拍他肩膀,语重心长地道:“老岳啊,海棠这次离开是为了找寻自己的父母,咱们虽然伤感,但也要笑着祝福她,祝她早日找到父母,好一家人团聚,你说是不是啊?”
“公子,小的明白的,只是…只是有点不舍。”岳山的眼泪还是流了下来,但他没有哽咽,估计这也是岳山最后的倔犟。
“唉,你不舍,琳儿和盼如也不舍,本公子更不舍,可那又如何呢?我们能阻止人家去找父母吗?
答案当然是不能了,所以,我们只能让她离开,同时只能默默祷告,祈求上苍,让海棠尽快找到父母,好一家团聚。”受了岳山影响的,让心情大好的盛长枫再次浮现出一丝伤感。
“嗯,公子,小的明白。”岳山用袖子擦了擦脸上的泪水,他看了一眼盛长枫,张了张嘴,没说话便闭上了,犹豫片刻,又张了张嘴,又把嘴闭上了。
“岳山,有话就说,你只张嘴不出声是什么意思。”要不是环境不对,气氛也不对,盛长枫都怀疑岳山在练习哑剧呢。
岳山一听,做了个深呼吸,“公子,小的是一个粗人,没有那么多文采,但小的也瞧得出,海棠她…她很喜欢公子。
所以小的想,要是公子开口留下海棠的话,想来她也不会离开,公子,你当时为何不开口留下海棠呢?”
“开口是简单,上嘴唇一张,下嘴唇一碰,话就说出来了。可是岳山啊,你想过没有,本公子以何理由留下海棠呢?”盛长枫重新坐到椅子上,揉了揉眉头,“你这个糙汉都看得出来海棠的心思,你以为本公子看不出来吗?
但是岳山啊,海棠要的,本公子给不了,既然给不了,那就要保持距离的好,不让对方有任何遐想。所以,海棠要走,本公子不能挽留,更何况人家要去寻找父母呢。”
“公子,你为何给不了啊?盼如,你都收了,为何海棠不能啊?”岳山有点疑惑,更有点着急。
“你个憨货,也不知李家姑娘被你相中是福是祸!你只看出海棠的想法,但你了解她真正的想法吗?”盛长枫瞥了岳山一眼,便不再理会岳山,他怕多看一眼,会有揍人的冲动。
“真正的想法?那是什么?海棠不是与盼如一样,想跟着公子吗?”岳山挠了挠脑袋,有点不明所以。
“你个憨子!海棠想要当大娘子,不是妾室!这还不算呢,她还要求男人对她一心一意,只能有她一个女人,也就是说,本公子要是留下海棠,本公子就不能再有其他女人,包括盼如,都得赶走。
老岳你说,本公子能你做到吗?能这样做吗?这样做了本公子岂不成了言而无信的小人!所以啊,本公子岂能挽留她啊,只能放她离去。”见岳山一副目瞪口呆的样子,盛长枫越来越佩服自己的口才,再一次把岳山忽悠瘸了。
想到海棠的婚姻观,盛长枫也是无奈一笑,当初没明白海棠为何会有这种不符合当下的思维,直到那次海棠不小心暴露了自己的秘密,让自己彻底明白其原因。
如此看来,海棠不适应当下环境,但盛长枫适应了,还很喜欢呢,这叫适者生存吗。
“只有一个女人?怎么可能!别说像公子这种官宦子弟,就是一般的商贾之家,或者平民百姓,也不能就一个女人啊。”岳山甚是震惊,然后忽然想到了什么,他苦涩一笑,“当初海棠就说过一些这样的想法,小的与琳儿以为她是开玩笑,没想到这居然是海棠的真实想法。
小的也算明白了,为何公子总是躲避海棠,原来是这样啊,公子说的真对啊,给不了就放其离去,公子真是大义也。
那个公子,小的错了,不应该胡乱猜测,还请公子责罚。”
盛长枫嘴角一抽搐,还大义?大义个屁啊,这个岳山又胡乱用词,气的他照着岳山的屁股就踢了一脚,没用多大力量,只是象征性而已,“岳山,这些话不要与任何说,琳儿与盼如也不能说,你记住没!”
“嗯,公子放心,小的保证不说。”岳山憨笑着揉了揉屁股,公子这一脚真狠啊。
“你们也不必要纠结海棠的离去了,做好自己份内的事情。对了,海棠训练那几人怎么样了,水平如何?”
一听是正事,岳山收起了憨笑,严肃地与他一一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