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了客栈,刘在安也没敲门,直接推门而入,丝毫不在意屋中之人的惊讶目光,一屁股坐在椅子上,脸上带着郁闷,“张叔,你就是这么帮小侄报仇啊,找了两个饭桶来应付小侄啊。”
刚进门的李汉与王虎一听,虽然被气的面如枣红,但只得一言不发,安静地站在一旁。
张叔微微一愣,瞥了一眼低头不语的李汉与王虎,然后笑呵呵地看着刘在安,“在安啊,你这是怎么了。”
“怎么了,张叔,你是不知道,就李汉与王虎二人,被那个岳山给打屁滚尿流,害得本少也差点挨揍,也幸亏本少机灵,跑得快,不然啊,张叔,侄子就得被抬回来了。”刘在安表情异常夸张,就差手脚并用了。
“你…”王虎怒目圆睁,刚要指责刘在安的不对,被李汉拽了一下衣角,又对着他摇了摇头。
王虎明白,李汉这是让自己不要得罪刘在安,可是,被人揍了不说,回来还得受这废物的气,这让王虎怎能不生气,但也只能生闷气而已,刘在安自己还真得罪不起。
“哦,真的是这样吗?”张叔也有一点诧异,便抬头问向李汉与王虎。
“是的,张头,虽略有不同,但大体上与刘公子描述的差不多。”李汉只能实话实说。
听见李汉的回答,张叔就气不打一处来,让他们去收拾一个小老百姓,居然这副德行回来了,真是丢了自己这张老脸。他黑着脸,语气有些阴沉,“说说吧,为何这点小事也办不好啊?”
“张副…”
“咳咳…”张叔手捂着嘴咳嗽几声,狠狠瞪了李汉一眼。
李汉吓了一跳,自己只想着怎么解释这件事了,忘记张叔嘱咐的事情,要在刘在安面前称呼他为张头,自己刚才一时情急,便给忘了,差点犯了错误,于是,低着头,“张头,不是我和王虎办事不利,而是那人的实力要高出我们二人不少,即便是我们二人联手,也…也不是那人对手。”
李汉抬起头瞄了王虎一眼,王虎也反应过来,便附和李汉的说辞,“是啊,张头,那个叫…叫什么了…”
“他叫岳山。”刘在安插话道。
“对,那个岳山武艺超群,我与李汉不是对手,而且他的力量与速度,都…都…”
“都什么,说话别吞吞吐吐的,赶紧说!”
“是,张头,小的这就说。”王虎偷偷瞄了张叔一眼,一咬牙,“那个岳山的实力都快赶上张头了,所以,我们自然不是他对手啊。”
王虎的话音一落,引起了其余几人的兴趣,纷纷抬起头来,用疑惑的目光看着王虎。
其中一个比王虎要略长几岁的阴柔男子,目光在王虎与李汉的身上扫来扫去,然后一阵怪笑,“嘎嘎…我说二虎子啊,你莫不是被吓破了胆,一个在市井开铺子之人,还能有张…张头的实力?嘎嘎…失败了就失败了,无能就是无能,不用找这么一个借口来搪塞吧。”
其他人听了这个阴柔男子的话,也是频频点头。
“我说小嫪毐,你是站着说话不腰疼,有本事你去与那岳山比试一次,别看你跑的快,但是啊,那岳山的速度不比你慢。”王虎嗤之以鼻,他们这群人,他最看不上这个阴柔男人,这个人轻功不错,但性格极其怪异,手段也是过于残忍。而且,这个阴柔男人还是色中恶鬼,只要是被他盯上,那女人的下场…想到这里,王虎都忍不住一哆嗦。
“二虎子,你这是在将我!”阴柔男子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小嫪毐,怕了吧,不敢去吧,那就闭上你的臭嘴!”王虎扬了扬下巴,眼睛看了看房梁,就是不瞧这阴柔男子。
“你瞧不起我?”
“哎嗨,我就瞧不起你了,你能怎么样呢?”
“二虎子,我看你是找死!”阴柔男子舔了舔下嘴唇,目光阴冷无比,死死盯着王虎。
“我找死?嘿嘿…大爷就站在这里,有本事你就过来!”王虎把脸沉下,眼睛一瞪,盯着阴柔男子。
“好…”
“你们两个给我住口!”坐在首座的张叔面黑如炭,尖锐的目光在王虎与阴柔男子身上扫过,用一种极为平淡的语气张口说道,“你们都想下去吗?”
王虎与阴柔男子一听,吓的后背冷汗淋漓,双双单腿下跪,低下头,齐声说道:“属下错了,请张头原谅!”
刘在安眼中充满了好奇,更有一丝羡慕,张叔就是厉害,这么一句简单的话,就让两个鼻孔朝天的人吓的跪在地上哆嗦。
“只此一次,下不为例。”张叔眼皮都没抬,拿起桌上的茶盏,“李汉,那个岳山,真有王虎说的那么厉害?”
“回张头,只在其上,不在其下。”李汉面容严肃,如实回答。
“这样啊,那么…”张叔端着茶盏,也不吃茶,想了片刻,转头看向坐在一侧的中年男子,“老卞,麻烦你走一趟吧,打了我们的脸,怎么也要还回去啊。”
中年男子叫卞良,长着一双笑眼,脸又胖胖的,嘴角要是再挂上微笑,活脱脱的一尊弥勒佛在世。
“也好,我也好久没活动活动筋骨了,那我就走上一趟。”汴良站了起来,笑呵呵地看着刘在安,“在安啊,那个岳山住在哪啊?”
“啊,卞叔,他们住在甜水巷,岳家蜜饯就是他们的铺子。”刘在安来了精神,卞良亲自出马,定会把岳山打的满地找牙,跪地求饶,自己岂会错过这精彩的场面,“卞叔,在安带你去吧,那里我熟悉啊。”
“呵呵…在安啊,不用了,我自己能找到。”卞良摆了摆手,就要往外走去。
“卞叔,我…”
“在安,你去了也帮不了任何忙,所以啊,你就安心待在这里吧。”张叔吃了一口茶。
“卞…卞叔,让嫪闵跟你一起去吧,我也想见识一下,王虎口中的厉害人物到底有多厉害。”阴柔男子来到卞良身旁,脸上满是兴奋。
卞良回头看了一眼张叔,见张叔点了点头,便笑着说:“好啊,那小嫪毐就跟着老夫走上一趟。”
刘在安看着卞良与嫪闵离去,脸上的五官聚集在一起,如同便秘,心中更是郁闷不已,不能亲眼看见岳山被打的抱头鼠窜,真是人生一大憾事。
“小嫪毐啊,这都中午了,咱们也难得出来一趟,先找个馆子吃点酒。”卞良看见前边有一间不错的酒楼,“就那家吧,也尝尝汴京城的美酒。”
“卞叔,我们…”
“跟着我出来,就得听我的。”卞良语气平淡,瞟了嫪闵一眼。
“是是,卞叔说的对。”嫪闵身子一哆嗦,然后露出笑脸,赶紧讨好。
“哎,这就对了,酒楼走起。”卞良笑呵呵的模样,背着双手,迈着四方步,向着酒楼而去。
嫪闵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刚才把自己吓的半死,别看卞良一副善面,其实是一个心狠手辣的角色,杀人眼都不眨一下,还一副笑呵呵的模样。
酒足饭饱之后,卞良与嫪闵来到岳家铺子外,看着紧闭的大门,卞良微微一笑:“小嫪毐,去敲门,记住,是敲门,别弄错了,这光天化日的,咱们要斯文些。”
“唉,我这就去敲门。”嫪闵来到铺子门前,嘴角一撇,还斯文?从你这嘴里说出来,还真是不寒而栗啊!
嫪闵晃了晃脑袋,抛去乱七八糟的想法,双眼盯着大门,想到了王虎的说辞,他是嗤之以鼻,但眼中也有一丝期待,不知道这个岳山能给自己带来多大的乐趣呢,嘴角露出一丝残忍的笑容,伸出手敲打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