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勤伯爵夫妇与袁文纯意外去世的消息,只在汴京城掀起了星星点点的浪花而已,毕竟忠勤伯爵已经落魄,谁还在意一个落寞的袁家呢,哪怕是官家,也差不多把袁家遗忘了。
但袁家毕竟是勋爵之家,袁文纯又死于非命,官家还是要给勋爵之家一个交代,当他知道袁文纯死于非命,便命开封府尽快破案。
这可忙坏了开封府的官差衙役,也包括开封府府尹邱敬。
而袁家这边很是忙碌,除了要准备死者的后事,还有让袁文绍袭爵的一些事宜,这也忙坏了盛华兰,家中大大小小的事情,都要她一手操办,虽然累的要命,但也看见了曙光。
在汴京城外一座幽森的院落中,有间房屋中还闪烁着一丝烛火,从远处望去,犹如一缕鬼火在闪现。
房间内的正座上,坐有一人,他身材魁梧,面目凶悍,左眼虽戴着一个眼罩,但也难以掩饰那条狰狞的疤痕。
他面前单膝跪地一人,低着头,身体轻微发颤。
“真的不是你手下做的?”戴着眼罩之人,用仅剩的右眼,凶狠地盯着跪在地上之人。
“阁主,属下岂敢私自行动,还请阁主明鉴!”跪地之人声音坚定,不敢有半点犹豫,否则下场会很凄惨。
“不是你,那会是谁呢?最近这一段时间,也就只有你带人来到汴京城,其余分部也无人前来。”独眼阁主用手指一下一下地敲打着椅子扶手,这种很轻微的响声,在这寂静之地,显得格外刺耳。
“阁主,属下带来的几人,这几日都老实待在房间里,除了如厕,没有踏出房间半步啊。”跪地之人的头低了,汗水也滴落在地上。
阁主没有说话,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对方,屋中除了手指敲打扶手之声与汗水滴答之声,再无他音。
跪地之人眼中透着恐惧,他太清楚上面坐着之人,那是喜怒无常,杀人全凭个人喜好。
一盏茶的功夫,独眼阁主突然咧嘴一笑,“哈哈…子延啊,不要紧张嘛,毕竟死了一个伯爵,而且外面还传出是咱们人干的,本阁主当然要过问一下了,看一看是否有人背着本阁主接私单,毕竟规矩不能坏。
子延啊,最近一段时间,你好好约束自己的下属,让他们不要随意出门。这次惊动了当今官家,官家除了让开封府破案之外,还派出了皇城司,负责追寻我们的踪迹。
皇城司的人,你也打过交道,极难应付,所以啊,你好好约束手下人,最近不要给本阁主惹事,否则的话,嘿嘿…本阁主的手段,你是知道的。”
“阁主放心,属下明白。”
“嗯,你回去吧。”独眼阁主朝他一挥手,跪地之人慢慢退了出去。
出门之后,这个叫子延的中年男子擦了擦脑门的冷汗,不敢在此停留,快速离开院落。
屋中的独眼阁主则是陷入了沉思,既然不是子延干的,那到底是谁,居然打着自己的旗号做事,莫要让本阁主知道,要是让本阁主知道了,非得把对方大卸八块才能解自己心头之恨。
副宫主明天就来汴京城了,自己还得与他们几个做好接待,希望那个冒充之人聪明点,不要再给自己起什么幺蛾子,不然真的烦透了。
外面忙的热火朝天,一三居内却是风平浪静,同往常一样,盛长枫扎进了书房,一待就是一天,除了如厕,都不出来。
一怜轻轻推开书房的门,蹑手蹑脚地向书案走来。
“偷偷摸摸要做什么,你以为本公子听不见吗。”盛长枫头也不抬,眼睛不离书页。
“哎呀,又被公子发现了,一怜已经很小心了。”一怜撅着嘴,既然被发现了,她便直接走到盛长枫身旁,双手环抱盛长枫的脖子,“公子,都亥时一刻了,你还不休息啊。”
“怎么,想本公子了,没有本公子抱着睡不着吗。”盛长枫抬起头来,伸手在一怜的大腿上轻轻抚摸。
“是啊,一怜没有公子抱着,真的睡不着嘛。”一怜摇着手臂,有些撒娇。
“好了,别摇了,再摇就晕了。”盛长枫把一怜的手拽了下来,把书放在书案上,伸手把一怜拽进怀里,上下其手,“你这个小妖精,本公子不是告诉你,不要打搅本公子读书吗,你居然不听话,看来,本公子要好好收拾你了。”
“咯咯…公子呀,你要怎么收拾一怜呢。”一怜仰着头,翘着红唇,双眼闪烁着光芒,眼神中有一丝期盼。
“嘿嘿…当然是…嗯?”盛长枫停止要吻一怜的想法,向上瞟了一眼,无奈一笑,拍了拍一怜翘臀,“一怜,先回房间去,本公子读完书,自然回去搂你睡觉。”
“公子,一怜…”
“乖,听话。”
“哦,那奴婢告退。”一怜撅着嘴,一步三回头的离开了书房。
盛长枫见一怜走远了,收回目光,声音透着无奈,“你能不能不要总踩本公子的房顶,万一哪天被你踩坏了,你拍拍屁股走人了,本公子还得找人修缮,又得多花一笔钱。”
“咯咯…盛公子还差这点小钱嘛。”一位婀娜多姿的女人从房上轻轻落到了院中,然后推门而入。
“当然差钱了,一文钱也是钱,不要瞧不起它,要知道,一文钱还能难倒英雄好汉呢!”盛长枫拿起书案上的手,瞥了一眼这个风情万种的女人,“我说海棠,我们盛家没门吗?每次都是以这样的方式出场,本公子都有点后悔当初传授你武功了。”
没错,来的不是别人,就是海棠。
盛长枫真的很无奈,这个海棠每次来找自己,都是这样,从不走大门,非得飞檐走壁,每次都落在自己的房顶上,盛长枫与她说了多少次了,这个海棠依然我行我素,丝毫不把他说的话当回事。
“咯咯…可惜啊,公子,世上什么都有啊,就是没有后悔药。”海棠一屁股坐在侧座上,笑盈盈地看着盛长枫,“公子,你过得够滋润的,家中一个美丫鬟,外面还养了一个俏盼如,不知道你那位意中人是否知晓呢。”
“她最是温柔贤惠,善良大方,是世间难得好女人。”盛长枫嗤鼻一笑,朝着海棠挑了挑眉毛,“本公子的女人,漂亮只是一方面,最主要的听话,不能善妒,不然的话,即便她是仙子下凡,本公子也敬而远之。”
海棠看见盛长枫那无耻地表情,心中有种强烈揍他的冲动,但理智告诉自己,要忍住,自己又打不过他,每次与他比试,都是自己屁股遭难之日。
“海棠,你来找本公子,有何事情?”
“咯咯…海棠能有什么事啊,就是孤枕难眠,有点想公子了。”海棠朝盛长枫抛了个媚眼,微张朱唇,口吐幽兰,甚是诱惑。
“别说这些没用的,你来我这到底有何事情。”盛长枫微微转过头去,眼不见心不烦吗。
“公子,你就这么不待见奴家吗,奴家哪点差了?”海棠撅着嘴,模仿一怜的模样与声音。
“你没完了,是吧,那你在这坐着,本公子回去搂一怜睡觉去。”盛长枫放下手中之书,站了起来,作势要走。
“真是的,同样的事情,为何结局不一样呢。”海棠翻了个大白眼,“好了,奴家来就有两件事,说完了,奴家自会离开。”
“唉,早这样不就完了,每次都来一套无用的。”盛长枫重新坐下,微微一笑,“说吧,到底是那两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