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觉我在做梦,梦里有年迈的父亲。有妻子孩子。弟弟在喊我喝酒,父亲喊我吃饭,妻子抱怨赚钱太少,女儿要买衣服鞋子。儿子说要去钓鱼,叫我给他买鱼竿。姐姐说她孩子要结婚了,叫我准备一份大礼。好多好多,这个梦也好长好长。
我想回答他们。我想走过去答应他们。可是我拼命起来,全身就是动不了,嘴巴也张不开。我还梦见我掉下一个黑洞,什么都看不见。一点力气也没有,只能任由身体掉落。就这样一直掉落,掉落,时间好像是过了很久,很久。
终于我能感觉全身疼痛,脑袋也很痛。我感觉有光,慢慢的,,,我勉强睁开眼睛,刚睁开一点,又闭上了,光很强,让我没办法睁开眼睛去看,我努力眨眼,过了很久,终于睁开,眼睛还是很难受,但是能勉强看见事物了。可是身体还是动不了,头痛欲裂。
我能感觉我全身没有衣服,周身都像裂开了一样,火辣辣的疼。
慢慢的感觉越来越清晰。也越来越痛。
过了差不多两个小时,我也只能感觉到痛越清醒就越痛,手脚都动不了,除了看见天上的亮光和感觉到撕心裂肺的痛以外,我什么都做不了。
我努力呼吸,努力挪动身体。慢慢的我感觉到手能稍微挪动一点了。又可以挪动一点。就这样我慢慢努力慢慢挪动,终于可以把手挪到可以摸到身体的位置。
首先摸到大腿,大腿传来更加火辣的痛感。我摸到大腿有一条伤口,稍微用一点力气,感觉都能摸到骨头了。
我大脑能反应到那里的伤口很严重,不止那里,随着感应越来越清晰,我大脑反应的东西也越来越多。全身都是伤口,应该是石头割伤的。右手还是没有知觉。能感觉手臂上好几道伤口,骨头也断了。
头上有一边不止能感觉到痛,还能感觉很胀,应该是肿太严重。鼻子有痛,呼吸时都没感觉到它的存在。看不见,但是能感觉到有一边应该是不知道被哪一块石头割掉了。牙齿和石头已经感觉不到了,想伸一下舌头也没办法感觉到。就是痛。也不知道还在不在。
耳朵能听见流水声。这是除了还能挪动一点的左手之外感觉最清晰的地方了。耳朵应该没受伤。
怎么办,能想起来我和田宏掉水库,也能想到昏迷前自己以为自己死定了。
可是现在没死也要等死了。受伤太严重。又没办法求救。怎么办,,,怎么办,,,心慌,继续挪动左手,把左手挪到身体下,希望能靠左手撑一下身体,看看能不能换个角度看看我在那里。很怕自己会死掉。努力看看还能不能找到活下去的办法。
时间过去不知道多久,手终于能反应大一点了。两只脚也有感觉了能动那么一点点了。继续努力,,,
终于费了不知道多少时间,也失败多少次的情况下,终于把身体撑向右翻了一下。眼睛也能看见除了那点亮光以外的地方。这时也才发现,自己躺一块大青石上,应该是常年被流水冲洗,石头光滑细腻。旁边还有水流动,这块石头只比流水高出两公分,偶尔水还能有那么一点点流到石头上。
能看见的前方只有三四米,后面漆黑一片。得出的结果就是,我掉在一个朝天的山洞里,能看见天空,也能看见这个山洞很深。而且这个山洞只有我躺的这块石头直对天空,很大,很宽。洞底看不远,也不知道有多宽。
我能感觉到我死定了,伤口还在流血。又在这个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地方。一点活路都没有。
绝望了,只能等死了,除非出现奇迹了。可是这鬼地方哪里来的奇迹,大脑想起半生以来的种种。半生穷苦,好不容易转运买彩票中奖。才高兴没几天,因为一个还不是自己女人的女人,就这样死掉。
心不甘,后悔。可是又有什么用。想起孩子,妻子父母。呵呵,好可笑。好可怜,是上天的惩罚吗?
就因为我有钱就想那些不切实际的东西而惩罚我?还是因为我有钱了,对感情的背叛来惩罚我。难道连一点念头都不能有,没钱受苦,能平安一生。有钱享受就只能短命吗?
不甘心,也不服。又能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