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这个时候的王赞真有点后悔了,要是不急的话,给王天养找来正合适,对于探墓这一点来说,还真得找个专业方面的才行,他和袁芙都是头一回,除了胆大和身上有点技术,专业知识基本就没啥了,碰到点危险就不好处理了。
年轻是好啊,初生牛犊不怕虎。
这个墓的深度远远的超出了他们的意料,不过再远也肯定有到头的时候,十来分钟之后两人走着走着就听到了一阵潺潺的流水声。
“河?”王赞侧着脑袋,听了下后说道:“应该是有地下河,这他么的,咱俩到底下了有多深啊,怎么连地下水都出来呢”
“也有可能是下水道”
“没看出来,还挺幽默的……”
这一条不太宽的地下河,三米左右,河流在脚下蜿蜒着,水流不是很急。
在手电筒的灯光下,隐约还能看见河水似乎比较清澈,悦耳的流水声听起来还比较清脆。
这是王赞和袁芙顺着通道一直走到了尽头之后发现的,两盏手电筒的光芒从右边的一侧开始,缓缓的拉了过来,他俩想要看看这河有多长,但还没有看见尽头的时候,两人的眼神就全都懵了。
他们以为这条河,就是地下的一条河而已,但看起来似乎不是这样的,而是另有乾坤。
河的对岸,豁然开朗了,几个坟头错落有致的排列着,坟中则是被一堵堵的围墙给圈了起来,然后四周有石柱从地面延伸到了顶棚,似乎做着支撑的作用。
王赞怎么都没有想到,这个什么北蒙王的墓,居然会是这样一种情形,这是别有洞天啊,不只是一座大墓了,而是一座庞大的坟冢了,更何况很难想到,这墓竟然还是在余杭的下面。
叹为观止了半天,两人都挺唏嘘的,这里的复杂已经远超他们的想象了。
“唰”河对面,似乎有一道黑影突然划过。
王赞和袁芙都是为之一愣,他俩尽管没有看的太清楚,但都明显的感觉到了,有什么东西过去了。
“看清了么?”袁芙扭头问道。
王赞摇了摇头,说道:“没有,本来我也想问来着,我还以为这是幻觉呢,我只是感觉有什么东西,但眼睛里根本没有看见,就好像是有什么玩意看了我一眼,可奇怪的是却根本抓不到他”
袁芙惊疑的说道:“我跟感觉是一样的……”
两人稍一交流,就都有些皱眉了,这个世界上做可怕的东西是看不见摸不到却又存在了的,而但凡是有迹可循的,其实一点都不可怕,就像人为啥怕鬼是一个道理,就因为根本都看不见啊。
王赞和袁芙此时就碰到了这种情况,心里面顿时就没底了。
“咱俩,还继续啊?”王赞舔了舔嘴唇问道。
“怕啊?”
“不是怕不怕的问题,而是我们涉险的可能性有多大,毕竟跟我都不是这方面的专家,没有……”
“要不回去,我自己去看看?”袁芙斜了着眼睛淡淡的说道。
“不是,什么玩意?”王赞惊讶的问道。
“要是怕了就回去,我反正觉得没什么”袁芙拢了下头发,说道:“我这人吧,性格就是善于冒险的,喜欢探索一切未知事情,可能是我的骨子里就充满了激情和狂野吧,我总觉得自己生错了年代,我应该是个花木兰和穆桂英那样的女人,可惜生不逢时啊,没有乱世,我毫无用武之地。”
袁芙说这番话的时候好像特别的忧桑,仰着脑袋四十五度角看着上方,可惜的是这里没有太阳,不然有阳光从她的眼角划过,那景象应该是非常能撩人的。
但王赞很想跟她说一句,真他么能扯犊子。
王赞现在是看出来了,小石说的一点都不对,什么茅山最优秀的天才弟子,这不就是个没长大并且被惯坏了的孩子么?
袁芙明摆着就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然后被人给呵护着成长起来的小姑娘,活了二十几年啥坎坷和困难都没有,所以就觉得自己天下无敌了。
这么说吧,要是在茅山跟人斗法或者比试的话,那肯定是谁都会让着她的,还真能跟她使劲动手不成?
那这么一来肯定造就出了袁芙的一种错觉,我可牛比了。
王赞的脑瓜仁是“嗡嗡”直疼啊,这小姑娘明显是有想要单刀赴虎穴的意思,说自己是管呢还是管呢?
王赞当然不可能将她给扔下不管了,从道德上来讲不行,从关系上来说就更不行了,袁大头跟王惊蛰认识了二十几年两人还并肩作战过,自己要是撇下她走了,估计让王惊蛰知道了,他都能给自己腿干折了。
“真是我姑奶奶啊……”
“踏踏,踏踏踏”袁芙忽然向后退了几步,王赞不解的问道:“要干啥啊?”
“唰”袁芙突然跑了起来,速度极快的冲到了地下河岸边,身子略微一顿人直接就跳了起来,朝着三米外的对岸冲了过去。
“这傻娘们!”王赞一脸懵逼。
“啪嗒”袁芙平稳的落在地上,还晃了晃脖子,问道:“行不行啊?”
王赞差点被憋出一口老血来,倒是跟我商量一下再决定不行么?
无奈,王赞不能扔下他不管,就只得也往后退了几步,然后助跑了一段就朝着河对面跃了过去。
“啪”王赞落在了地上,可能是由于他落脚的地方土质有点松,再加上距离河岸也有点近了,他的脚后跟那边就踩松了一点泥土,然后“哗啦”一下就掉进了地下河里。
河水中溅出了一点水花,但紧接着水里居然就有东西跳出了水面,一下子还泛出来不少。
两盏手电筒同时照了过去,王赞和袁芙的眼睛顿时就直了,身子止不住的朝着后面快速的退了过去。
地下河的河水表面,覆盖着整整一层的黑色甲虫。
就是尸鳌。
至少几百只的尸鳌原本似乎是在河水里静静的趴着来的,然后忽然间被惊醒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