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风呼呼吹着,刮在人脸上跟刀子一样。
一圈荷枪实弹的守卫背对着训练场,面容肃穆,正视前方。
章公等人带着防风皮帽,暖和的军大衣,厚棉鞋皮手套,端坐在椅子上。
看向光着上身,全身是血,正被北风吹着十分凄惨的葛之民。
凌迟进行二十分钟,托盘里的肉片已经铺满。
葛之民垂着脑袋眼看着要晕过去,蒋海霞扯掉他嘴里的破布,丢入一颗优化后的加强版人参液滴丸进他的喉咙。
两秒不到。
葛之民觉得昏迷的神智瞬间清醒,全身各处的痛意猛然放大好几倍。
他双目瞪大嘴巴大张,双手痛的痉挛不止。
“嘴不用堵,麻醉他的舌头。”
林清清头也不抬的道。
蒋海霞立即取出沾了醉药水的银针,对着葛之民舌头扎下去,然后快速拔出。
葛之民脸色白了又白,大着舌头求饶。
“我知道错了,我什么都交代,国外的账户也告诉你,别凌迟了,我愿意接受其他惩罚,求求你们放了我。”
一串话说的急切又诚恳。
然而在场的所有人,眉毛都没动一下。
林清清又割下一刀。
“啊啊啊啊……”
葛之民痛得五官扭曲,张嘴仰头大叫。
叫声里传出让人后背发麻的寒意,传遍整个训练场。
守卫们不敢有半分松懈。
全当听不见。
只是紧握枪杆的手,暴露了他们内心的紧张。
“哼~现在后悔,晚了!”
李公故意把说话声放大。
他就是要让葛之民听见。
让他绝望。
“啊啊啊啊……放……放……了我吧,放了我吧,,我……知道错了。”
葛之民凄惨的求饶声再次响起。
还是没人动容。
时间就在葛之民的求救声中不断向前走。
半小时后……
林清清割完小腹上的肉,露出里面冒热气的肠子。
冷风嗖嗖刮过来,葛之民不自觉抖了抖。
他嗓子喊的嘶哑,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了。
却在林清清下刀的时候,忍不住张大嘴喉咙发出荷荷荷的的声音。
徐敬尧拎来一壶热水,给领导们添茶。
看到葛之民脱落出来的肠子,眸子淡淡的收回来。
小声道:“章公,L国和A国的暗卫已经解决了,宋将军让宋参谋长带京都军区的人去收尸。”
“另外几个国家目前还是没动静。”
章公没说话,看着林清清长刀挥舞,割下了葛之民的一双耳朵。
二小时后。
葛之民双臂只剩下带着肉丝的白骨,胸腔的内脏也裸露出来。
他现在正处于清醒和昏迷之间。
已经痛的麻木了。
全身软塌塌的。
“其他部队让孟扬来吧,你休息休息。”
宋毅远提议道。
他把托盘交给卫波。
林清清点点头,把刀递给候在一旁早就迫不及待的孟扬。
什么都没说。
孟扬的手段比她狠多了。
只见他从身上抽出几根银针,对着恹恹的葛之民太阳穴和百会穴快速扎下去,一整根银针几乎全没入脑中。
然后葛之民就像突然被人喊醒了似的,头一抬,全身紧绷着。
“清醒着才好玩啊。”
他围着葛之民的身体转悠,在葛之民脖颈处停下。
捏着一块皮肉,划下一长条肉。
葛之民喉咙发出一阵奇怪的声音,脸色白了又青。
林清清满意的笑了笑。
走向章公:“章公,你们在这监刑,京都那边没了动静,我回家换身衣服去刺激刺激他们。”
她去给点甜头,让弗兰德那伙人动起来。
章公明白林清清要干啥。
挥手让她去。
林清清和宋毅远带着一队人直接回了家。
蒋海霞开车,林清清和宋毅远直接进空间深度清洁了一番,又换了身相同的衣服。
身上清清爽爽的。
车子开到林宅门口。
陈杰立即上前汇报:“元帅,将军,昨夜除了有人过来送信,到目前为止没有任何其他异常。”
他看到林清清身后的蒋海霞,微微点了点头。
宋毅远看了眼四周道:“这两天都别放松警惕,事情结束每个人都有奖励。”
“是,元帅,将军。”
所有守卫立即敬礼。
后院的林宋两家人听到动静,知道是林清清回来了。
不过没有立刻出来。
林清清走的时候,跟他们再三嘱咐过:“不能出后院。”
林清清夫妻俩来到后院。
看到两家人分散坐在厅里,大家脸上都带着疲惫,昨晚应该没睡着。
孩子们在一旁玩耍,倒是没被影响。
林清清和宋毅远问候了一圈长辈。
“爷爷,奶奶,外公,大伯,妈,爹,娘。”
“妮儿,你没事吧。”
林母第一个冲出来,上下打量林清清。
林清清摇头,对上众人关切的目光,轻描淡写的道:“昨天京都突然出现一批不明特务,为了大家安全才集合起来,偏不巧,昨夜那位又突然旧疾复发,我们忙碌了一整夜。”
宋蔡佟三位老爷子对视一眼。
在心里快速分析林清清的这些话。
京都防卫是全国最严的城市,若是真有特务进来,实力肯定不一般。
至于那位旧疾复发,这件事要打个问号。
他们也是上过战场的,看昨夜的场面可不像小事。
肯定是这里人多,清清不方便说。
宋母看林清清和宋毅远安然无恙地回来,心里默默松了一口气。
她迎上来问:“清清,那你爸?”
宋毅远笑道:“爸正带人捡功劳呢,他不仅没有危险还乐在其中。”
清清要将歼灭国外这几波特务的功劳让给爸。
中枢没了孟公一波人,职位空缺严重,有这些功劳在身,爸就能名正言顺进中枢了。
爸有这个实力,不进中枢窝在部队做什么。
宋奶奶抱着孩子,听到宋毅远的话心里的石头落了地。
另一个孩子已经被蒋海霞抱在怀里。
林清清走过去接过宋奶奶怀里的孩子,仔细打量。
“海霞,孩子长得真像你。”
林清清心里是由衷的开心。
蒋海霞一路走来不容易,现在有丈夫有孩子,组成了一个和美的家。
她真为海霞高兴。
“等孩子周岁生日,一定要好好办一办,我看这两个孩子以后都是有出息的。”
林清清目光柔柔的看着怀里的孩子。
皮肤雪白,眼睛圆溜溜的她莫名感觉亲切。
“滴滴滴……”
空间突然响起一阵警报声。
林清清眼底闪过惊讶。
她已经许久没听到这个声音了。
之前第一次碰到小梅,以及小梅闺女出生时,才有这种警报声。
难道海霞这对双胞胎,也是特殊基因?!
她生了四个孩子,一个特殊基因都没有。
小梅和海霞的孩子竟然都有特殊基因。
一想到这对双胞胎以后可能给自己的研究带来巨大帮助,她抬头高兴道:“海霞,你为我挡过几次枪,这次你生孩子我没什么好送你的,村里我原来那两套房子,正好这两个孩子一人一套。”
一屋子这么多人,她不好给太突出的东西。
新农村两套房,现在值不了几百块钱,送人正合适。
等以后科技园区在京都扬名,新农村便是寸土寸金的地,那两套房子也能值多少钱。
林母也非常高兴蒋海霞能回来,她赞同道:“两套房子是该的,海霞可救了你好几次。”
她这么说就是让宋家几个媳妇别多想。
周莹莹,吴芳年,庄潮月三人自然不会多想什么。
弟妹手上的东西那么多,她想给谁就给谁,当然不是她们能过问的。
同样抱着孩子的吴雨咬了咬唇。
林清清能随手给外人送房子,那她为什么还把着公爹的房子不放。
她得跟宋闵说说,正好借着这次机会,把那套房子要回来。
蒋海霞没想到林清清这么喜欢她的双胞胎儿子。
这一见面就说给办周岁生日宴,就给房子的。
她迷糊了一会道:“那就谢谢元帅了。”
清清有多少资产,她多少知道一些。
这两套房子根本不算什么。
既然是元帅的好意,她也不好当面拒绝。
这一年她在外面也攒了不少钱,给朗朗四个存了不少礼物,等东西运回来再分下去。
“霞姨~”
正在玩耍的朗朗几个,听到熟悉的声音,身子一下支棱起来。
跑到蒋海霞跟前,抱着她的大腿就不撒手。
朗朗:“霞姨,我们想死你了。”
贝贝:“你怎么忙这么久才回来?”
宝宝:“霞姨,你回来是不是不走了?”
文文:“霞姨,想你~”
一众大人看到四个孩子这样,都笑了笑。
比见到亲妈还热乎。
蒋海霞听到四个孩子的话,眼眶瞬间红了。
她抹了抹眼角道:“这次不走了。”
宋毅远把四小只拎到一边去。
“我们还有正事,晚上回来陪你们吃饭好不好?”
林清清也把孩子交给林母:“娘,孩子你好好看着,储藏室里有六个月孩子喝的奶粉和尿不湿,还有婴儿床。”
她交代了几句,对三位老爷子点点头,回卧房换了件正式的套装,带上口罩和宋毅远出了门。
来到京都酒店。
现在正值午饭时间。
林清清一来到前台,姿势端正的女接待就道:“弗兰德先生在八楼餐厅开了包厢,我为您引路。”
林清清点点头。
给宋毅远一个眼神,让他在酒店外等着。
宋毅远过去只会让弗兰德心生警惕。
林清清带着蒋海霞,跟着接待人员上了电梯。
很快来到八楼,停在一个刻着牡丹字样的包厢前。
霍恩穿着款式简单的黑衣服站在门外,身形微微弯曲,脸上挂着得体亲和的笑,比接待员更像接待员。
林清清一出现,他就认出来了。
躬身恭敬的道:“林女士,中午好。”
林清清用同样流利的外语回道:“好久不见,霍恩先生。”
霍恩做出一个请的手势:“请~”
并打开门。
露出端正坐着的弗兰德。
他立即起身,脸上带着难掩的惊喜。
林清清灿烂一笑,抬脚走进去。
蒋海霞转身立于门右边。
对霍恩视而不见。
上个月,他们有个订单就是S家族下的,当时来取药的人就是霍恩。
霍恩想破脑袋也想不到,他旁边站着的女兵是queen的头头。
包厢里。
林清清对弗兰德伸过来的手笑了笑。
“我们华国结了婚的女人,不能随便与其他男人握手,请谅解。”
弗兰德收回手,并不在意这些细节。
他亲自给林清清倒了一杯葡萄酒,矜贵的笑容晃人眼。
坐下后,示意林清清先点菜。
林清清也不客气,点了几道招牌菜。
弗兰德又补了几个菜。
晃了晃手边的铜铃,让霍恩进来拿菜单出去。
之后才道:“林女士,听说你在华国遇到了困难,不知有没有我能帮上的地方?”
林清清也打直球:“我射杀了一位副主席,你应该知道这个职位的重量,目前这件事还在处理中。”
弗兰德和林清清打了这么久交道,知道林清清不是喜欢绕弯的人,便说道:“如果华国不珍惜你,不如跟我去m国,我们绝对会以最高待遇对待你和你的家人,不会让你受一丝委屈。”
林清清抿了口红酒。
笑而不语。
她看了弗兰德半晌道:“我现在确实不想在华国待了,因为我的价值和我的待遇不成正比,在这里我要受很多约束和限制,你知道的,我不喜欢别人指挥我的工作,更不喜欢别人随意窃取我的劳动成果。”
林清清倒了一番苦水。
听的弗兰德眼睛越来越亮。
换做他,早就舍弃华国这种落后国家,来他们m国这种超级大国发展了。
他笑道:“林女士,站在巨人的肩膀上看着才更远,我们能托举你做更超前的研究。”
语气信心满满的。
林清清也笑。
她摊了摊手道:“我知道弗兰德先生对我厚爱,不过其他几个国家代表也说了相同的话,但你们不做出表示的话,我怎么知道你们谁说的是真的?”
“以后几十年长得很,有些事还是说不好,我不会把自己的后半生交给口头约定,这对我本人也不负责不是吗?”
弗兰德嘴角差点压不住。
以前他一提出让林清清过来,林清清哪次不是果断拒绝他。
这次能商量,就是有戏。
他问:“那我如何做,您才能信我的诚意呢?”
林清清食指和中指交替敲击着桌面。
“早上我给你们都送了一封信。”
“未来的事我看不到,但是眼前如果你们愿意为我拼上一拼,我就信你们是真有诚心让我去你们的国家,最后谁赢我就跟谁走,弗兰德先生你应该也不想依附一个弱国吧?”
弗兰德笑了笑。
“林女士,你不会是想骗我们自相残杀,再把我们踢出华国吧?”
他半开玩笑的说道。
林清清笑容一收。
拿起外套和包就要走。
“如果连这点信任都没有,我们根本没有合作的基础。”
林清清拉动门把手,一只脚已经迈出了门。
弗兰德赶紧起身道歉。
“抱歉,林女士。”
“我不该恶意揣测你,是我的错,如果您还愿意给我一次机会,我想我们可以详细谈谈。”
林清清唇角弯了弯。
犹豫了一瞬,撤回脚。
“我听听看。”
再转身时,林清清脸色冷如冰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