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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明穿上了蓝色的西装,系好了领带,他穿得比结婚的那天,还要正式,因为他今天要离婚。

结婚不一定是为了幸福,离婚一定是,他和他的老婆,应该说今天之后,就要成为前妻的女人,要去明证局离婚。

他心里既害怕,害怕以后的生活会无所适从,又有点期待,期待自由的生活。

虽然范明的大部分亲戚都是劝和不劝离,希望他们吵个架后,互相道歉,也就算完了,这样凑合过的人生,才是幸福美满的人生。

他心里很明确地知道,一个普通的中年男人,平凡无奇,没有事业,没有财富,没有了年龄的优势。

在他们这些亲戚的心中,离婚都不配,只配被女人监视着过日子,没有人能够理解他心里渴望的是什么。

昨天范小强走过来,把他房子的东西,全部搬走了,他说,既然你和妈妈要离婚了,这些值钱的家具也用不着了,以后就给他吧。

范明说:“孩子,我和你妈妈要离婚了,你就不难过吗?你是不是伪装得很坚强,你是不是想要哭,你想哭就哭吧。”

范明期待会会上演一场亲子抱头痛哭的大戏,然后他们两个都沉浸在悲伤中无法自拔,直到眼泪哭干,范明拖着单薄的行李箱,离开了家庭。

永别了,孩子,永别了我的家,永别了,你这让人厌烦的女人。

氛围是那么悲伤,底色也是蓝色的忧郁。

谁知道儿子无所谓,耸耸肩膀说:“离婚,现在离婚已经成我给一种时尚了,我妈给说要给我我找个有钱的爸爸,我就不用奋斗了。”

范明说:“你就这么想的吗,你妈妈把我当做会挣钱的工具,你把我当成废物,你就不能装作难过一点嘛,白眼狼,我真的生错了你。”

这下,发明才真下定了决定,离婚,就算是净身出户,也不要没有存在感的活着,被老婆和儿子鄙视,被当做扯线木偶的话,不如出去婚姻和这个围城闯一闯,再差也不过如此了吧。

他给自己算了一笔账,就算活到65岁,也还有二十年的光阴可以活下去。

在这二十年里,他可以追求自己热爱的文学,可以认识自己喜欢的人,可以对自己喜欢的人示爱,到棺材入土的那一天,二十年的生活没有白费。

范明在签好离婚协议后,公证人员给他们两个,一人盖了个章,冷冰地说:“你们的婚姻已经无效,离婚正式生效。”

一块石头落到了地上,他心里深长叹了一口气,二十多年的婚姻就这样子完结了。

他的前半辈子就就这样过去了,后半辈子,他要去美丽的拉斯维加斯。

走出民政局门口,理应和他这个前妻划一下别吧。

“你应该不会要找之前那个男人吧。”

“要你管,你还是担心你自己吧,一把年纪了,积蓄也没有,半截身子要入土了,还有人要你?”

范明挠挠自己的脑袋,不好意思地说:“我忘记跟了你说,江县长,已经我成为了私人秘书了,我马上就要升职了,不好意思。”

他得意的冲着着前妻后悔的表情,范明很满意地走了,他双肩膀忽然打开了,镇定地走向了前方。

范明最应该要感谢的朋友就是秦沛,有这样子讲义气的朋友,鼓励他,支持着他,他才会有勇气离婚的。

在人生的关键时刻,有朋友在后面做精神上的支持,他是多么的幸运!

尤其是现代人,大多数自私利己,为自己着想,都不会关心别人了,很少会有人会为了友情卖力的。

范明到了花店,花店的销售问他要买什么花,范明说送给朋友的花。

店员给他推荐了勿忘我和向日葵,向日葵象征着阳光和信念,这正好符合她在男人心中的形象,勿忘我的花语是不要忘记我,黄色配上紫色,绝佳的搭配。

可是这离别的花,竟然是送对了,去到办公室里面,秦沛真的在收拾杂自己的东西。

她抱着一个大纸箱子,正要准备离开,范明拿着一大把的向日葵和勿忘我走了进来,看起来,他很幸福。

秦沛说:“你已经心想事成了嘛?恭喜恭喜。”

范明说:“谈不上恭喜,就只能说一种解脱吧,这世界上有很多种活法,我要去追求自己想要的那一种,我希望不会太晚。”

秦沛说:“肯定不会太为难的,你记得摩西奶奶嘛,她可是八十岁才开始画画的农妇啊,你话没有活到人家一半,我真的很讨厌中国人,活到什么年龄就应该做什么事的观念,我要有钱,我早就移民了。”

在美国那些地方,有的人四十岁还有考研的,辞职去旅行的,或者去追求自己的梦想,

可是中国人一到了四十岁,早就不提而梦想两个字了,只会一边喝酒,一边说为赋新词强说愁。

二十岁,就得读书,三十岁,就要结婚生子,还得是一儿一女,如果不是就是不孝。

要过怎么样的生活,做什么样子的工作,全部被父母安排好了,范明一样讨厌这样的机制,一样的憎恨,长久以来,他在努力压抑自己的内心的所爱所恨。

范明拿出自己写的小说给秦沛,让秦沛的朋友帮忙去看一看可不可以发表。

秦沛接过去,说好的,等几天给他回复,然后把小说放进了自己的纸箱子里面。

范明问:“难道你要走了吗?为什么要收拾东西?”

秦沛说:“是的,我已经申请了去市区里边,毕竟我的家人都在那里,那里机会也更加多。”

范明说:“怎么可能,江县长不会让你走的,你们不是正在热恋吗?”

“她已经批准了同意,并且调到市区里边,没有他的帮助,要不然我还去不了呢,这点我应该感谢他才对。”秦沛惨淡地笑了笑,其实她心里多么希望江怀安当时不要签上自己地名字,不要在申请书上写同意。

那天她进了县长的办公室,把申请调职地报告给江怀安地时候,女人一句话也没有说,不过她心里一直有个声音在呼唤。

说只要你说一句,你留下来吧,我需要你,我也舍不得你离开,以后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见面,她就不会找。

江怀安面无表情,还欣慰地笑了笑,扫了一眼文件,拿起了自己特用的钢笔,开始签上自己的名字。

这是他签过最沉重地名字了,他边写边说:“这样也好,我现在是妾身不明,如临深渊,在我力所能及的时候,让你回到市区,等以后我手中失去了权力,那我什么也不能为你做了。”

两个人都竭尽全力,控制自己内心的澎湃汹涌,成年人了,都好面子,谁也不想说出来。

谁说出挽留的话,谁就处于下风了,考虑到利益权衡,还是不要说了。

秦沛那一刻,心如刀割,她苦苦追寻的,妈妈曾经留恋不舍的,都幻化成为了一场梦,一场美梦,梦醒了,人在风中,聚散不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