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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也算是给个结果,只是消息传进后宫,和妃越来越不安。

皇上倒是只说些许小事,和妃这里少了个人,添上就是了。

还传了口谕,说爱妃受惊了,赏了一桌菜。

和妃心里说不出的感觉,可明明面上又什么事都没有。

这太监自然是被拉去上刑了,皇帝自然也要问问和妃跟前的人是怎么回事。

这一上刑,基本全招了。

就算是他不清楚的事,加上只言片语,也就都清楚了。

沈初柳请安的时候,也没刻意看和妃,该怎么还怎么,听着新晋的小嫔妃们斗嘴,也是乐趣无限。

想想过去自己也是其中一员。

这么一想吧,还挺有乐子的,沈初柳也就笑了。

“哟,景姐姐这是高兴什么呢?”丽德妃正好看过来。

“我想起以前,咱们也这么唇枪舌剑的。”沈初柳道。

这一说,丽德妃也笑了,如今她们身居高位,自然不是过去了。

“这么些年啊,谁都变了,就何昭仪丝毫没有变。”丽德妃笑道。

沈初柳也笑,可不是么,何昭仪安分不起来,如今不敢跟她们多话了,可还是成日里跟小嫔妃们哔哔。

也是精力十足了。

何昭仪有些尴尬:“瞧娘娘们说的。”

沈初柳一笑:“这样也挺好的。”

只要不作死,不就是个嘴贱嘛。嘴贱一辈子,旁人也就习惯了。

“多谢娘娘。”何昭仪尴尬的谢过,眼下是闭嘴了。

“和妃这面色不好看啊,不就是丢了个太监,是他自己不想活。何苦呢?”宁妃就在她旁边,笑道。

“哪里是为这个,早起我这身上就有些不舒服,像是中暑了。”和妃笑道。

“那可叫太医看看。”宁妃也没当回事。

沈初柳眼神闪了闪,也没接这个话。

散了之后,和妃回了乐寿宫就叫了太医。

太医看过之后也说是暑气,不碍事,喝点药就是了。

和妃喝了药躺下,却始终觉得有些不安,可又说不出哪里不对。

五公主来看她,她打起精神陪着五公主说了一会话。

因病了,所以皇后免了她请安。

宫中除了小嫔妃们争斗,比如说偶遇皇上什么的,就没什么事了。

六月十五这一日,和妃身子好多了,还去了李太后宫中请安。

一切如常。

只是,十六这天夜里,和妃再度病倒。

一个中暑,怎么可能来来回回二十多天好不了?

她拉着丫头的手:“好好查一下,莫不是我……叫人算计了?”

丫头们也是一惊,忙检查起来,最后也没有结果。

“娘娘是病中多思,奴婢再叫太医看看您。怎么会呢?太医也换了几个,就算背后有人,谁还能收买好几个太医?”

和妃松口气,是这样的没错。

可打这一天起,她的身子就一日不如一日,起先只是乏力,到了后头,竟起不来身了。

她怎么也不信自己只是因为中暑引起的,太医鬼扯了一通,可她只觉得这是中毒。

于是,她派人去请齐怿修。

皇帝自然不会来,却是叫人来将五公主接走了。

初四笑道:“皇上这些时候实在是忙着,皇上说了,您如今病着,实在是也没精神。五公主还小呢,免得吓着她。所以先叫五公主搬去瑞庆宫住,瑞庆宫里孩子多,五公主住过去也不孤单。您好了再接回来就是了。”

和妃一颗心沉到了谷底。

“皇上素日里,也算是对本宫不错,如今竟是没时间看看我了?”和妃问。

初四滴水不漏:“瞧您说的,这也是暂时的,皇上忙过了就来。”

和妃内心紧张又慌乱,面上只能不动声色。

初四走后,她靠在榻上想着,眼下困局该怎么解决。

可她真是一无所有,一点依靠都没有。

太极宫中,齐怿修忙过之后道:“还有多久?”

“约莫还要五六天。”初四道。

这件事,就是太医也不清楚怎么回事。

也是齐怿修不想造孽。

所以,每一天,苏氏的膳食都是要经过初四的手。

经过初四的手,就是等于经过皇帝的手。所以膳房知道怎么回事,太医也就约莫知道了。

可又不怎么知道。

这一来,将来谁也不必担责任。谁也不敢说出去。

给苏氏的药,就是当年给蒋子兰最开始服用的药物,由少到多,先是叫人眩晕恶心,就像是中暑了。

然后是浑身乏力,渐渐不能起身。

到了如今,药性已成,神仙难救了。

沈初柳还是叫人去太极宫问了一句,想去看看和妃。

齐怿修传话,叫她今日就去吧。

再晚了,只怕是和妃越来越不好,脑子也糊涂了。

齐怿修既然早就告诉了沈初柳,就知道她猜到了和妃有今日。

为五公主,为所有事,和妃只能这么去了。

不能大动干戈,皇室丢不起这个人。

乐寿宫,沈初柳还是头回来。

当年康德妃还在世的时候,她也没来过。

所以,这里很陌生。

乐寿宫并没有那么荒凉,在下面奴才眼里,主子是病了,可主子素来得宠。好了就好。

可在沈初柳眼中,或许是因为她知道事情如何,所以就觉得这里总是荒凉的。

她进来,自然有人迎接。

殿中,苏氏是被搀扶起来靠在外间榻上的。

她面色苍白,浑身瘫软:“姐姐来了,可惜我如今起不来,请安也是不能够了。”

沈初柳笑了笑:“请安也要心诚,心不诚的话,是一边请安,一边诅咒。何苦呢?”

“姐姐这话,我理应是听不懂才对。”和妃苦笑。

“可妹妹生就七窍玲珑心,怎么能不懂?”沈初柳坐在她身侧:“妹妹懂了,也晚了。”

和妃手紧了紧,可没力气。

“是你吗?”和妃问。

“怎么会是我呢?太医不说,膳房不提,你还不懂?看来,是我错了,你虽然生就七窍玲珑心,可终究一叶障目了。”沈初柳又笑了笑。

她今日穿了一身浅红色的裙子,头发也不复杂,甚至眼妆都画的温柔。

丝毫不见凌厉。

可和妃看着她,就像是瞧见了那一年家宴上,她对上了宗室老王妃那凌厉又伤人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