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走后,见白计安和栗山凉情绪舒缓,贺威问道:“没有生命危险,对吗?”
白计安点点头:“还好,医生说伤情没有想象中严重。不然,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和韩哥、彤彤交代。”
贺威安抚地搂住他的肩。
与此同时,手术室门再次开启。
看到躺在担架床上的Ventus,三人立刻上前查看。
护士小姐嘱咐些简单的事宜后,随他们一块,把还在昏迷当中的Ventus送进单人病房。
四十分钟。
Ventus慢慢睁开眼,望着空荡荡的天花板,感受弥漫在空气中的消毒水味。
“醒了?”栗山凉猛地站起身,叫道:“计安哥,Ventus醒了!”
不轻不重的脚步声促使Ventus回神。
看着迅速围上左右的三张脸,他喃喃地说:“我这是,手术完事了?”
白计安颔首,随后,他按照主刀医生的嘱咐,问道:“有没有哪里感到特别不适?”
感受全身上下的痛感,Ventus微微晃了晃脑袋,回道:“都很好。”
“那就好。”
“计安。”
“嗯?”
“有没有镜子?”
白计安一愣,以为自己空耳,确认道:“你说什么?”
“镜子,mirror,3epkaлo!”
白计安古怪地看着他,无能为力道:“我们一群男人,谁会随身带镜子?”
况且,他也没听过哪个死里逃生的人从医院醒来的第一件事是照镜子。
Ventus不满意地撇撇嘴。
可转念一想,白计安此言有理。
正叹气,想要栗山凉跑腿,找护士小姐借一面过来时,一面小巧的镜子递到三人中间。
顺着镜子向它的主人看去,贺威抬了抬手,问道:“要不要?”
栗山凉拿过镜子递给Ventus,嫌弃地吐槽:“真骚包。”
贺威瞪他一眼,扭头向白计安解释:“别听他的。随身带镜子拓宽视野,是我从前在部队作战时养成的习惯。”
“我猜到了,不过。”白计安轻轻一笑,说道:“即使原因不是习惯也没关系。你这张脸啊,多看看,延年益寿。”
Ventus举着镜子左右脸翻来覆去地看。一边看一边心疼地“哎呦”。
哎呦了两声,他抬眼一看,病床两边三个人都在疑惑他在哎呦什么。
放下镜子,Ventus手指比划着脸上的绷带,问白计安:“能留疤不?”
“你很在意?”
他记得Ventus曾经在执行任务时受过刀枪伤,按道理早就留疤了。
“当然。男人身上有几道疤不算什么,但脸就不一样了。我还得回去见韩哥,要是破相了可怎么办呀?”
用什么袭击他不好,偏偏玩炸弹。
真晦气。
白计安无奈道:“你与其担心自己变丑,还不如想想韩哥会有多心疼你。”
“对啊。”栗山凉道,“韩哥喜欢的是你的人,怎么可能因为脸上有疤痕就不稀罕了?”
Ventus摇头说:“这不是一回事。你们说的是他的视角,我想说的是自己。如果顶着一张大花脸回去见他,我会自卑的。”
“好吧。”白计安掏出手机,“我再找个靠谱的整形医生候着。”
“好!”Ventus重重地点头,对行动力超强的白计安抱胸道:“兄弟,讲究。”
面朝窗子,白计安唤了一声:“开宇。”
听到聂开宇的名字,Ventus大惊!
他挣扎地坐起身,对白计安说:“别告诉韩……额!”
“小心,别撕坏伤口!”栗山凉把快成木乃伊的病号按回去,怨道:“活祖宗,你快消停会吧!”
Ventus痛得呲牙咧嘴,还不忘指着白计安,叫他别四处漏风。
栗山凉扶过空中颤抖的手臂,无奈道:“聂开宇明白轻重,不会一声不吭,把你的伤势转告给韩哥和彤彤,你专心养伤好吧。”
Ventus半信半疑地看着栗山凉:“真的?”
“你们不是一块长大的吗?他的为人你不清楚?”
Ventus一脸认真地说:“这个我真不清楚。表面算起来,从我们认识开始已经过了29年,但相处的时长和互相了解的程度,我比你可差远了。”
“正常。”白计安把正在通话的手机递给栗山凉,“论和开宇的交情,连我都要向后靠呢。”
“计安哥!”栗山凉讪讪地夺过手机,快步到病房一角接听。
经过这么一闹,Ventus感觉伤口的存在感似乎没有刚才那么强烈了。
他看着和聂开宇通话,不自觉面壁的栗山凉,笑了笑。
而后,他扭头看着白计安和贺威,问道:“之后怎么办?”
酒店门口,白计安为了给他们保驾护航,在警察面前扔自行车的事他可全看到了。
如今想来,他们俩能出现在这,而不是警察局,想必也是偷偷跑过来的。
警察找上门,只是迟早的事。
“没什么好编的。”白计安道,“暗网上对我的通缉明摆着。你们是我身边的朋友,有人错把你们当做我袭击,不正常?”
贺威道:“既然躲不过,那是不是该想办法联络catharina?”
他还记得为她减刑的事。
白计安颇为感激地看了贺威一眼,说道:“是,明天早上让凉想办法再去一次,把消息递给她。至于「方块主」还在监狱的事,叫她完全忘记。”
Ventus道:“要来了吗?”
“后天,列福尔托夫军事监狱会收一批新人。我怀疑「黑桃主」或藤原纱里奈会送人进去,找到合适时机,做掉罗梓纯。”
贺威问:“她一点自保能力都没有吗?”
“至少查到的资料里没写。”
“可我认为她或许有所隐瞒。”
回想她的成长经历。
十二岁跟随父母去东南亚做生意,长大后踏进国际犯罪组织,并坐上「方块主」位置的人,会没有还手之力吗?
“那就等着好戏看。”
也许苍天眷顾。
鹬蚌相争,而他们就是在最后得利的老渔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