猜到他在想什么,韩枫严肃地看着他。
“省省吧,我不会让你随便使用的。”
“韩枫哥。”白计安顿了顿,说话有些吞吐:“第二支缓释药剂什么时候能……”
“三到五天。”韩枫定睛看他,“怎么了?国内还有事等着你?”
白计安点头:“一周,我想在一周之内回去。”
明白白计安着急回国是惦念贺威,Ventus恨铁不成钢地摇摇头。
他站起身,说:“你们聊,我去楼下做饭。”
韩枫看出Ventus是带着情绪离开的。
他伸手拍了拍白计安的肩,温柔地说:“他就那个脾气,别理他。”
许久没见,他们的午饭吃的非常愉快。
当晚,本想回家住的白计安被Ventus一家三口以患伤病,大家会担心为由再三挽留。
彤彤更是扑上来死死抱住他的腰,拜托他留下,像从前留宿那样给她讲睡前故事。
哄睡彤彤,白计安独自躺在客房,望着天花板上的吊灯,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咚咚!
白计安坐起身,对着被叩响的房门说:“进。”
Ventus一身黑衣站在门前,明显要出家门的架势给白计安看的一愣。
接近凌晨,他要出门?
“计安。”Ventus走进来,惆怅地叹口气:“我有件事想拜托你。”
“你说。”
“我接到任务,现在出发,归期大概在四天后。这四天,我想你留下,和他们在一块,我会更安心。”
白计安毫不犹豫地应下:“放心,交给我。”
Ventus欣慰地笑了笑:“谢了。”
Ventus走后,白计安常与韩枫待在二楼的实验室。
韩枫和他讲了很多关于蓝色药剂成分的知识,千叮咛万嘱咐他不要不把身体里的三毫升注射剂当回事。
“难以置信。”
韩枫凝重地看着成分几乎没有一样好东西的报告,扭头看着白计安。
“你见过他?”
“见过,也没见过。”
准确来说,他正面接触的人是「黑桃主」的克隆体,「黑桃q」。
至于「黑桃主」本人,他只从马立国的手机里听过声音。
“正常人绝对不会在自己的身体内注射成分如此复杂的药剂。计安。”
韩枫面对他,认真地说。
“三种可能。一、「黑桃主」本人不会注射蓝色药剂。二、他有解剂。三、他经过长期的实验,从最小剂量开始慢慢注射,直到身体适应药剂,与之和谐共处。”
想都没想,白计安道:“我倾向第三种。”
毫无疑问,「黑桃主」是个不折不扣的疯子。
遇上难缠的对手,韩枫担忧地蹙紧眉头,拿出最新配出的缓释药剂,对白计安说:“把手伸出来。”
银色的针尖刺入皮肤,白计安忽然想起Ventus提到的副作用。
“韩枫哥,缓释药剂有副作用吗?”
韩枫一愣,他抬头看了眼白计安,耳根居然有些泛红。
“你不知道?”
白计安摇摇头:“Ventus说我没有出现副作用。”
“没有出现?”
“是。”
“一点都没有?”
两口子说了一模一样的话,白计安好奇的同时,心底不由紧张。
“所以,副作用到底是什么?”
韩枫微微一笑:“秘密。”
又来!
白计安正要追问,忽然,墙上的红色报警器亮了。
两人猛然抬头。
韩枫立刻移到电脑前,一键调出房子内外全部监控录像。
只见房子东侧的小树林,一前一后走出两个外籍男人。
白计安盯着屏幕,问道:“认识吗?”
韩枫摇头:“生面孔。”
两人定睛看着屏幕,直到确定两名男子的目的地的确是他们脚下的房子。
韩枫心脏一颤:“彤彤!”
“没关系,交给我。”
白计安跑到隔壁。
午睡后,彤彤睡眼惺忪地靠在床头。
看清白计安,她立刻展出笑颜。
“计安哥哥……”
白计安伸手捂住彤彤的嘴,食指放在唇前,做了一个「嘘」的动作。
彤彤瞪大圆溜溜的眼睛,紧张地点点头,保持安静。
白计安打开衣柜门,卸掉侧面的木板。木板后面是Ventus特别为彤彤量身定做的藏身暗格。
“来。”
白计安抱起彤彤。
“藏好,无论听到任何声音,不要出声,不要动,更不要出来,知道吗?”
彤彤红着眼圈,想问却又不敢。只能亲眼看着白计安拿过木板挡在自己身前,将外面的光全部隔绝。
白计安走出房间,正好遇到准备好一切的韩枫。
“接着。”
白计安抬头一看,漆黑色的m1911手枪从天而降。
他接住手枪,韩枫道:“必要情况,你明白该怎么做。”
同一时刻,樾安市,凌晨四点。
栗山凉侧卧在床上,漫无目的地刷手机。
自从白计安和Ventus去美国接受治疗,已经过去三天了。
三天里,白计安每两天会在群里报平安。余下每天早晚两次的问候,都是他主动发,他才会回。
看着昨天发送的信息,白计安的回复很简单。
「还差一点。」
真是的。
韩枫哥不是天才嘛,怎么制作一支缓释药剂就变得慢吞吞的。
白计安不让他去美国,他又压不住担心和好奇。
尤其现在白计安和catharina都不在,他整日无所事事,闲的都快长毛了。
就连躺在软乎乎的大床上,他也不舒服。
栗山凉轻叹一口气,掀开被子下床。
“宝宝。”
本在睡觉的聂开宇撑起身子,像考拉般,从背后抱住栗山凉的腰。
“你要去哪?”
相当清醒的声音听得栗山凉一愣,他扭头看着把他肩头当枕头的人,说:“你什么时候醒的?”
“在你翻来覆去睡不着的时候。”
睡不着?
他从两点开始就已经睡不着了!
栗山凉满怀歉意地摸了摸聂开宇的头,说:“不然,今天晚上我去客房睡,你留下好好休息。”
栗山凉说了一长串,聂开宇只听到六个字。
「我要和你分房。」
“不行!”聂开宇死死抱着他,“你敢走,我晚上下班就联系工人把家里的门都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