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勒住男人脖子,catharina紧咬牙关,对着眼前疯狂挣扎的身体就是两拳。
直到男人被打到口吐白沫,她放开手,对着他柔软的大腹就是一脚!
直奔墙角,从进门开始,她就注意到这里放着一只铝合金制的球棒。
举起棒子,看着顶端已经干掉发黑的血渍,catharina冷笑一声。
她果然做了最正确的选择。
只要这个男人死了,就再也不会有人因为栗山凉找到他们。
不会有报案说自己的孩子失踪了;
不用更细致地调查栗山凉的来历;
重要的是,他作为最后一颗心脏的提供者,无论是杀人还是掏心,她都不会有任何的罪恶感。
简直太棒了。
垂手拖着球棒,金属与破旧的地板摩擦碰撞,发出叮叮咚咚的声响。
原本就脚步漂浮的男人被catharina的几记重拳打的头昏眼花。
他拼命撑起身体,嘴里破口大骂。
一句句针对女性的刺耳脏话飙进catharina的耳朵,可即将发生的快事让她根本就无法生气。
高高抬起小腿,尖细的鞋跟奔着男人撑起一半的脊背狠狠踩下去,伴着悦耳的惨叫声,她高高举起球棒。
银晃晃的球棒在近乎完美的击球动作下划出一道亮眼的弧线。
唰!
鲜血混着淡黄色的脑浆喷了半面墙。
“啊咧咧,真恶心。”
一脚撑起肩膀,把尸体踢翻,catharina跨上他的身体,从腰间抽出钢刀。
锋利的刀尖在他的胸口画上两圈,殷红色的血液从割开的肉缝里点点渗出。
把连接血管的心脏握在手里,衣兜里的电话响了。
摘下手套,看着屏幕上白计安的名字,catharina左思右想,打算闭嘴。
接通电话,她把手机放在肩上用耳朵夹住后,重新戴上手套。
用刀割开多余的血管,她面带微笑:“小孩呢,睡了吗?”
“睡了。”
一想到无论自己怎么劝,他都想要白计安,catharina不爽地撇了撇嘴:“人不大,还挺势利眼。这么粘你,他不会是同性恋吧。”
“别瞎说。”
“不然呢?你看我,这么大个美女,让一般男人从你和我中选,你说他选谁。”
白计安无声地叹了一口气:“我打电话来不是要和你聊天的。”
“我知道,不就是想问问进度?”掂了掂手心里不断滴血的心脏,catharina淡淡一笑:“目前看相对顺利,不过我可能需要一两天的时间。水费的钱我带出来了,就当给我零花,你抽空带着小孩再去缴一次,就当是出去溜达溜达,总在家里闷着不好。另外,明天是圣诞节,你不会做饭去找个会做的,别委屈了小孩,跟着你连正经饭都吃不上。”
像个操心的老母亲似的嘱咐个没完,听得白计安把话筒放在桌面上忍不住扶额。
半晌没听到白计安的回话,catharina愣了愣,以为他把电话放下之后人走了,留她一个人在这叨叨。
“喂?白计安!”
说完了?
白计安重新拿起话筒,哼道:“好好好,我知道,您专心做好任务,不用惦记我们。”
担心不在的这两天白计安会再找目标,思来想去,catharina还是在他准备挂电话前叫住他。
“你什么意思?”白计安看了眼乖乖坐在客房里喝水的栗山凉,起身回到卧室,“你干了什么?”
凭她的本事,catharina早就知道自己瞒不住白计安。
“你不要告诉我,你盯上了栗山妈妈的心脏。”
“当然不会!你当我是什么人?”
如果不是集齐心脏的事太难,她连流浪汉的心脏都不想要,更别提一个惨死在丈夫手里的可怜女人。
“他的父亲。”
听筒沉默了。
白计安闭上眼,眉心拧死在一块。
“你杀人了。”
“他活该。”
catharina起身环视栗山凉从小到大生活了18年的地方。
“你没来过所以看不到这间狗屁大的房间里有多少已经凝固的血。有喷溅上的、有蹭上去、涂上去的,这里面只要可以用来伤人的东西,边边角角都可以找到暴力残留的痕迹。”
一脚踩上男人的脸。
catharina继续道:“他父亲本身有很严重的暴力倾向,加上后天酗酒、吸毒。打了这么多年,他的老婆终于没抗住,死了。栗山凉算幸运的,没有留在原地傻乎乎地哭丧,跑了。我们所见到的,他身上的旧疤不代表他受过的所有伤害,有些伤痕已经随着时间的流逝痊愈了,但他的心没有。我知道自己在自作主张,我也不怕你把事实告诉他。一个人渣死后还能为我们的目的献上他肮脏的心脏,不算他白活一辈子。”
重重地叹了口气,白计安知道他们早晚都会经历这一天。
想真正地潜入犯罪组织要率先变成他们的同党。
就算现在还能保持良心,那正式加入「红桃」之后呢?
又会被派去做什么,没人知道。
想要干净地进去再走出来?
谈何容易。
还在柏林时,当catharina和他说要留下一周的时间回到莫斯科处理工作和房产的事时,白计安就知道,她已经把人生的全部投入到复仇之中。
是他主动出现拉她入局,是他教她格斗,为她讲解法医学知识。
事到如今,他也没有什么权利站在道德的制高点对她的行为指指点点。
“好了。”白计安揉了揉山根,“处理好尸体,不要惹上麻烦。”
“放心。一切还没有正式开始,我不会出事,更不会让警方怀疑到我们。”
挂掉电话前,白计安叫住catharina。
“怎么了?”
“尽快回来,我们等你。”
淡淡一笑,catharina想不到自己居然能从看似没什么人情味的白计安身上感受到家人的温暖。
简单地应哼一声,她把手机扔进衣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