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丁堡?!”
白计安曾说过,那里是他们集齐投名状后要去的地方。
到达爱丁堡,他便成了「红桃」正式的一员。
追上白计安,catharina急道:“你是不是记错了?还有两个盒子是空的。”
“我没记错。”
打开冰箱,白计安给自己倒了杯冰镇橙汁。
“你没有看昨天的新闻吗?”
按照白计安的要求,新闻她每天都会看。
脑海映出英国地图,从伦敦出发到爱丁堡要一路向西北走,中途需要路过的,昨天上新闻的地方是……基尔马诺克。
“突然出现极端天气,当地气温一夜间骤降十五度。”
“也就是说,有一部分流浪者会冻死在街头。”
“嗯。”
“不能还像上次那样,找罪有应得的人吗?”
白计安斜眼看着她,淡道:“你认为那种案子是经常会发生的吗?”
为了尽快达到目的,他在不露面的情况下暗接了几起被警方放弃的悬案,在委托人的口中已经有了一些传闻。
他不能再抛头露面了。
越是主动隐藏信息,越容易勾起某些人的好奇心。
“把房子收拾好,一时半刻,我们不会再回伦敦了。”
无可奈何地点点头,当晚,catharina准备好一切,驾车载着白计安一路向北。
那个初冬,爱丁堡受突如其来的强降雪影响,提前一步进入零下十度。
反光的马路结上薄冰,一排排车子小心翼翼地行驶,生怕踩不住刹车,造成麻烦的连环事故。
按照白计安所指的方向把车子停好,catharina抬头望着眼前充满年代味道的三层私人别墅,有些恍惚。
“这是祖传的吗?”
红砖、黑顶、白窗,绝对的欧式建筑古香古色,庄严肃穆的外观让人有种百年前就屹立在这的感觉,与伦敦那套现代公寓完全不同。
“猜对了。”白计安掏出钥匙打开房门,“不过现在是我的了。”
踏进冰冷的客厅,白计安直奔壁炉的位置走,直到看着火苗熊熊燃起,才掀开沙发上的白布。
“简单收拾一下之后先休息,晚上还是老样子,分头行动、电话联系。”
重启壁炉上的电子时钟,白计安看着闪烁的12月22日,暗下决心。
九天,装满两个盒子。
他要在元旦来到前,达到加入「红桃」的目的。
两天后的平安夜,冷藏柜里只剩下一只空盒子。
catharina依照原定时间回到住所,却连白计安的影子都没看到。
以为他找到了合适的目标,她并没有在意,只是耐心地等。
可眼看时钟走到晚上十一点,还是没有任何消息。
catharina再也坐不住了。
不安地在客厅里转了几圈,她转头看着墙上的时钟,打算再给白计安一个小时的时间。
如果还没有回信,她就出去找。
咔哒!
门开了。
catharina疾步走到玄关,急道:“你怎么才回来,也不知道给我消息……”
看着躲在白计安身后,穿着破烂单衣,蓝眼黑发的男孩,catharina懵了。
“他是谁?”
不会是找不到尸体,白计安等不及,打算诱拐无家可归的孩子,杀人取心!!
“疯了吧!”
catharina冲上去,一把拉起男孩的手臂就要往自己的身边拽,可男孩犟得很,双手紧紧抓着白计安的手,死活不肯放开。
“哪来的小孩!怎么这么不知好歹?!过来,他是个变态!!”
“他不是!”
catharina越是拉他,男孩就越往白计安的怀里钻。
“他是好人!”
不可思议地瞪着白计安,catharina怒道:“你给他灌得什么迷魂药?怎么这么相信你?”
白计安没回答,只是反握男孩的手,把人带到壁炉前取暖。
直到男孩的身子不再颤抖,白计安对他说:“后面是浴室,自己去放水、洗澡。”
男孩伸长脖子向后面看去,白计安说的后面一共有四扇门。
想问又不敢问的样子被细心的catharina看穿。
抬手指着中间那扇门,直到男孩光着脏兮兮的脚丫从她面前路过,catharina满脸嫌弃地看着白计安的后脑勺,说:“你就不能帮帮他?你看他浑身上下的条件,像是会用智能浴缸的人吗?”
白计安充耳不闻地靠在沙发上,吩咐道:“去仓库,最左面的壁橱里有我十五岁穿的衣服。”
得,说了等于没说。
少爷就是少爷,家务什么都不做,就连喘气都恨不得找个管家替他完成。
也不知道今后谁这么倒霉,摊上这么个金贵的人摆在家里。
除了有钱养眼,简直一无是处。
在柜子里东挑西拣,catharina突然散发了母性的光辉。
这件裤子够长。
这件衣服好看,但不是冬天穿的……没事,拿出来,入春的时候穿。
这双手套可以呀!
刚刚他抓着白计安,手指都干到爆皮了!
但这款是滑雪用的,会不会太大了?
再找找!
毛线帽、棉服……雪地靴。
他多大脚?
看起来他只有14,15岁的样子,4.5码足够了。
抱着满满一捧冬衣,脖子上还挂了两双系带棉靴。
一副要把白家仓库搬空的架势,搞得白计安一头雾水。
刚刚不还横眉冷对,怎么找完衣服就跟变了个人似的。
绕过白计安碍事的长腿,catharina把衣服摞在沙发最左边,而后,在他的注视下径直走到浴室前,推开大门。
来不及阻止,浴室里传出男孩的尖叫。
“叫什么呀?你不穿着裤子嘛,男孩子还怕露上半身呀?”catharina走进去,俯视一颗水珠都没有的浴缸,说道:“我就猜到你不会开。”
“你……你。”
摸了摸哗哗流动的温水,catharina站起身,打量紧捂上身,看她像斗鸡似的男孩,不屑道:“你你你,你什么呀?”
“你怎么不敲门,就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