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atharina滔滔不绝,急得栗山凉像热锅上的蚂蚁满屋乱窜。
略带敷衍的回应让catharina很快察觉出异样。
山田爱美是杀手的这件事,一心认为她只是中川物产楼后便利店收银员的栗山凉居然一点反应都没有。
她可是亲耳听白计安说,这件事还没来得及告诉他,要等着他们人到齐之后一块说。
沉默了两秒,catharina直言:“你找我是不是有其他事?”
既然被看穿,栗山凉索性开口,声音如蚊子一般,把心里搞不清楚的事娓娓道来。
他一边说,电话另一头,完全听不清楚的catharina狂按声音+号键。
直到最大,还是模糊一片后,她赶紧叫道:“停停停!”
“怎么了?你也认为他心里藏着事,不肯和我说是吗?”
“我认为,我认为你个头啊!你嗡嗡嗡的,我一个字也没听清啊!要说就大点声,像个爷们一样喊起来!”
“……爷们,也不是非要喊才能证明的吧。”
“那你起码要让我听清楚,我才能帮你判断呀!”
“哦。”
吞吞吐吐的样子被身经百战的情感大师一眼道破。
她在车里干等一下午,正是无聊,突然有送上门的八卦,catharina挑了挑眉,顿时来了兴致。
“和聂开宇怎么了?吵架了?”
“还不如吵架呢。”
吵架起码他们还能借着气说真心话,其中要是有误会,他还可以立刻解释。
不像现在,感觉很奇怪。
“不如吵架?这么严重?!”catharina撇了撇嘴,“这才正式在一块几天啊,就出这么大问题,分了算了,换人。”
“当然不行!”
“我知道,我就这么一说。”
……
无语了。
他应该壮着胆子去找白计安的。
怎么就走眼了,非要找一个换男人像换衣服一样的catharina咨询情感问题。
在她眼里,感情上遇到的一切不顺利,到最后都是一个解决方法:分手。
“怎么?你就说问题解没解决吧!”
“一劳永逸。”
“那不就得了。”
“不行。”
栗山凉顿了顿,声音又开始蔫了。
“我喜欢他。”
catharina咂嘴,嫌道:“你们这些认真谈恋爱的人就是麻烦。说吧,这次我严肃认真地帮你分析。”
听到白天出任务的事栗山凉没有和聂开宇说,catharina点点头:“他该生你的气,没问题。”
“可是我不说是有原因的,不是故意隐瞒。”
“那你和他解释了吗?”
“……没有,他也没有问我。”
“他不是一直在问吗?”
“什么?!”
栗山凉以为自己耳朵坏掉了,怎么同样的话,catharina听到了,他却没听到。
“他没问啊!”
“他问了!”
“哪里?”
“他不是一直在和你强调他在生气吗!生气就是叫你解释原因呀!你个不开窍的小笨蛋。”
“啊?生气是在问原因吗?”
“对啊,不然呢?因为你的行为生气,不用哄,自己好呗。你把情绪当成什么,大米饭呀,咽肚子里自己就消化了。”
“那他直接问我不就好了,非要拐弯抹角的。”
“我估计呀,他现在是彻底误会了。”
闻言,栗山凉急了,“误会什么!?”
“你自己想。他一直说自己在生气,结果你还一句话都不解释,就让他继续气着。我要是聂开宇,我就认为你看懂我的意思,但却不在乎我是不是生气。”
“所以他才会说那句话吗?”
“哪句?”
“他说,我以为你不会惯着我。”
catharina长哼一声,叹道:“果然,上次一起喝酒的时候我就看出来一些,只是没想到他居然这么在意。”
“在意什么?喝酒?是一周前的晚上吗?”
“对啊,我们俩一共就喝那么一次,还是用你18岁刚遇到白计安之后的事换来的。”
“我的事……那天你们一直在说我。”
“对啊,他说想知道。那天,看着他津津有味地听我讲你的事,眉眼都在微笑的样子,我就感觉到他比表面看上去更喜欢你。但中间只要一谈到你为了让白计安多看一眼,做了什么傻事,他的表情就会不自觉的冷下来,挂在嘴角上的笑容也没了,开始一声不吭地大口喝酒,活生生把几万块的私家珍藏当成路边的啤酒一样灌,奢侈死了。”
“所以,他一直很在意的事是……担心自己比不过计安哥?”
“总算开窍了。”catharina仰头靠在座椅上,欣慰道:“你卡了这么久,我都做好你问我聂开宇到底在意的是什么了。”
陷进困惑中无法自拔的他对catharina的话充耳不闻,只是不停地在原地转圈,自言自语。
“原来他说那句话是这个意思。难怪我问他为什么这么说,他没有回答我。平时的话,无论问什么都会说的,甚至我不问的,他也会在我耳边叨叨不停……”
噼里啪啦地检讨个没完,听得还在加班的catharina嫌弃的同时,还有点小开心。
她拿开快要举到酸疼的手,把手机放进支架。
按下扬声器的同时,听筒里的栗山凉突然叫道:“catharina!”
本能地向后靠了靠,catharina盯着派出所大门,淡道:“什么事?”
“谢谢。”
斜眼瞟上一眼,catharina的声音很傲娇:“跟我你客气什么。”
“我现在要去找他,解释清楚。”
“这种事你直接悄咪咪地行动就好,不用告诉我。”
白计安完了栗山凉,时不时被大秀一下,很伤身体的。
转身冲进卧室,本想带点什么的栗山凉找不到任何需要的东西。
他推门来到聂开宇门前,轻轻叩响门板。
半晌,聂开宇开门,看着站在门外的人,不等他开口问什么,只听栗山凉急迫地说。
“今晚,我可以留下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