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笑什么?”白计安道:“你不会以为游戏和实战一样吧?”
聂开宇理所当然地嗯了一声,补充道:“肯定是比我们这帮玩游戏的普通人强。”
“不一样的。”
“所以……你是想说,上线之后,搞不好是我一个人带你们三个?”
“大概率是没有这个可能。”
“对吧,你们不会菜到让我带的份上的。”
“不,我的意思是。”白计安登录页面展示给聂开宇看,“我们的段位,没办法在一块玩。”
“不是吧。”看着白计安的手机屏,聂开宇傻眼了,“你都要跌到底了!”
“不然呢,几年不玩,我现在看到这个页面就跟看没玩过的新游戏似的。变化也太大了。”
“那倒是,尤其是这两年,衣服做的越来越花不说,连车都有皮肤了。”
“什么样的?”
白计安凑身一看,颜色花哨到差点就误以为是某家飞车。
“这样进去穿梭,岂不是很明显?”
“那就不买,或者骑马。”
“马?”
白计安错愕的表情,聂开宇是从小到大都没怎么见过,着实有点好笑。
“行了行了,你也别在这跟我温故知新了,赶紧把你们家那口子叫出来,我需要他。”
“以他现在的心情,就算上线也不会有干劲,达不到你理想中的效果。”
“谁说的?”聂开宇歪头道:“你就告诉他,现在要给他提供一个正大光明泄愤的场合,叫他过来尽情厮杀。”
白计安回头看了一眼紧闭的卧室房门,淡道:“我试试吧。”
推门进去,贺威依旧把自己裹在被子里,一动不动的样子,像是睡着了。
见状,白计安蹑手蹑脚地靠近,直到走到他的身前,突然,贺威睁开眼,哀怨地看着他。
“……你还记得这个家有我啊。”
居然还在闹别扭。
白计安失笑一声,坐在床边。
“我一直都记得。”
“是吗?”贺威拱出脑袋,“四十分钟才过来看我,这叫记得。”
“你没睡?”
手机还在原位。
难道从自己出去,贺威就这样包着自己,什么都没干?
干瞪眼瞪了四十分钟?
“你不会在屋里偷偷玩手机,听到我开门之后又躲起来的吧?”
“什么?”贺威气呼呼道:“爱演戏,装模作样,你就是这么看我的?”
“当然不是。”
“那你还不相信我。”
他可是一分钟、一分钟数数过来的。
他就是想看看,多少数之后,白计安才能想起他。
结果,都要睡着了!
白计安抿着嘴,心疼地捏了捏贺威的脸后,直言:“亲爱的,你真无聊。”
“什么!”
白计安哈哈大笑一阵后,抓紧被角掀开,想要把贺威从里面抖出来。
“你干嘛?我还没消气呢!别想让我轻易出来。”
“呆在这儿多没意思呀,快点,跟我们出来玩。”
“玩什么?”
白计安伸手拿过贺威的手机解开,找了半天,里面居然一个游戏都没有。
“你不玩游戏?”
“没时间又占内存,弄得手机发烫,就都删了。”
“现在下一个。”
“玩什么?”贺威撑起身子,“我可是很久没玩游戏了,无论哪一款,手都很生。”
“无所谓,我也一样。”按下下载之后的白计安把贺威的手机息屏,放在一边,“随便玩,反正折磨的是别人。”
“谁?”
“开宇。”
“……开黑呀。”
“嗯。”
“算了。”贺威又倒回去,生无可恋地说:“我不玩,没兴趣。”
“为什么?”
“我想跟你玩。”
“有我呀。”
“单独跟你玩,玩别的。”
白计安顿了顿,忽然遗憾道:“可是我好久都没和你在一块玩游戏了。现在一想起来,记忆里,陪我玩游戏的,一直都是18岁的贺威。看来以后不管看到什么游戏,脑海中永存的画面都只有他了。”
闻言,包在被子里的身体一僵,而后,贺威钻出来,盯着憋笑的白计安,说:“你是故意的。”
明知道他醋过18岁的自己,还这么说气他。
“没有。”白计安拍了拍他,“你好好的,继续休息,我就带着自己的回忆,跟他们一块玩了。”
见白计安要走,贺威立刻坐起来:“你亲我一下。”
“为什么?”
“亲我一下,我就起来玩。”
话落,不等白计安回答,卧室大门被毫无征兆地推开了。
聂开宇站在门口,看着还在里面僵持的两个人,无语道:“你们还在这儿磨叽呢!我连楼下那个油盐不进的臭小子都拎上来了。白计安,你怎么处对象之后,在他面前越来越废物了,还赶不上从前说一不二呢!”
“马上。”
“还马上?他都没起来。”
贺威直勾勾地看着白计安,对聂开宇说:“你先出去。”
“干什么?”
“关门。”
聂开宇眨了眨眼,嫌弃道:“马上就要开,我们可等不了你俩酿酿酱酱一个小时。”
混乱的频道无从插嘴,白计安绝望地闭上眼。
贺威依旧坚持盯着自家老婆,语气不容拒绝:“不亲我就不起来。”
“亲你就起来?”聂开宇点点头,直接奔着贺威走进来说:“真服了。来来来我亲你一口。”
贺威顿时浑身一抖,像逃命一般从床上跳下来,顺手拿起一只枕头扔进聂开宇的怀里,骂道:“去死!”
接住枕头的聂开宇转身一扔,看着接棒的白计安,笑道:“这不就下来了,多简单。”
等聂开宇出去找栗山凉,白计安回头看着跑到自己身后,弱小无助的贺威。
只见他不适地拽了拽衣领,心有余悸地咕哝:“死变态。”
「啾。」
声音不大不小的甜吻落在贺威的脸上。
他温柔地垂下眼,只见白计安笑脸盈盈地看着他:“这样可以吗?”
贺威揉了揉又红又烫的耳根,心满意足地点点头。
这样的打开方式才对。
不过,刚刚。
贺威注视着白计安的脸,想起方才聂开宇的玩笑,居然让他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就连去现场看碎尸,他都没有这么惊慌失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