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前,陈豫站在店门口,十分抱歉地向他们微微躬腰:“真是对不起,耽误了你们的工作。我回来之后听说了店员报警的事,吓了一跳,也叫他们用最快的时间取消了报案。只是没想到,事情竟然会从派出所惊到了市公安局。”
陈泽洋只留下一句“没事就好,其他的都不重要后”,跟着商思文离开了咖啡店。
车上,商思文抬手拉过安全带扎好,她拧开车子,目视前方地对陈泽洋说:“周信是独居,父母的住址在郊区,我记得没错吧。”
陈泽洋“嗯”了一声,手下,他已经调好了导航,把手机卡在支架上。
听到要去警察局做dNA检测,周信的父母立刻就不干了。
他们不敢置信地摇着头,看着面前的警察,眼神变得惊慌失措。
“为什么要去做检测?发生了什么事?我的儿子怎么了?”
周信的家境不错。
父母是知识分子,年龄又不大,看上去,两人都不到六十岁。
所以,像他们这个年龄段还拥有学识的人。
不仅不糊涂,反而阅历更广,懂得更多。
“周信目前人在哪,发生了什么事,我们暂时也不清楚。”商思文顿了顿,说道:“只有您配合调查,才能得到结果。”
“市公安局刑侦队……”周父回想刚刚看到的证件,而后,他浑身一颤,问道:“你们,是不是发现了尸体,想确认身份。”
见他们直接挑明,商思文也不再隐瞒:“没错。”
“也就是说,我们的儿子,可能死了?”
“目前还不清楚。”
说完,经过几番挣扎,在周父点头同意配合的瞬间,周母身子一软,昏了过去。
这下顿时把商思文和陈泽洋吓坏了。
一个帮着周父,另一个赶紧打开所有窗子通风。
“别慌。”
周父把妻子放在地上平卧,而后他附在她的胸口,确认呼吸和心跳后,按压人中穴。
“没事的,她身体很健康,没有其他病,只是太激动了。”
“真的不需要去医院吗?”
周父摇摇头:“没事的。我做了一辈子的中医,我知道。”
经过一番折腾,商思文和陈泽洋坐在大厅里,被急出一身冷汗。
直到周母终于从床上醒来,卧室的门开了。
再次走出来,周父的心情也平静了不少。
他直视等待良久的二人,说道:“我一个人去,也可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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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聂开宇特意提前两小时来到医院。
套上雪白色的大褂,他站在全身镜前,直到满意自己这身行头后,走去了住院部。
刚踏进一楼,就听到导诊台后,两个漂亮的小护士头对着头,笑呵呵地说着顶楼有一对同性情侣。
……同性情侣。
刹时,原本正常步速的聂开宇一愣。
他眨了眨眼,而后瞬间加快脚步,直到绕到导诊台的背面,探着身子,附耳偷听。
“怎么发现的?”
“早上查房,门被锁住了。从窗户往里面一看,两个人在一张床上搂着睡呢!”
“妈啊!这么刺激?穿衣服了吗?”
“不知道呀!顶楼不能随便上,我什么都没看到,全是听她们说的。据说很帅!”
“哪个帅?”
“都帅。”
“谁说的?眼光准不准?”
“梁姐说的,我估计不能假。梁姐可挑了!连聂大夫都看不上。”
聂大夫?
聂开宇一愣,而后,突然意识到吃瓜吃到自己身上的他抽了抽眉尾,探听的身子又不禁向前进了一步。
“聂大夫?哪个?外科?”
“对呗!我们医院一共就两个聂大夫,总不能说皮肤科,头发都没了的那个老聂大夫吧!”
“那我知道是谁了。”说着,圆脸的小护士撇着嘴,摇了摇头:“我也觉得他不行。”
“真的吗?我觉得还行啊!相比之下,最起码三庭五眼长得端正,就算不错的了。”
“但是花心,不成。”
“是吗?真假!”
“听外科那边的同事说,聂大夫上班的前两年,经常有不同的美女等他下班。之后俩人就一起走了,那走了之后干嘛去,还用猜啊?”
“啊……怎么这样啊。我都不知道。”
“对呗,就是根烂黄瓜,不能要。”
越说越离谱。
聂开宇直起身,抬手握拳放在嘴前,故意咳了一声。
在两个小护士惊恐的眼神中,笑眯眯地说了一声“早”。
电梯直达顶楼。
他一路向前,心里那叫一个郁闷。
听八卦的本来目的是想借机笑话一下白计安和贺威,结果倒好,自己成烂黄瓜了。
偷鸡不成蚀把米。
他这两天究竟得罪谁了,才能把向来平静自在的日子过得这么丰富多彩。
大门一拉,望着房间里面,白计安身边的左右护法。
他就知道,修罗场又开始了。
“计安。”贺威从身后的袋子里掏出一颗新买的苹果,“要吃吗?”
白计安微微一笑,刚点头应着,右边,栗山凉就递上了一整盘切好的苹果。
上面不但被贴心地插好了竹签,苹果块的红皮还被切成了兔子的形状。
聂开宇瞧着被速度震撼到凝固的白计安和贺威,心里笑栗山凉不会是带预言的闪电侠吧。
“哥?”
白计安回过神。
他伸手接过白盘浅尝一块,刚咽进嗓子,就听到左边的正主不咸不淡地冷哼了一声。
随后,贺威以最快的速度削好苹果皮,从中间切成两半之后,差点把苹果怼到白计安的脸上。
“给你。”
白计安转头看着贺威,刚要发暗号问他昨天不是已经说好不针对栗山凉,就看到贺威又朝他抬了抬手,皱眉道:“你吃不吃?”
……
“吃。”白计安接过苹果,咬了一口,一边嚼一边囫囵地说:“我敢不吃吗。”
闻言,贺威眼睛一横,问道:“你说什么?”
“没事。”白计安又咬一大口,坚定道:“甜,我喜欢。”
“哥。”栗山凉垂着眼,“那我给你的呢?”
白计安张了张嘴,左边,贺威锐利的小眼神像箭一样在他的后脑勺上疯狂地戳戳戳。
白计安无奈地闭了闭眼,忽然,他注意到从头到尾都站在窗户边上看戏的聂开宇。
他不怀好意的眼神让聂开宇的心咯噔一下,原本放松靠在墙上的身子瞬间紧绷。
“你,你要干嘛?”
白计安向他勾了勾手,把栗山凉的兔子切盘递给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