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别说了。”贺威收回目光,他又重新把下巴搭在沙发上,闭上眼,喃喃道:“我不想听你说这些。”
白计安倒是奇怪了,“不是你问的我,我答了,你又不爱听。”
“因为,你的话会让我有种你有一天真的会这么做的感觉。”
说完,贺威撑起身,从沙发上下来,径直向楼梯的方向走。
“我上去睡一会儿,你饿了,就叫我吃饭。”
白计安没有吭声,他凝视着贺威的背影,直到他消失。
白计安起身走到厨房,谭杰正在刷洗茶具。他刚想告诉谭杰今天晚上不用准备晚饭,就听到身后的大门被打开了。
一个年轻的女孩探身进来,她向里面四处张望,看起来很是紧张。
白计安走过去,淡声道:“可以进来说。”
女孩怔怔地看着他,张了张嘴,半天没说出话来,憋得两个脸蛋越来越红。
“曹慧琳?你怎么来这儿了?”谭杰从白计安身后走过来,手上的水还没擦干。
曹慧琳一见谭杰,顿时懵了。她松开被推开一半的大门,向后退了几步,仰着脑袋打量挂在二楼之上的招牌。光是看好像还不信,又张嘴读了几遍,随后她低下头,透过玻璃,看着里面的谭杰。
终于反应过来的她,猛地推开大门,叫道:“你怎么在这儿!”
从上学的时候谭杰就嫌弃她的大嗓门,明明挺好个姑娘,非要长张嘴。
他抬手揉了揉耳朵,说道:“你这嗓门怎么一点都没变啊?好歹也是教小朋友的人了。”
“你以为我想啊。”
见到谭杰,曹慧琳整个人都放松下来,完全没了刚刚的紧张。只是从彻底进门之后,她的眼神就没在白计安身上停过。
白计安就站在正对大门五米的距离,想要走直线还不看他,只能眼神乱飞。
谭杰根本没见过她如此扭捏,直言:“你眼皮抽筋了?”
曹慧琳直接白了他一眼,随后她眯着笑眼,向白计安礼貌地点头招呼,而后,她伸手一把搂过谭杰的胳膊,悄声问,“他是谁啊?”
谭杰撇着嘴,一副明知故问的表情,“你说呢?”
“他不会是侦探吧。”
“这家店目前就我们俩,你觉得我能是吗?”
曹慧琳笑道:“也是,你能干啥我可再清楚不过了,你要能探案,猪都能上树。”
谭杰咂了一下嘴,“你能!”
曹慧琳更是理直气壮,“我不能,所以我来找能的!”
“你真是来找侦探的?”
一般需要找侦探的,都没什么好事。曹慧琳一个市机关幼儿园的幼师,能出什么事需要找侦探?
“你怎么了?”谭杰顿时严肃起来。
说起这事,曹慧琳就没了刚刚的精神,整个人的气势都弱了半分。
她叹了一口气,“给我介绍一下,然后一起说吧。”
谭杰点了点头,伸着脖子向后看去,白计安的人已经不知道去哪了。
谭杰把曹慧琳安置在待客室,刚要离开就被曹慧琳抓住了。
“怎么了?”
曹慧琳凑身过来,皱着眉头,一脸严肃地说:“贵不贵?”
“啊?”
“我也没找过侦探,这东西都不便宜吧。”
她可不想在刚刚那个帅哥面前说自己没钱委托,太尴尬了。
自打谭杰来上班,亲眼看到白计安接委托只有上一次的邢佳丽,但是价格和案子的事都是他们单独在接待室谈的,自己也没在。后来案子结束了,邢佳丽就把尾款打进了对公账户。
对公账户跟他肯定是没有关系,他哪知道。
见谭杰冲她摇头,曹慧琳也理解财务的大事不是随便任何一个员工都能接触到的,更何况是侦探事务所。
“行吧,你去找他下来吧,我在这儿等。”
大不了弄不起就搬家!
谭杰在一楼找了个遍都没有看到白计安。
他走上楼,白计安正站在二楼的餐厅里磨咖啡。
“说完了?”
谭杰不知道曹慧琳发生了事,表情严肃了不少,连语气都没了往日的精神。
“我朋友有事想要咨询白先生。”
白计安转头示意他,“煮多了,一并端下去吧。”
顺着白计安所指的方向看去,料理台上还有两杯散着阵阵香气的咖啡。
再见白计安,曹慧琳明显淡定了许多。
“你也留下吧。”白计安开口拦住了放下咖啡就要出去的谭杰。
谭杰一愣,转头诧异地看着白计安,“我吗?”
“嗯,你不是很担心吗?”
白计安说的如此直白,弄得谭杰顿时红了耳根。他走过来,坐到白计安旁边,小声嘟囔:“也就还行吧。”
白计安抿了一口咖啡,看向曹慧琳,“可以开始了。”
想起近半年发生的怪事,曹慧琳立刻就笑不出来了。
“我怀疑我被变态缠上了。”
“变态?!”
白计安提醒谭杰,“好好听。”
“事情是这样。第一次发生是在4月份。有一天我下班回家,拿出钥匙开门的时候发现钥匙插不进去。我急坏了,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借着手电筒的光向里面看,结果发现锁孔好像被什么东西给塞住了,我找来了开锁公司的锁匠,他拆开我的门锁之后告诉我里面被人卡了半根牙签!锁匠告诉我以后要是再发生这类事可以试着给牙签滴上两滴油,打火把它烧成灰,可是这方法一听就吓人,我担心自己下手没轻重,把房子点着,就没敢。后来,大概安静了三个月,门锁又一次被堵了。”
“期间有发生什么怪事吗?”
曹慧琳仔细回想,半晌,她眼睛一亮,说道:“其实我有点怀疑我的邻居。”
“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