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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天纵说完,又想到什么补充道:“就算不死,像这种疯子,是非不辨,忠奸不明,留着也无用处……”

地上的书籍被雷电惊起的动静翻得乱七八糟,各种元神术法随处可见!

裴天纵垂眸一望,烈焰焚起。

“误人子弟……”

这些术法由安魂咒跟夺舍术糅合而成,没有丝毫逻辑可言,裴天纵不明白这种错漏百出的术法怎么能留存于世?

裴天纵烧了术法,才抬眼看裴衍之,目光触及他手里的灵剑,道:“你要杀我?”

他的语气平静自然,似乎在说今天天气真好那般。

裴衍之看着裴天纵,眼神闪了闪,手握了松,松了握。

说实话,他无意跟裴天纵动手,且不说裴天纵是不是他能打得过的,就算打得过,裴衍之也不知以何种理由去杀他……

说裴天纵的存在会毁天灭地只是别人的一面之词,至少,他没有真正看见裴天纵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

再有,裴天纵就算真的做了什么大事,裴衍之也觉得这也是属于天道层面的问题,该去解决问题的人是天道。

裴天纵在玄影体内,明明没有修为,只是垂眼一扫便能召出烈火,更别说他能降下天雷!

操作天雷,是天道的特权。

所以无论怎么看,不要轻举妄动,才是最好的选择!

裴衍之眼皮低垂,他的手臂上起了一层细细的鸡皮疙瘩。

这倒并非是裴衍之怕了裴天纵,而是因为天道的天威。他的身体感应到天威具现化,从而感到心悸。

“裴衍之……”

裴天纵紧紧盯着裴衍之,一步步朝着裴衍之走了过来,他的目光专注,似乎裴衍之不给他一个肯定的答案,他绝不罢休。

季礼身影一闪,手中的钢刀刀尖已经稳稳的指在了裴天纵的喉咙处。

裴天纵一副惊讶的模样,似乎才发现这里除了自己跟裴衍之外还有第三个人的模样。

“原来是你啊……”

这是裴天坠第一次认真的打量一个人。

先前,裴天纵看季礼都是跟看背景板一样直接略过。

至于为什么会忽视,大概是他当天道时留下来的后遗症吧。

林平之,顾仙瑶诸如此类的人物在别人眼中可能是天命之子,在裴天纵眼里却是什么都不是。

裴天纵是天道,所谓的天命之子不过是他看这个顺眼,他就拨点气运给他,他不喜欢,他就换一个,总归只要定一个天命之子就行。

裴天纵认真的想了好一会,才道:“你叫季礼!”

这个季礼背后的季家好像是天机老人当年重点的关注对象。虽然他跟天机老人是同个人,但万年的时间太久了,若不是什么比较特别的事,他早就忘记了。

裴天纵上下打量着季礼,万年前,他并没有在梅花易阵中看到季家除了季禛外还有其他命格强悍之人!

现在却见到了!季礼命格变了2次,一次因为季禛,一次是因为裴衍之。季礼每次命格的改变都直接了将世界的走向导向了他想看到的局面。

唯一不好的是,她的存在会动摇到裴衍之的想法。

裴天纵想到此处,摇了摇头道:“情只会影响人的判断……”

一道火焰朝着裴天纵烧了过去,裴天纵站得笔直,丝毫没有要躲的意思。

火焰点燃了身上的连衫,裴天纵也不生气,他抬手拍灭了身上的火焰,一边喃喃道:“年轻人,火气不要这么大……”

裴天纵的表情很认真,那种老干部公事公办的那种认真,莫名得让人感觉如果反驳了,接下来便是长时间的说教。

裴衍之右手亮光一闪,手中的长剑消失不见。

裴天纵见状,脸上的愉悦之意更明显了。

他有一股冲动,他想问裴衍之是不是能理解他了,开始站他这边了!

书籍燃烧掀起一波波热浪,不大的冰窖冷热交替,变得有些闷热……

裴天纵感叹着久违的温度,随即右手一翻,一个光球悬于手心上,轻轻往上一送,光球缓慢变大。

“咻”的一下,一阵狂风掀过。四处寒冰迅速融化,露出一副巨大骨架,周围的温度骤然下降,天空中的雪花也慢慢飘了下来。

裴天纵目光温和,抬手就去接下落的雪花。

“梅花易阵初次起阵成功时,也是这般冰天冻地……”

裴天纵话音未落,季礼抬手一个刀斩朝着裴天纵挥了过去,裴天纵见呼啸而来的刀斩,一动不动站在原地。

临近刀斩要从他身体削过,裴天纵才左手轻轻扬袖,直接将刀斩打偏。

“本座倒是高看了你们……”

裴天纵抬起右手指向季礼,指尖凝聚圆点,季礼已经先发制人闪现到裴天纵背后,挥刀朝着裴天纵砍去。

裴天纵依旧微笑,在季礼绕到他身后的同时闪现到了裴衍之旁边,两人的位置瞬间对调了一下。

变化太快,几乎是眨眼间便完成了这一连串的事情,裴衍之只觉得后脊背发凉。

裴天纵一只手搭上了裴衍之的背,温和地道:“不用担心,季礼有疑未解,本座不会跟她一般见识……”

言下之意,无论季礼干什么,他都不会对季礼怎么样!

季礼闻言脸上表情立刻沉了下来,她抬手将刀一举,一掷,钢刀呼啸着朝着裴天纵飞去,裴衍之微微侧头,钢刀擦着他的耳边攻向裴天纵。

裴天纵抬手,手指一弹,弹开了季礼的钢刀。

“轰”的一声,侧边高耸肋骨骨架齐齐坠下。

裴天纵脸上笑意更深了,他朝着裴衍之的左边小迈了一步道:

“看来,天机老人留下来的手札让你对我意见颇深……不过,那里面并不能解答其他疑问吧!”

裴天纵的位置卡得刚刚好,无论是进攻还是防守,都是得天独厚,完全堵死了季礼进攻的空间。

“所以呢?”

季礼的目光冰冻,裴天纵却是笑意盈盈。

“本座可以解答你的疑虑,告诉你想知道的一切!你是想问季家灭门之事,还是想问阿澈的事情?”

裴天纵像是笃定了季礼一定会接他抛过去的橄榄枝如此说道!

季礼闻言,眼神变得有些锐利,“有什么区别吗?”

“当然有,前者是已经发生的事情,历史不可变,你想知道,我知无不言。”

“这后者,属于未来。既是未来,就会存在变数,不好说……”

裴天纵边说着,手指在空中灵活的四处乱点。指尖每触一次,都会有一个小圆点出现。

一点一点,像水波纹那般扩开,谁也不影响谁。

“不过,事实总是残忍的……有些事情不要深究,过去就让他过去,这样,对谁都好……反正大仇已报,再深挖下去,只会破坏你们憧憬的美好生活……”

裴天纵这话是对着季礼说,眼睛却是兴味盎然地看着裴衍之,那眼神似是在问“你没把天机老人告诉你的事情告诉你媳妇?”

裴衍之看着裴天纵,目光饱含警告,裴天纵不知道是故意还是真的巧合,恰好转身绕到了裴衍之背后。

季礼道:“季家之祸,因你而起?”

裴天纵摇头,“不全是。”

他说着又转过头来,“有一成是本座,两成是天命,三成是季家,四成是人心。本座这一成,来自批命……”

当年天机老人可不止给顾家批了命,他同样也给季家批了命。

当时的季家无名无势,还是凡尘中的一户商贾。天机老人给了季家两个建议,一个原地扎根,甘于平凡,可保家族人丁不断。另一个则是举家南迁,跃于人上。

当时的季家家主选择了豪赌。搭上季氏家族的家运去赌一个万年后的天命之子,企图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顾家同样也做了选择,他们就像量子纠缠,即使相隔甚远,即使从来没见过,却都出了相同影响彼此的选择。

当年的顾家家主赢了,出了个顾仙瑶,顾家家运延绵无尽……

当年季家家主也赌赢了,季家确实出了个天命之子季禛。可惜的是,这个天命之子不安于天命……

天机堂在季禛百日宴送上的贺礼——留影石。留影石的存在让季禛知道了万年前批命之事,也知道了后面的事情。

“季禛并非一无所知,相反,他比你们任何一个人知道的还要多……”

季禛知道过去,也知道未来,同样也知道了留影石的用意。

季禛想反抗天命,逆天而行,没曾想失败了。

“每个结局,都是自己选择的结果……”

裴天纵的眼神变得有些悲悯,“谁都一样……”

他也一样,周而复始,循环往复,也成为了局的一环。不过没关系,马上很快就会结束了……

季礼目光变了又变,裴天纵移步,从后面又绕到了裴衍之的右边。

“季礼,如果因为批个命就是你的灭族仇人,那你这灭族仇人可就多了……”

“不过,你若是听了什么为了世界和平,还是什么救世之类杀我,我也劝你不要动手……没有牵挂的你,尚且能毫无顾虑跟天道一斗,现在的你不同,你没有胜算……”

季礼手心上的光亮了又亮,最后还是没有延展成武器的模样。季礼知道裴天纵说得对,她对上裴天纵没有胜算。

裴天纵拍了拍裴衍之的肩膀,低声道:“你也是……我不想与你为敌……”

裴衍之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但却说不出来个所以然。

“不过,我相信我们不会成为敌人……见过硝烟弥漫的你,不会成为战争的发起者。所以,我的朋友,接下来你想怎么做?”

裴衍之几乎想都没想,道:“那你呢?你接下来要做什么?”

裴衍之一直觉得很疲惫的原因就是他一直都被推着走。没有原因,没有理由,一直被纠缠进各式各样的事件中被推着走。

裴天纵闻言目光从先前散漫变得认真,“我在等一个人。”

裴衍之道:“易太白?”

裴天纵摇头,目中光彩四溢,“等你。”

裴衍之疑惑,但裴天纵显然不愿意继续这个话题:“你可知道我为何待你不同于常人?”

裴衍之疑惑,反问道:“因为我是裴家人?”

裴天纵看着天空,以手遮眼,笑道:“不仅仅因为你是裴家人……”

季礼看着裴天纵,右手握了握,眼神是不掩饰的冷意。

“放心,我很喜欢这个世界,我什么都不会做……”

裴衍之根本不信!

你什么都不做,天机老人会是那副模样?

裴天纵似乎已经预料到他会问什么,率先道:“这个世界有很多甘愿进入赌局的天道,只要我在此,他们便归不了位……”

“归不了位,便会留在这里,周而复始,慢慢被同化!”

现在口口声声要除掉他的,只有那些个天道罢了,当然,这也包括这个世界的天道……

小世界的天道只有一个,如果世界出现了两个天道之时,那实力强的天道会吸取弱的天道的神力,慢慢代替他……

季礼目光流转,有些兴趣道:“飞升不了?”

“嗯,无法飞升……”

他斩断了天梯……

裴天纵说着,打了个哈欠,似乎困极了的模样,“是不是很惊喜?这个世界谁也不会飞升,你们永远都不会分开了……”

裴天纵话音刚落,一团剧烈的黑色火焰呼啸而来,只是没等进碰到骨架,便狠狠的砸在一面透明光罩之内,瞬间烟消云散。

裴天纵表情尽是被人打断好事的不悦,“没想到这么快就有人找上门来了……”

阴蚀悬在空中,俯身而望,一旁的王念宜盯着玄影,时不时摸了摸自己的脸,似乎在怀念。

裴天纵抬头仰视,看到来者是阴蚀,有些诧异,“好久不见……”

阴蚀看见被完全挡下的攻势,目光同样诧异,“真是你……”

阴蚀没有悔过崖的记忆,这不,他刚刚才听完王念宜讲完悔过崖的所见所闻,便急匆匆赶过来了。

王念宜说裴天纵还活着的时候,他还不信,说到悔过崖,他更是半信半疑,没曾想一切都是真的。

王念宜邀功道:“如何!”

当年子期跟着王念宜的时候,王念宜曾给子期立过命牌。

所谓命牌,与长命灯相似,不同的是,长命灯除了昭示灯主平安人在,还有祈福的含义外。

而命牌,除了能显示牌主是否平安健在,持有命牌的人还能通过命牌,直接找到命牌的主人。

牌在,人在,牌毁,人消!

王念宜败了之后,子期便归隐了。这十年来大风大雨都过去了,子期都熬过去了。没来由天机老人才刚刚出现,子期的命牌就裂了。

子期是天机老人的衣钵传人。王念宜有理由相信是裴天纵肯定是去找子期。

果不其然,裴天纵果然在这!

阴蚀就算亲眼见到了,内心觉得不可置信,没想到万年前早已飞升的裴天纵竟然真的回来了,

当年的裴天纵还是个只会跟在易太白旁边的捣蛋鬼,现在倒是真不一样了。

这个世界是巅了嘛?

阴蚀缓缓落下,却是没有再近半分。

倒不是阴蚀愿意站在骨架之外,只是这中间一圈圈神力不愿意让他继续上前。

飞升之人现世?神力?

这种种不可思议的东西加在一起,让阴蚀平白生出一种诡异的愤愤不平……

好像这事情本不该这样发生才对!

“怎么?不愿意聊聊?”

裴天纵看着眼前浊气缠绕的阴蚀道:“是不大愿意……”

阴蚀眼神冷冽,透露出一丝不屑,他双手一挥,无数黑色气流汹涌而出,向裴天纵席卷而去。

裴天纵就静静的站着,一道神秘的符文浮现而出。

符文闪耀着奇异的光芒,瞬间化作一道利剑,直射阴蚀而去。

阴蚀见状,急忙抵挡,但符文剑势如破竹,轻易地突破了他的防御。

眼看符文剑就要击中阴蚀,阴蚀反手一挥,突然间,一股强大的力量凭空出现,将符文剑生生击碎。

裴天纵眉头微挑,看着阴蚀,有些不可思议:“你竟然炼化了血珠?

血珠可以阻隔天道之力,他以为血珠即使现在不在裴衍之身上,以后也会为裴衍之所用,为何现在血珠被炼化了。

裴天纵的表情变得难看起来,他猛的看向季礼,普天的天威蔓延开来,铺天盖地朝着季礼压去,“是你,是你坏我大事……”

季礼站在原地,手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早已结好了印,“元神分封,咒印永结。”

一阵冷风吹过,无事发生……

裴天纵难看的脸变得更难看了!

第一次云翼施术失败只召出一阵清风尚且可以说是意外!

第二次季礼施术失败又是召出一阵冷风摆明就是有意。

裴天纵再蠢也知道这是在阴阳他!

偏偏第一次他还在嘲笑云翼学艺不精!没想到被当成笑话是他自己!

“找死!”裴天纵心念一动,数十把符文剑朝着季礼刺去。

裴衍之连忙举剑落在季礼跟前,他还未有所动作,季礼却是足尖一点拉起裴衍之衣领跃到阴蚀身后,那数十把符文剑立刻调转方向对准阴蚀。

阴蚀:“……”

阴蚀旁边的王念宜:“……”

“阿衍,忍忍……”

裴衍之还处在懵逼中,只觉得手腕一痛,却是季礼咬了他一口。

几乎同时,数十把符文剑齐齐而落,季礼两指并拢,一个瞬移阵瞬间启动。

裴衍之与季礼被光芒包裹就要消失的那一刻,王念宜眼疾手快的抓住裴衍之的衣角,三人瞬间消失在阴蚀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