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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说,这事情,是项梁他们那边的人干的?

这项氏的人,基本还都听他的。

莫非,是他手下的人干的。

而且,这事情,要是冲着项伯来的……

那都很可能,是项梁自己授意的!

可,这事情有些不对啊……

张良心里嘀咕,心说这召集六国的人,是他项梁。

现在,六国的人,都已经被召集到了,他项梁这个时候想要惹事,想要把事情闹大,那他自己,岂不是也不会安全了?

这事情,不对劲……

看来,是自己多虑了?

而就在这时,张翼又说道,“不过,你说的也对,我们郡守,也生怕是惹上这样的事情呢,万一是个误会,对他来说,也不是什么好事啊。”

“对对,族兄说的是。”

张良马上说道,“毕竟选择这帮人的人,乃是朝廷,乃是陛下,这说一句不好的话,在地方当官的,干嘛要跟朝廷对着干呢?那多危险啊,您说是吧?”

“是啊,我也是这么觉得的。”

张翼继续言道,“我们是奉劝郡守千万不要这么做的,但,张松和武高那两个混蛋,倒是给了一个主意。”

什么?

张松和武高?

“这两个人,乃是……”

张良不解问道。

“这俩家伙,我看着他们,是不干净。”

张翼说道,“我的家仆,都曾经看到过这俩人的家仆,偷偷往军营那边的方向去过,也许,跟他们那边,是有些关系,而且这次,这人就是这两个人带来的。”

嘶?

听到张翼的话,张良错愕出声,“那这两位的身份是……”

“佐吏啊,与我们一样。”

张翼说道,“他们两个,呵,我看,肯定手脚不干净,也不知道背地里发了什么财了,要是回头弄到他们的把柄,肯定得让郡守,狠狠的敲诈一下他们不可!”

嘶?

两个佐吏?

难道说……

和项梁暗中结交的人,就是他们?

“那,他们……这次说了什么?”

张良马上问道,“不知,出的是什么妙计啊?”

“什么狗屁妙计,压根算不上的。”

张翼摆了摆手说道,“不过,损倒是挺损的,他们告诉郡守说,既然说,是怀疑项伯要在暗中联络联系这些六国的人,那就把项伯先找个理由请过来,然后,扣他几天!”

卧槽?

扣几天?

听到张翼的话,张良心一动,当即故作不解的问道,“扣他几天,是为什么?”

“这还能是为什么?”

张翼一脸不以为意的表情说道,“这六国的人,都是他找来的,结果,六国的人来了,他却不见了,那六国的人,不是白来了?我们郡守找个理由留他几天,他回不去,那六国的人会怎么想?肯定认为他是骗子啊!而且,就算没有六国的人,那不是也没事么?”

果然是如此!

张良听了,心里暗骂了一声。

“呵呵,这主意,的确是好啊……”

张良一笑,“不过,人家毕竟在打仗呢……这万一,多扣留个好几日的,这项伯再有什么理由,说就因为族兄你们,而耽误了战机,那可是有责任的……”

“哎,你说的正是啊,不过,那个项氏的人,可是说了……哎,算了……“

张翼说着,忽然闭口,“这事情我就断然不能说了,总之,你呀,就赶紧让你的家人,想办法离远点,回头,能不被牵连,就绝对不要被牵连就好了。”

什么?

听到张翼的话,张良心里,嘀咕了一番。

狗日的,怎么到了关键的时候,你反而是不说了?

“这,哎呀,族兄,难道,您还信不过我吗?”

张良一脸哭丧的说道,“我们是生怕……”

“你放心,按照我说的,是不会出什么事的。”

张翼摆了摆手,“该说的,我也都说了,你们记住,躲过这一劫之后,回头再来找我,到时候,我自然会帮你们找到一份营生的,毕竟,大家本为同宗,也只有我能帮你们!不过,今日的事情,可千万不要告诉任何人,否则,我出事那是不可能的,但以你们的身份,那可就未必了……”

嗯?

听到张翼的话,张良心里一阵痛骂。

不过,他也知道,这时候如果是打破砂锅问到底,那肯定也是不好。

否则,必然会引起对方的警觉的。

“那,多谢族兄,多谢族兄。”

张良说着,一阵千恩万谢,然后,又不忘给了一些黄金,以表谢意。

而张翼,自然是两眼放光,一脸欢喜的收了下来。

“可惜,可惜……”

等到张良他们走了,张翼看着手里的黄金,忍不住一叹,“可惜这事情,是丞相大人知道的,否则,这几个金疙瘩,我还真想都给留下了……”

“大人,竟然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我们是不是得赶紧回去,禀报项伯大人?”

从张翼的宅院里出来,手下人赶紧问张良说道。

“还不能这么着急。”

张良听了,摇了摇头,一脸凝重的说道。

“现在这事情,还没有得到准确的信息,贸然告诉大人,万一事情弄巧成拙,那才是最糟糕的。”

张良说道,“毕竟,现在内斗,可是要不得啊……”

“可,万一是真的,那项伯大人,可就被人给算计了。”

手下听了,小心翼翼的说道。

“嗯,我自然知道。”

张良眯了眯眼,“项伯大人这里,是断然不能出事的,否则,那一切都毁了。”

没错,宁可这次没有什么六国的人集会的事情,那也绝对不能让项伯,出现任何的意外。

“有了!”

张良思索一番,忽然计上心来,“去找他!”

嗯?

找他?

手下人听了,一阵迷糊,不接问道,“大人,我们去找谁?”

“当然是另一个佐吏了。”

张良低声说道,“我们从这里得到的情况,除了当事人之外,那是自然不会知道的才对,你说是吧?”

“是也。”

“那就去找另外一个在场的人。”

张良说道,“想必,他现在还完全不知道什么。但,我们靠着从张翼这里知道的事情套一套他的话,自然就能给套出来了,不过……我们,自然不能以如此的身份去,走,去换一身行头。”

“诺!”

手下人听了,跟着张良离去。

“父亲!”

郡守府中,李由急促来报,“果然,父亲料事如神啊,还真得如父亲所言,张良出了张翼那里之后,就直接去找田尺了!”

“呵,还真是聪明啊!”

李斯一笑,意味深长。

这张良,的确是够聪明的,但,可惜的是,他根本没想道,自己这么小心,这么精心的准备和应对,但,却是从一开始的时候,就已经步入了被设计的陷阱之中了!

“只可惜,他这只能算是自作聪明。”

李由在一旁笑道,“父亲,这张良,自以为是,且不知道自己,早就成为父亲的瓮中之鳖了。”

“倒也不必这么小瞧了他。”

李斯听了,摇头说道,“聪明人再怎么样,那也不过是一个人,只要是一个人,他都是有自己的局限性的,以前可能是别人,是他,那以后,也可能是自己,所以,凡事,多一份小心谨慎,那倒是没错的。”

没错,聪明人,之所以聪明,就表现在对事情的掌控力之上。

但是他们的掌控力,都是有限的。

毕竟,人的能力是有限的。

因此,哪怕有些人不够聪明,但因为对有些事情更能熟悉熟练的掌握,所以,反而比那些原本脑子更灵光的人,应对起来更得心应手。

换句话说,这个是对时局事物的掌控和了解,也可以称之为经验。

聪明人只能临时去感悟经验,尝试经验,但拥有更丰富阅历,更多阅历的人,他们的经验,随着时间等等因素的积累,在难度不高的情况下,早就已经得到了积累了。

所以三个裨将胜过诸葛亮,这句话就是这么来的。

诸葛亮再聪明,那该不足的经验,照样不足。

如张良这般,已经足够小心的,但,也得受到限制和牵连。

那也是多少有些没办法的事……

“父亲教诲的是,孩儿记住了。”

“嗯,张良那边,派人继续盯着,有情况及时来报。”

李斯言道,“他已经入了局了,在高墙之内,想要一眼看清楚,那就难了。”

“诺!”

“大人,外面,有人想要见您。”

田尺的府中,忽然有下人来报。

“嗯?”

来了?

田尺心中一动,当即说道,“说是什么人了吗?”

“说了。”

下人哭丧一声言道,“小人刚刚多问了几声,那人就直接抽了小人一巴掌,说我们都要大祸临头了,竟然还不知道呢……”

什么?

大祸临头了?

田尺听了一愣,瞪眼说道,“还挺敢胡说的啊?那就让他进来吧,让人准备着。”

“诺。”

下人出去,把张良给请了进来。

而看到张良几人之后,田尺也是一愣。

只见张良他们,都是身着一身黑色的锦服。

黑色的衣服,这在大秦本身,就已经足够代表微妙的了。

因为,大秦以水为尊,水者,墨也,所以以黑色为贵。

就连皇帝的冠冕服,那都是黑色的,上面,刺着玄鸟的图案。

所以,秦朝的皇帝以及贵族们,以及皇帝的使者,还有贵族的使者们,就会身着黑色的衣服,来彰显自己的身份。

“黑……”

竟然是如此的服饰?

田尺见状一惊,能穿这样的衣服出来的人,那身份,肯定不是普通人啊……

当然,虽然说在大秦,穿着黑的衣服就相当于开某牌的汽车一样,既能彰显身份,更可能畅通无阻,但是……

这也不是一成不变的。

穿这些衣服只是因为更可能是不是普通人,也因为普通人绝对不敢穿黑色的锦服,甚至是普通的锦服。

但……

正常人不敢穿,但是乱臣贼子敢穿呀!

在秦朝末年的时候,就有不少的人,故意穿的像朝廷的特殊人员一样,来达到蒙混蒙骗的目的。

张良他们的这些衣服,那也是早就准备的。

而且……

穿这样的衣服也并不代表完全的畅通无阻,也并不代表对方就一定会无脑的相信你。

因为衣服只是一种表面的身份象征但在古代你想要做什么事,传达什么命令,更需要另一种身份象征,那就是印章和印玺。

还有,那就是一些仅有双方才更知道的要办的事的内容,或者,前后公文的相接要素。

所以,想要在古代完全的蒙混过关,那也不是那么容易的,只不过到了乱世的时候,有些情况下确实需要临时派驻人手去完成某个任务,传达某个命令的时候,才不得不有这种情况,那也自然会给人有钻空子的机会了。

“敢问阁下是?”

田尺看着张良,小心问道。

“哼,你们做的好事!”

张良见状,怒喝一声,上前就要踹一脚。

卧槽?

田尺见状一惊,屁股一挪,赶紧躲开,惊慌失措的问道,“这是为何呀?你可知道本官也是朝廷的官,你敢对本官动手,那是违背律法的!”

“你还知道你是朝廷的官,你还知道违背律法?”

张良听了,冷声一笑,怒喝一声,“难道你们不知道你们的项上人头,都已经要不保了吗?”

卧槽?

你说什么?

我的向上人头就要不保了?

田尺听了,心里着实的一惊,他也的确是有一些担忧和害怕了,因为他现在还不知道张良到底是什么身份,是不是如李斯所说的那般故意来套话的。

“你,你是朝廷派来的人?”

田尺看着张良,一脸小心,心情复杂的问道。

“朝廷?呵,看来你的眼睛还没完全瞎呀!”

张良喝了一声,“我们是朝廷派来,监控和督导地方作战的特使,身上,是负有皇命的!”

哦?

朝廷派来,监控和督导地方作战的特使?

听到张良这句话之后,田尺反倒是不怕了。

麻麻地,在太守府的时候,丞相李斯可刚刚告诉我们,他就是被陛下派来专门经营此事的,这丞相都来了,你们这帮人又算什么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