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齐如玉和白祈离开后,陶灼独自去了暗牢。
阴森逼仄的牢房布满潮气,混着血腥味和各种臭味。
男人衣衫精致华丽,气质矜贵,怎么看都和这里格格不入。
即便如此,他还是不嫌弃污秽和麻烦,一直往暗牢深处走。
数百间牢房,关押着无数妖和魔。
他们似乎察觉到了来人的气息,都被吓得躲在角落,大气不敢出,生怕再被这男人带走折磨。
陶灼走到一间大牢房前,眸色转冷,停下脚步。
这里,关押着他从玄鹤山抓回的大妖。
蛇妖,孔雀,蜥蜴,一只不少。
陶灼挥手打开地牢,几只被折磨的不成妖样的大妖,便出现在视野里。
蛇妖的尾巴皮肤被砍掉,四肢经络全被挑了,血淋淋的尾巴钉在墙面上,已经干成了黑色的血痕。
孔雀身边,掉落着一地羽毛,每一根羽毛尾端都带着干掉的血肉,可见是被人生生拔掉的。
蜥蜴更惨,皮从脑袋劈开,剥开来粘在地上,然后除了命脉,他的全身插满了粗制的铁针。
三只妖早就看不出原来作威作福的威风,他们看到陶灼,无一像是看到了魔鬼。
陶灼目光慢悠悠扫过三妖,沉眸思索,“怎么好像少了一只…”
那个想带他走的大妖不在。
男人目光暗了暗,忽的轻笑一声,“啧,差点忘了,那只外来大妖皮脆,只是剥皮抽筋,便受不住自杀了。”
闻言,蛇妖恶寒,身子瑟瑟发抖。
什么皮脆,什么只是剥皮抽筋。
明明是这人先将暗牢里的全部刑罚,给那只外来大妖上了一遍,然后再把大妖剥皮抽筋。
弄完后,还要把人骨头一寸寸打断,扔进毒药池受折磨。
折磨完再把妖救回来,留着换新花样折磨。
因此,那只外来大妖才受不了,自杀了。
然后这个变态阁主吸取了经验,对他们施了不能活动的阵法,害的他们没了求死的机会。
想到这,蛇妖空洞的目光变得绝望。
早知那玄鹤山的小花妖有这般金贵的身份,他们当初就不该欺辱他。
但现在已经晚了。
陶灼微笑着,并不厌烦的将刑罚给他们重施了一遍。
暗牢里积郁的血腥味浓的令人作呕,痛苦的惨叫声更是让人头皮发麻,但陶灼已经习惯了这些。
他慵懒的坐在牢内唯一的椅子上,凤眸微阖,好整以暇欣赏着妖族痛苦的模样。
许久,男人指尖搭了搭扶手,若有所思开口:“总觉得,机缘阁的牢房不太够了…”
孔雀闻言,死水般的眼眸翻出一抹光,“阁主杀了我们吧,杀了我们,也能给暗牢腾出新地方。”
陶灼勾笑,“不好呢,我可不想沾杀孽。”
几只妖目光黯下去,以为这又是男人捉弄他们的新手段,但下一瞬,男人动用灵力,解开了对他们的禁锢。
“我只有一盏茶的时间,你们,不要耽搁我回去喝茶。”
陶灼冷了眉眼,即便没露灵力威压,也让人胆战心寒。
几只妖怔了下,面面相觑,随即便反应过来。
蜥蜴精最先动手,直接用妖力扭断了自己脖子。
蛇妖和孔雀见状,纷纷效仿。
……
阵法成效,白祈和齐如玉到了一处陌生地方。
这里像是一处后园,种满奇花异卉,还有假山假水,应该是大户人家的园子。
白祈还没好好打量这里,园子外便传出几道声音。
齐如玉微怔,立刻捂住白祈的嘴,带人隐匿在假山后面。
白祈懵了懵,无辜的桃花眼看着齐如玉,眨啊眨。
齐如玉脸皮染上一层绯红,像是难以启齿,他别过头,声音低低的:“阵法启动太着急,我还没有规划好细致方位。”
白祈:??
见他不懂,齐如玉微微沉默,“我也不知道这是哪。”
白祈:“……”
怪不得刚刚听到声音要躲起来。
齐如玉这辈子,估计都没有像现在这样,忽然就闯进了别人家花园吧。
白祈漂亮的小睫毛闪啊闪,最后居然沾上了几分笑意。
想笑。
见此,齐如玉脸色微妙的黑了黑。
但下一秒,白祈抱紧了他,把脑袋抵压在他肩膀上。
本想在人耳边安慰几句,但是白祈一张嘴,就发现自己被陶灼施的禁言咒还没解开。
“……”
齐如玉捂他捂了个寂寞。
那些人走进了园子里,声音也越来越清晰。
“听说二公主最近收了一批道士当男宠,这般诋辱道教,把皇上都气出病了。”
“这二公主也是的,之前恃宠而骄,脸上生了恶疮被赶出宫,现在回来了也不知道收敛点,尽惹皇上不开心。”
“还是三公主您好,对我们这些下人也体贴,二公主到底有什么好,让皇上这么迁就她?”
几人跟在一个华贵衣衫的女子身后,疯狂贬低二公主,极力追捧三公主。
被称呼三公主的女子温柔一笑,“你们也别这么说姐姐,她一向娇纵惯了。”
“父皇是看在她年纪小失了母妃,才多疼惜她一些,也是应该的。”
几句话立足了人设,等那些侍女走后,南宫瑶掐下周围的一朵花,狠狠踩在地上。
“那贱人到底怎么回事,明明被赶出宫了,怎么还能治好脸回来。”
……
白祈顿住。
皇上,公主…
所以,这里是皇宫?!
而且听情况,三公主是花园里的这个女人,二公主,应该就是南宫娆。
齐如玉显然也是明白了,眼底浮现出暗光。
他只抽走了魔气,按理说,南宫娆的脸不会恢复才对。
怎么会恢复呢?
南宫瑶离开后,齐如玉抱好白祈离开御花园。
他用灵识听了宫人对话,跟着给二公主送吃食的宫人,找到了一处宫殿。
这是南宫娆的宫殿,齐如玉在窗棂边停下身子,用灵力将自己和白祈隐身。
正想查看一下南宫娆的情况,但殿内不凑巧的,传来一阵摇晃承欢的声音。
淫秽的声音,让齐如玉脸颊忽然红了,随之而来的,是一种不可言说的黑。
白祈在他怀里,弱弱的拉了拉他的衣袖,指了指自己的嘴巴。
示意男人该给自己解开禁言咒了。
齐如玉垂眸看他,眼眸幽邃,然后,在白祈期待的目光中,男人给他施了禁听咒。
忽然变聋变哑的白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