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爹从不管我在新月饭店做什么,怎么突然变卦了。”
尹新月一把抢过那封信,展开一读,脸上却渐渐多云转晴,甚至还隐隐透出几许晕红来。
“你回去跟我爹回话,就说我知道了,明天必不会让他失望。”
说完,居然一蹦一跳地回了房,还隐隐有歌声从里面传来。
听奴和侍卫们面面相觑,都不知那信上写了什么,才让小姐这么高兴。
但总归对他们而言,是好消息。
这一晚,尹新月却又失眠了。
不过,这回却是兴奋的。
她辗转反侧许久还是睡不着,以后还是把所有人的折腾起来,陪她一起不睡。
漫长的一夜终于过去,眼看着东方渐渐泛起鱼肚白,尹新月才一头扑倒在枕头上,美美地睡了个回笼觉。
拍卖会开始之前半小时,她才从床上爬起来。
脸上非但没有熬夜过后的疲惫,反而显得容光焕发,神采奕奕。
倒是她身边的听奴和侍卫们,一个个看上去十分憔悴,都是勉强在打起精神硬撑而已。
许言走向自己的雅间时,恰好看到尹新月盛装打扮,走向了更高一层的单间中。
“哟,今儿打扮得不错,看来乔先生那边,是给她漏了风声了。”
他微微一笑,又转头看看身旁的黄狼。
因为没能跟李双一起去采买药材原料,他到现在还带着几分遗憾呢。
“黄狼啊,你可见过我做事没有乘算,就贸然行事吗?”
许言忽然开口,把黄狼给问懵了。
“没有,言爷做事一向深思熟虑。”
黄狼说完,脑子里似乎想到了什么,只是闪现太快,他一时没能抓住。
许言在他肩膀上拍拍:“那就行,走吧,今天花钱的地方可多着呢。”
很快,司仪宣布今天的拍卖会开始。
但在第一件拍品拿上来前,她却忽然对在场宾客们说:“诸位,今天是拍卖会的最后一天,我们新月饭店的大小姐尹新月,也莅临了会场。
诸位想必事前已经知晓了,我新月饭店会有三种奇药在今天拍出。等最后的赢家胜出后,将由尹大小姐亲自将奇药送出。”
这番话立刻引起在场宾客一片哗然。
“尹大小姐以前虽然也参加拍卖会,可从未听说过拍品还要大小姐亲自送出的。不都是离开饭店时,才能把东西带走吗?”
“那谁知道了,就算是人家临时改的规矩,你也得遵守不是。”
“反正那三种药都是世间罕有,这个珍稀程度,也配得上让尹大小姐现身。”
……
阵阵议论声传入许言耳中,他透过挡在雅间外面的珠帘,向上一层的单间看去。
尹新月正手拄着下巴,笑眯眯地看着他。
见他目光瞥来,还心情很好地晃了晃小爪子。
“看样子,尹老板还是很疼这个女儿的,早早就把口风给漏出来了。”
许言侧身对黄狼说:“去给赵国忠打个电话,咱们的后备资金必须立刻到位,花钱的时候到了。”
他原本还想着,在提前见过尹老板后,或许就能避免连点三盏天灯的事情发生。
毕竟,谁家有钱也不是这么烧着玩的。
但现在看来,事情还是按照原本的轨迹,继续发展下去了。
黄狼答应了声,把怀里一直抱着的皮箱放下,转身出去打电话去了。
按照新月饭店的规矩,如果要点天灯,必须要拿出足够的押金证明财力。
毕竟,喊句点灯容易,那可不是过家家的儿戏。
隔壁的张启山,也看向齐铁嘴怀中的皮箱。
“怎么样,九爷那边有什么消息?”
他们也是昨晚无意中得知,新月饭店有个点天灯的规矩。
就是喊点灯的人,要包下全场所有拍卖的金额。
简单来说,就是别人靠竞拍装逼,他靠当冤大头装逼。
张启山在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顿时就胜出一股不详的预感。
他们原本以为,只要拍下鹿鸣草即可,别的全部无视。
可现在,不仅多了个许言,还有脚盆国和裘德考搅合其中。
为了能确保得到鹿鸣草,他们每一方势力,都有可能点灯。
所以他第一时间就联络了解九爷,为其继续筹集资金。
“九爷……九爷是回话了。”
齐铁嘴支支吾吾地说,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
“怎么了,说啊。”
张启山一挑眉,原本还催促了句,很快又摆手道:“行了,我知道了。
是言爷已经占了九爷的路子,所以那边走不通了,是吗?”
齐铁嘴挠挠头:“启山兄,你说你那么聪明的脑子,到底是怎么长的?
我这学风水术数的,脑子都转不过你,真是什么都被你猜中了。”
张启山心头一沉。
解九爷的脑子极活络,有他在,能想出不少周转的法子。
但现在这条路却被许言给占了,那自己到时候如果钱不够用了,可来不及临时筹钱。
齐铁嘴在一旁又欲言又止,被张启山一眼瞄到。
“你想说什么就说。”
“启山兄,你也想到了,恐怕后面拍药,需要点天灯。万一咱们不够,那不是还有言爷?他若是点了灯,咱们可就省钱了。”
张启山瞥他一眼:“那二爷要的药,也落在言爷手里了,到时候你拿什么东西给二爷?”
齐铁嘴忍不住说:“言爷给丫头求药,那是天经地义的。二爷是执着于心中的一个执念,就算拿到药,用什么名分去送药?
二爷现在脑子不清醒,怎么你还能跟着他一起胡闹?”
这话他在心里憋了很久了。
不是说他齐铁嘴不肯为兄弟两肋插刀,实在是这回的事儿要是传出去,对谁都不好。
尤其会损了二月红的名声。
“丫头跟许言,并未成婚。再说,她跟二爷,也有一份青梅的情意在。”
张启山话虽然是这么说的,却连自己都说服不了。
他跟齐铁嘴一样,觉得此事不妥。
但也不想让这件事,成为二月红永远解不开的心魔。
齐铁嘴叹了口气:“算了,谁让咱们是兄弟,我再去想想别的法子。
至少,就陪你们疯到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