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灵见他一脸紧张,跳了起来,着急地问:“我爹怎么了?”
卿秋见他实在转不过气,便递了一杯水给他。
徐氏见状,脸都气绿了,但又不好说什么,只能瞪了卿秋一眼。
那下人喝了水,才缓过来,道:“老爷他病得厉害,小的们才把他抬回来!”
岳灵一时脸白了,十分着急,扔下碗筷便往岳伯山所在的方向跑去。
其余几人也很担忧。卿秋不小心瞟了一眼徐氏,蓦然发现,她竟然完全没有担忧的神色。
见卿秋看她,她才忙对身边的丫鬟道:“快,随我去看看老爷。”
说完,扔下卿秋和子诺便走了。
两人对望一眼——大家都忘了他俩是大夫吗?
来到岳伯山屋内,岳伯山还在不断吐血。
岳灵趴在他身上,已经哭成个泪人。
卿秋吃了一惊,连忙扶住岳灵肩膀,道:“你先别哭,我和师弟看看。”
岳灵这才想起卿秋是大夫,连忙擦着泪退到一边,握住徐氏的手。
然而徐氏这时候却很是平静,似乎压根不担忧岳伯山。
岳伯山紧闭着双眼,没有意识,但嘴里却一直往外流血。
卿秋首先掰开他的嘴看了看,又翻开他的眼皮看了看,最后又把了把他的脉。
良久,卿秋担忧中带着疑惑,对子诺道:“奇怪,岳老爷脉象正常,脸色我也看不出什么问题。”
岳灵连忙问:“什么意思?”
“意思是,我看不出来。”卿秋一脸抱歉地说。
岳灵脸上一下露出惊慌之色,正想让人找大夫,子诺走上前一步,道:“师姐,让我看看。”
卿秋点了点头,退到岳灵身边,用眼神安慰着她。
子诺检查了下岳伯山四肢和身体皮肤,最后又看看他的脸,随即转过身来对岳灵道:“岳灵姐姐,我看岳伯伯脸色不对,皮肤也不对,需要等到晚上,有月光的时候,让月光照在岳伯伯脸上,才能分辨病症。”
众人都不明所以,卿秋也问:“子诺,这是什么情况?”
子诺摇了摇头,没有回答,而是对岳灵道:“岳灵姐姐,你先去多请几个大夫来,帮岳伯伯看看,如果能找出病因来就好,如果找不出病因来,便只能等到夜里月亮出来。”
“这么说顾大夫和谢小公子都看不出老爷的病?”
徐氏冷不丁说了一句,眼里满是轻视,岳灵却并没看出什么,只以为徐氏是担心自己父亲,便说:
“没关系,娘,我们赶紧找大夫!”
说着,连忙吩咐下人去找了三四个大夫来。
第一个大夫来后,见岳伯山除了吐血,没有其他什么病症,束手无策,第二个大夫来后,说岳伯山胃中出血,需要止血,第三个大夫则说,是食道咽喉等出血……
来了五六个大夫,全找不出真正原因,好在岳伯山慢慢停止了吐血。众人松了一口气。
又过了不一会儿,岳伯山竟然从昏迷中醒了过来,脸色如常,看着大家都围在身边,担忧地看着自己,翻身坐起来,问:“我怎么在家里?你们怎么都围着老夫?”
众人一头雾水,又惊又奇,甚至以为刚刚是在做梦。
岳灵呆愣着站在原地。
岳伯山低头,猛然发现自己胸前全是血,吓了一跳,问道:“这是怎么回事啊?”
血迹提醒了大家,方才不是梦,岳灵连忙扑到他怀里,哭道:“爹,你刚刚吐了好多血,吓死我和娘了!”
岳伯山不太搞得清是什么情况,见岳灵哭,便心疼。
他摸着岳灵的背道:“女儿,你哭什么?爹这不是好好的吗?”
岳灵抽了抽鼻子,嗔怪道:“爹,你是不是故意的啊?”
岳伯山皱眉道:“我当真不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
子诺眼珠转了转,想起什么似的,问:“岳伯伯,你刚刚有没有觉得体内疼痛?”
岳伯山摇了摇头,道:“我只记得刚刚在店里处理事务,忽然觉得眼前一黑,之后的事就不知道了。”
子诺看向卿秋,似乎是有什么话说,但又没有说出来。
岳伯山下了床,岳灵还想拦着,但见他一副中气十足的样子,便放下心来。
大家纷纷往外走,准备各自去忙自己的事。
这时,只见许缘手里拿着一个风筝,跑了出来。
原来大家都忙着看岳伯山,忽视了许缘,他见没人守着院子,便跑了出来。
只见他边跑边手舞足蹈地喊着岳灵:“姐姐,我要飞了!”
卿秋子诺即岳灵心下一惊,却来不及了,岳伯山已经看到了许缘,随后脸色一变,惊慌地指着他问:“这傻子怎么在我家?”
徐氏连忙一脸不高兴地说:“都是你的好女儿,什么人都往家里带!”
岳伯山看向岳灵,脸色立刻变得前所未有地严肃。
他对管家道:“管家,快把这傻子关起来,别让他跑出府去了。”
管家应了一声,叫了两个下人,便将许缘押着往后院拖。
卿秋和子诺不敢阻拦,只能焦急地看着。
岳伯山向卿秋姐弟赔笑一下,道:“两位先去前厅喝茶。”
说着,不由分说便将岳灵往屋里拉。
徐氏赶忙跟了进去,把门关上。
子诺疑惑道:“师姐,怎么回事?”
卿秋看了子诺一眼,悄声解释道:“许缘的身份算是逃犯,而突然出现在岳府,岳老爷定然担心会被牵连。”
子诺点了点头,明白了怎么回事。
半晌后,卿秋忽然想起刚刚岳伯山吐血的事,便问:“师弟,你瞧出岳老爷得什么病了?”
子诺眼里闪过疑虑,犹豫地说:“师父以前曾经跟我提过一种毒,名叫噬灵蝶粉,是出自西域的一种慢性毒药,无色无味,吃到人体内,积累到一定数量,人就会吐血,但机体素质又和常人无异。”
卿秋恍然点头,道:“原来如此,你能确定岳伯山是中这种毒吗?”
子诺摇了摇头,有些泄气,道:“我不确定,所以需要借助月光。如果月光照在皮肤上呈现紫色,那么就能确定岳伯伯中的就是噬灵蝶粉毒。”
说罢,两人抬头看了看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