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仁医院。
苏予乔模模糊糊醒来,脑海里隐隐约约记得,自己昏死过去之前,和年年两个人是出了严重的车祸。
她猛地睁开眼,映入眼帘是一片白,还有消毒水的味道。
病床边的白苓见她转醒,欣喜开口,“你总算醒了。”
“乔乔,好点了没?”
“乔乔,还有哪里痛吗?”
苏予乔这才发现除了白苓,大哥苏景朝和四哥苏景初也在。
“大哥、四哥,你们怎么也来医院了?”
她开口,发现自己嗓音嘶哑的不行。
“先喝点水。”
苏景朝赶紧从白苓手中接过水杯,去喂她,“爸妈很担心你们,他们刚回去,以及院长他们也刚离开。”
他温声解释,“院长说你有点脑震荡,需要多休息。”
“辛苦你们,年年呢?”
她完全没在意自己的情况,喝了口水,润好嗓子,她着急下床,想去看看年年。
按理来说,她俩应该在一个病房才对,除非年年情况,现在很危险。
“他失血有点多,几乎没有任何安全措施,所以伤的很重,还在重症病房里。”
苏景朝见瞒不住,皱着眉说。
苏予乔眼眶红起来。
“乔乔,你先躺着,等他醒了,大哥跟你说。”
苏景朝不想让妹妹太难受。
苏予乔摇了摇头,“我去看看。”
三人见拗不过少女,只得由着她走出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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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床边唯有仪器传来滴答滴答声,床上的少年,神斧雕刻的面容上,一片惨白。
他泼墨的眉,紧紧的蹙着,口鼻上戴着一个氧气罩。
苏予乔心痛的不行,她穿着防菌服,轻轻的抚平他眉间的褶皱后,在病床边的空椅子上坐下,一手搭上他的脉搏。
果然,他伤的很重。
她嗓音哽咽,“你是傻子吗?为什么不先护好自己?”
坐了几分钟,她忽的想起一件事,迅速走出重症病房。
病房门外。
她对等候的白苓道,“白苓,麻烦你去借个电脑来。”
“好。”
白苓应着声,很快去借电脑。
苏景初安静的陪在妹妹身边。
苏景朝带着几个警察过来,还有些担心的看着少女。
少女递给他一个安抚性的笑容,才将视线落到几个警察身上。
“苏小姐,我们在御君年先生车上检查出一种无色无味的迷、药,以及车子也被动过手脚,请问你们平时和谁有过过节吗?”
张警官和她共坐一个长椅,语气尽量放缓询问。
苏予乔眸底泛起丝丝冷意,怪不得年年丝毫不逊色于她的车技,都没避开。
以及她在没受伤的情况下,还昏过去。
呵!
所以这次还是洛北商动手吗?
他是想弄死年年,还是一起弄死呢?
前者估计更大。
她看似平静的吐出一句话,“洛北商,就是之前他肆无忌惮吞并豪门那次。”
“好,那苏小姐好好养伤。”
张警官点着头起身,带着几个警察临离开之前,少女突得问,“与我们撞车的那辆车人如何?”
“那人当场死亡。”
其中一个年轻警察回。
苏予乔没有任何意外,道了声谢。
等白苓拿来电脑,她十指飞快的在键盘上敲击着。
看完行车记录仪,她冷冷的一笑。
车确实人为被动,至于是不是洛北商找人做的,还得去与他会一面。
“大哥、四哥,麻烦你们帮我守着年年,我和白苓出去一趟,很快回来。”
苏予乔看向苏景朝和苏景初两人。
苏景朝蹙了蹙眉。
苏景初不放心说,“我和你们一起。”
“四哥,你们别担心,我不是去做什么危险的事。”
苏予乔苍白的脸上,挤出一抹笑容。
“好,那你尽快回来。”
苏景朝沉稳的开口,没去拦妹妹。
不管妹妹做什么,他们有心想拦,也拦不下来,只要妹妹没事就好。
“嗯。”
苏予乔回到自己病房,快速换好衣服后,带着白苓,两人一起走进直升电梯。
电梯刚下到一楼,双开门打开同时,三道身影映入进两人眼里。
其中有两道熟悉的身影,可不就是宴江和宴芊羽父女俩。
没想到宴芊羽这么快就被保释出来了。
而宴芊羽挽着的雍容华贵老太太,想必就是宴家的老祖宗。
三人均来势匆匆,苏予乔仅仅是几秒,便知三人是为什么来。
三人见到苏予乔时,宴芊羽眼中迸射出浓烈的仇恨,“苏予乔,今天你死定了。”
“哟,原来你们来医院,就是特意找我们乔乔的啊!”
白苓上前一步,将少女护在身后。
“这里没你什么事,滚开。”
宴芊羽伸手就要去推白苓。
苏予乔快一步拉开白苓,她语气淡漠,“有什么事,找个地方说,没必要在这里拦着病患进出电梯。”
此时,电梯附近已聚拢不少病人或家属人员。
有人脸上已染上愤怒和不满。
宴芊羽可不管,她还想说什么,宴家老祖宗点着头,“苏小姐说的对,那我们就到对面的咖啡屋去说。”
“那倒也不必。”
苏予乔拉着白苓绕开三人的身子,走到医院大门外,她在一棵树下停下,才回头看着跟上来的宴家那三人。
“苏小姐,今天你必须给我曾孙女道个歉。”
宴家老祖宗尽管是百岁老人,整个人看起来还很精神抖擞,她出口的语气里,带着压迫。
“以前的事,我们宴家可以既往不咎,但是你弄断我少女手腕,还有将她送进牢房。”
“呵!”
苏予乔讥笑出声,舌尖顶了顶腮帮,她冰冷的开着口,“她手腕为什么断裂,她没告诉你,是因为她诬陷你的曾孙子偷她的手镯呢!至于她进牢房,那是因为她杀了人。而我为什么要给她道歉?你身为宴家的掌权人,管理不当,又该如何与被她伤的人和杀的人道歉呢?”
“你放肆!”
宴家老祖宗哪曾被一个小辈如此侮辱。
“苏予乔,别以为你资产丰厚,就能斗得过真正的豪门。”
宴江可不信一个少女能耐有多大。
宴芊羽一手拍着老祖宗的后背,还不忘委屈说,“老祖宗,明明都是她做的局。”
老祖宗浑浊的眸子里,划过一丝不悦,她警告的看了眼身旁的宴芊羽,继而,再次威严开口,“我宴家小辈如何做,我自会教导,倒是你伶牙俐齿,我今天就替宴家以前对你的养育之恩,好好教教你。”
“你个死老太婆,我看你敢。”
白苓做出一个动手的准备。
苏予乔宽慰的拍了拍她的肩,看向宴家老祖宗,她突得记起一些久远的事。
狐狸眸里闪过一丝危险,她森冷的道,“洛桂兰,当年我能救你一命,今天我也能要你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