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里。
白苓躺了几天,无聊的要死,感觉自己快要发霉了。
“乔乔,我现在还不能下床吗?”
苏予乔无情的睨了她一眼,“不行,腹部伤口有点厉害,最少得一个月。”
“哎,算了算了。”
白苓将自己想抱怨的话,给吞下,反问道,“对了,人查到了吗?”
“嗯,你好好养伤,我去处理。”
苏予乔拿过吸管,放进杯子里,塞进她嘴里。
白苓伸手接过,喝了一口水,满脸愤怒,“是谁?”
“一个雇佣兵。”
她不想让她担忧,直接报出雇佣兵这人。
白苓可一点都不好糊弄,“背后人是谁?我知道你四哥和苏家发生的事,都跟这人有关。”
知道瞒不住她了,苏予乔微叹了口气,“洛北商。”
白苓脸上的笑容,转瞬消失。
“好啦,别担心,你好好的养伤,懂吗?”
“那可不行,你现在不能去找他,要不然会……”
她后面话没说完,苏予乔笑着打断,“放心,我有分寸,何况还有年年在呢!”
白苓想了想,没再反对。
两人又说了些话,苏予乔才离开病房。
彼时,年年早已离开,她刚准备进电梯,手机铃声响起,是一串陌生号。
眸子里划过一丝诧异,她划开接听键。
“苏小姐,好久不见。”
男人醇厚含笑的声线,从那边缓缓传来。
苏予乔冷笑一声,她还没去找他,他竟主动打来电话。
她漆黑的眸子泛起一丝冷意,语气薄凉,“洛家主,可真是好大手腕呀!”
“呵,看来你都知道了。”
从被该死的御君年查到那刻,洛北商就知道是瞒不住她,他这才打来电话。
他发出邀请,“怎么样,今晚一起吃个饭?”
“不必,不想跟你这种人吃饭,别恶心到我。”
她冷漠的拒绝。
“苏小姐,别拒绝的这么快。”
洛北商低低在那边笑着,“你就不好奇当年给宴矜楼打电话,让送你进死亡岛的那人是谁吗?”
苏予乔一惊,语气森冷,“你怎么知道这事?”
年年查的很隐秘。
她忽的想起,伤害白苓那个雇佣兵就是用这则信息去骗白苓到小巷子里的。
而雇佣兵正是洛北商的人。
“地址。”
她冷冷的开着口。
“十香居,我想,苏小姐应该不会禁止我进入了吧?晚上7点见。”
洛北商一字一字道,声线里含着无尽笑意。
苏予乔自脚底升起一股寒意,没有一丝犹豫,她啪嗒一声挂断电话。
既然是在十香居,就不怕他整什么幺蛾子。
距离七点,还剩一个小时,她从医院过去,刚好赶到。
坐上出租车时,她给年年发去信息,让他不用到医院接她。
又在家族群里说了句,【@所有人 家人们,我晚上不回来吃,你们先吃哈,么么!】
妈妈温芷舒第一个跳出来,【乔乔,晚上回来注意安全。】
【oKoK,妈妈白白。】
发完,她收起手机。
一路上,也许是快要知道那神秘人到底是谁,她一颗心都砰砰砰的跳个不停。
十香居。
踏着楼梯地灯上二楼,就见落地窗边的桌子前,一道身形高大的男人,正笔直的坐在那。
那中长卷金发依然在脑后扎了一个小辫子,那双碧绿色的双瞳,像最毒的蛇一样,在她看向他那刻,便准确无误锁定在她身上。
在他身后,站着一个西方面孔高个男人,男人脸上还有一条疤,一看就是非常不好惹。
苏予乔冷着脸,上前,在洛北商对面的椅子坐下。
有服务员立即上前,恭敬问,“苏小姐,还是一样的吗?”
苏予乔还没回应,男人菲薄的唇瓣勾起一抹笑,“今晚我来请,苏小姐想吃什么,尽管点。”
少女撇了撇嘴,根本没看他一眼,对面前站着的服务生点着头,“还是一样的,不要放肉在里面。”
“好,苏小姐。”
服务生记下,又对洛北商道,“先生,您呢?”
“三分熟的牛排,加天妇罗……”
洛北商点了一堆。
苏予乔皱了皱眉,特别是想到他点的那个三分熟牛排,让她回想起某些不好记忆。
男人敏锐的察觉到她情绪变化,笑着问,“苏小姐,是哪里不舒服?”
“神秘人是谁?”
苏予乔冷漠的开着口,语气里满是不耐。
“苏小姐,你就不好奇王建民为什么会死?他的尸体又是为什么丢进苏家工地?”
洛北商没回她话,反而是自顾自道。
苏予乔一点不好奇,她脸色更差。
男人已一字一字说,“王建民的儿子喜欢虐待狗,然后活活的给它们一点点分肢,哦,你一定很好奇,能分成什么样子对吧?来,看,这是不是分的特别好?内脏、骨头、肉、还有头都处理很干净。”
他说着,点开手机,将手机相册里一张照片放大到苏予乔眼前。
照片非常高清,地上摆放着分类好的肉块、内脏这些,甚至还有小狗的两个眼珠子。
一点血迹都没有,就像一个手法很熟练的人,长年累月在做这些事。
苏予乔眼底染上嗜血,语气越发冰冷,“洛北商,我今晚来,不想听你说这些,oK?”
像这种小孩,就算法律现在惩罚不了他,迟早有一天,他也别想好好的活着。
“哎,苏小姐,你真是一点艺术细胞都没有。”
洛北商似可惜的摇了摇头,收回手机,接着开口,“王建民发现这些,自然想要去把他儿子给送进少管所,可他老婆怎么可能愿意?就跟他发生争执,推搡下,一斧头砍到他后脑勺上了,你不知道,他当时血噗嗤一下流出来那画面,多美啊!”
他脸上满是陶醉。
苏予乔总算知道自己为什么对他如此熟悉,敢情也是个疯批。
她摸了摸胳膊上激起的汗毛,像看个沙比似的看着男人还在兴奋的说。
“王建民其实是个赘婿,他的爸妈是他老婆的亲生父母,而他的尸体是被黑贝开直升机丢进你家工地的,怎么样,惊喜不惊喜?喜欢我送的这些礼物吗?”
他碧绿色的瞳孔里,闪烁着一种激动异常的光,就像渴望她夸他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