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得被拦住去路,让苏予乔很不爽,她冰冷的看他一眼,“滚。”
宴江一怔,还从来没有一个小辈敢这么对他说话。
何况这小辈可还是宴家养了十七年的养女。
下一秒,他回神,呵斥道,“苏予乔,你怎么说话的。不管怎么说,我也是你……”
“是我什么?”
苏予乔眸底染上不耐,“是不管不顾我死活的养父?”
宴江被怼的一噎,正要再开口,少女身上散发出强大的气场,“再不滚开,别怪我对你动手。”
宴江自脚底升腾起一股寒意,下意识让开。
苏予乔朝着台阶上,一步一步往上去。
二楼。
她很快来到洛北商面前,眸光淡淡的扫视了眼男人对面的空椅子。
这椅子估计是她上楼过程中,管家搬过来的。
没有去坐下,苏予乔视线移到管家身上,礼貌的开口,“能帮我拿杯牛奶来?”
管家没有立即回应,反而是看向自家家主,得到家主同意,他才转身去拿牛奶。
苏予乔依然站着,直到看不见管家的身影,她将早准备好的柯尔特m1873,迅速拿出。
趁着男人正端起咖啡喝的间隙,她将m1873抵到他的太阳穴上。
一楼大厅,本就因为少女对宴江的态度,让所有人震惊。
这会儿,再看到少女手上有违禁物,还胆大到将违禁物抵着男人的头。
那人可是洛北商啊!
所有人都被这幕给吓到。
“墨司决,好久不见啊,没想到你竟然还活着。”
少女唇角掀了掀,她刚才就是故意支走管家,以免这管家捣乱。
洛北商整个人稳稳的坐在椅子上,手里继续端着咖啡,慢悠悠的品尝,丝毫看不出他有任何慌张之色。
苏予乔秀眉一蹙,难道是她认错人了?
忽地,男人开口,“苏小姐在说什么?”
随着他话语落下,他另一只手猛地拽住她纤细的手腕。
“乔乔,小心。”
苏景朝担忧的叫出声。
苏予乔面色一冷,在男人起身同时,她抬脚踢过去。
洛北商沉沉一笑,侧身避开,拽着她的那只手,往栏杆上狠狠撞去。
楼上,两人打的不可开交。
楼下,混乱一片,不少人趁机往大门外冲去,期间差点伤到许长虹和踩到苏景朝,均被白苓给一脚踢开。
她不放心的看了眼二楼的银白长发少女,咬了咬牙,对身后两人说,“大哥、许家主,你们先走,我去帮乔乔。”
苏景朝知道自己不能在这里拖累妹妹,点着头,快步跟着人流往外涌去。
“行,我的人也都在外面,有什么吩咐,让小姑给我讯息。”
许长虹想了想,也没在这里久待。
二楼。
苏予乔拿枪的手腕,被硬生生撞断,枪掉到地上,她额头上沁出细密冷汗,美艳的脸上却是放肆的笑容。
在男人弯腰要去捡起地上枪支时,她猝然掀掉他脸上的面具。
下一秒,她笑容僵住,眼中闪过一丝诧异。
刚飞快跑上二楼的白苓,满脸也是诧异。
面具应声掉在地上,碎裂成两半。
洛北商冰冷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剩下森冷,“苏小姐,这是满意了?”
面具下的脸,尽管还是一副西方面庞,却不是熟悉中的浓颜系颜值。
心底说不上是失望,还是什么,苏予乔忍着手腕断裂的剧痛,她脚底步伐往后一退。
“怎么可能?”
她满眼不敢置信。
“苏小姐,既然你和白家大小姐这么想死,不如我就成全你们,让你们失血而亡如何?”
洛北商阴鸷的笑着,旋即对着一众保镖吩咐,“来人,给我抓住她们。”
“慢着。”
苏予乔脸颊一片苍白,身形有些不稳。
白苓及时跑过来,扶住她,才没让她倒下去。
“苏小姐,还有什么遗言要说?”
洛北商站在冲上二楼的保镖身后,冷冷的看着她。
“你以一己之力,掀翻整个京都豪门,就不怕中央来插手?以及,有没有人告诉你,洛家前家主一家八口人死亡的证据,已被我交到警局了?”
苏予乔将受伤的手腕,轻轻搭在栏杆上,她半个身子倚靠在白苓身上,“哦,警察叔叔应该快到了吧!”
许是应了少女这话,外面果然响起警车笛呜笛呜笛呜鸣叫声。
“呵,苏小姐真是厉害。”
洛北商冷沉笑着,没再让保镖们去抓人。
苏予乔也没继续待下去,示意白苓赶紧将地上的枪支捡起,两人以最快速度朝着别墅大门去。
两人还没走出别墅大门,少年欣长的身影出现。
见到少女面色苍白,他奶帅又乖巧的脸上,划过一丝不悦,对着他身后带来的人道,“把洛家夷为平地。”
“是,御爷。”
以钱秘为首的人,一个个应声,准备动手。
“年年,别。”
苏予乔摇着头,“警察快到了,我们先走,我的手断了。”
御君年压下心底翻涌的情绪,将少女从白苓手中接过,他俯身将她从地上打横抱起,大步朝着门外跑去。
洛家。
整栋别墅,安静下来。
只剩下一众保镖和洛北商,还有迟迟赶来的管家,以及躲在房间不敢出来的洛晗。
“家主,现在怎么办?”
管家自然也听到外面的警车鸣笛声。
“慌什么。”
洛北商不悦的睨他一眼,随之喉咙里升起一股腥甜,一丝鲜血顺着他嘴角流下。
“家主,你受伤了,你的身体已经不能再受到任何重伤。”
管家紧张的掏出怀中的药瓶,递给洛北商。
男人接过,将瓶子里的药丸倒出几颗,无水生吞下去。
安仁医院。
苏予乔的手腕动了一个小手术,做完手术后,还得留院观察两天。
傍晚,麻药过去,她模糊醒来,看着床边少年冷着一张脸。
自觉做错事,她伸出没受伤的那只手,小心的拉了拉他的衣袖,“年年,我饿了。”
御君年一言不发从椅子上起身,将温热的粥端来。
重新在椅子上坐下,他拿起勺子,挖了一勺,递到已坐起身的少女嘴边。
苏予乔没喝粥,可怜巴巴的说,“还在生气?”
少年仍然没说话。
“哎呀,我手腕好痛啊!”
苏予乔佯装痛的大叫一声。
“乔乔,别动,我现在给你去拿止痛药。”
御君年满脸担心,起身要去拿药。
苏予乔噗嗤一下,笑出声,“好啦,逗你的,你总算说话了,我也不是故意的,别生气了,好不好?”
她说着,又拽着他的衣摆晃了晃。
“你的手腕,若是再晚十分钟,这手就废了,你懂吗?”
御君年是真的很气,又很自责。
“所以,你这不是赶的很及时吗?”
苏予乔笑着眨了眨眼,而后,无奈的叹了口气,“哎,你不知道,我今天去洛家,发现洛北商的做事风格和墨司决简直如出一辙。所以,我就没忍住,生出试探的心思。”
“那你也该等我。”
御君年完全一副不好哄的模样。
“是是是,年年,我知错了,不要生气了,再也没有下次了,嗯?”
她戳了戳他的脸颊。
少年将她的手拿下去,给她喂去粥。
她也不拒绝,乖乖的张口吃下。
没吃几口粥,白苓走进病房,笑嘻嘻说,“洛北商被带去警局,他终于要完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