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砚川,……
闭眼,他克制住那要破体而出的冲动,轻声说了个嗯字。
战景熙哼哼一声,“那看来是我酒精倒少了,等着,我马上加量!”
说完,她便差不多将那一瓶酒精都倒到他手上,“现在感觉怎样?我是觉得你这伤口还挺深的,用盐来消毒的话应该更有效果些,你觉得呢?”
“……”
好一会儿都没听到他回答,也没见他手再缩,战景熙好奇地抬头,就见男人额头都冒出一层薄汗,神色也有几分异样。
她看了眼外面阴沉沉的天,“你出汗了,很热吗?”
周砚川不敢看她,“没有。”
“那你就是疼的了呗?”战景熙抿抿唇,毫不留情地嘲笑他,“都过去两年了,你怎么还这么能装能演啊?疼就叫出来喽,我又不会笑话你,你说对不对三公主?”
周砚川再次,……
在她不看他时,他贪婪地凝着她灵动活泼的眉眼,嗓音依旧那么哑,“七七这么喜欢称呼我三公主?”
“好玩呀。”
她说这三个字时,眼睛里还带着笑意,她本来就长得好看,笑开来更是一等一的美,周砚川望着她这如花的笑颜,不自觉便想起从前他们在一起时,有一段时间里,他们不约而同都喜欢在浴室里,每次结束后,他用粉色的浴巾裹着她将她公主抱出来时,她也都喜欢这样盯着他笑,粉粉嫩嫩又软糯糯的,总教他忍不住的心动。
他的心就是在那时候上次又一次禁不住沦限的吧?
或许还是更早?
记不得了,就是想起不知曾在哪儿看到过的一句话:人和人的羁绊,第一眼就决定了。
他当初不就是在第一眼见到她时,就一直在心上念了好久?
他看着,目光不自觉变得温柔又温柔,可那枚戒指这时却突兀地进入到他的视线里,唇角的笑意霎时僵住,“如果真是我拿走的,你是不是要杀了我?”
战景熙拿着绷带的小手一停,很快,她若无其事地帮他一层又一层地缠着,“不会。”
她语气很坚定, 周砚川却是苦涩地笑了下,“你会。”
他语气同样也很坚定,她是知道他每天上午都会在书房处理工作的,她也是有些小脾气,但她绝不是那种没有分寸的人,不是一般的焦急和生气她做不出来那种直接破门而入的事情,何况,她进去书房时那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了的眼神。
“我说不会就是不会。”战景熙是不爱撒谎也不屑撒谎的,“但我一定会扇你几个巴掌。”
“……”
扇他巴掌这种事她可不是经常做,而他也在不知不觉中就习惯了。
然后就听她又说道,“不值得,也没意思,再说我如果把你杀了,我就算不在这里坐牢,回去我也要坐牢的,你的家人也不会放过我……”
“他们不会。”男人截断她的话,“你对我做什么,他们都不会找你麻烦。”
“切。”
他说的信誓旦旦的,可战景熙连个标点都没信,“你少骗人了,你真以为我傻子啊,你是你家里最小的,你妈又至小把你当公主养,用脚趾头想都知道你是你们家的团宠,我要真怎么了你,他们不把我灭了给你报仇我就不姓战了!”
周砚川,……
“这个没什么好骗你的。”他沉沉地解释着,“他们是很宠我,可现在不一样了。”
“哦,”战景熙挑眉,猜测地说道,“是他们也觉得你这样不正常,需要看医生,你不去,他们都烦你了吧!”
周砚川悻悻地抿抿唇,“七七这样觉得我不正常吗?”
“你先看看你做的这些事是正常人能做出来的吗?”
战景熙听他这样说就有些来气,缠着绷带的小手不自觉地加大了力气,要勒死他一样,“天下每天离婚的夫妻那么多,你有见过哪个前夫哥像你这样的?!”
前夫哥……
前夫……
每次都这样挂在嘴边,她是有多喜欢这个称呼。
胸腔里满的难受,周砚川闷闷地说道,“可我们跟别的夫妻是不一样的,我当初答应签字离婚是想让你好起来,离婚协议书不是我真心想签的。”
“过程怎么样重要吗?重要的是结果,我们已经离了,你还这样纠缠不清的,这样就是不正常也不对!!”战景熙条理清晰的很,“而且你都交了新的女朋友,这样对她也不公平,你别跟我说什么她不是你女朋友,是什么你家里介绍的云云,就你这死样子,你家里人能逼得了你才怪!”
她嫌弃满满的,周砚川默了几秒,身子微微往她那边倾了倾,视线落在她俏嫩的小脸上,这段日子在这里,她每天睡眠充裕,吃饭也营养均衡,脸蛋比以前细嫩还要漂亮了。
须臾,他缓缓启动薄唇,“那你跟傅远航呢?”
“我当然是心甘情愿的啊,你认识我这么久,除了我爸的事情上,你见过我让自己受过什么委屈吗?再说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很早以前就特别喜欢他那个类型的男人,而且他的姓也很好听啊,傅,多霸道总裁的姓,以后有了孩子,随便取个名字都……”
她后面说了什么,周砚川完全都没听进去,他只记得她那一句,以后有了孩子。
他看着那一张一合的唇瓣,连日来叠加起来的压抑在这一秒里要爆发了,他再也忍不下去地大手扣住她后脑勺,铺天盖地地吻了下来。
“唔唔唔!”唇瓣被堵了个结实,战景熙难受死了,她手脚并用地抗拒着,可却一点用也没有……
男人倾身过来紧紧地抱着她,恨不得把她揉进自己的骨血里,他像抱小孩子般将她放到柔软的大床上,期间一下也没舍得离开她的唇。
外面的天色更暗了,一场倾盆大雨就要来袭,整个房间里暗的跟是黑夜没什么太大的区别。
被他这样亲着又这么紧地抱着,战景熙气都要喘不过来了,终于,不知过了多久,男人才慢慢地离开了她的唇瓣一些,她都还没来得及汲取一下新鲜空气,他暗哑到极致的嗓音就响在她的耳畔。
“好难受,好难受……七七……给我……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