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b…
战景熙长睫颤了颤,她一定是被吓傻了才会又把他当成是周砚川。
声音不对,气息不对,身上的气味也不对的!
而且她在他身上半点的熟悉之感都找不到。
可他怎么就会用粤语叫她bb?
音色这么纯正,他香港人?
看不见的这种滋味太痛苦了,无助地咬咬唇瓣,她凭着直觉‘看’向男人的方向,“我让你喂了吃了,你就会放我走吗?”
男人没开腔,下一秒,一个温度恰好的云吞就到她嘴边,“张嘴。”
战景熙犹豫了下,还是张开了小嘴。
尝试味道之后,她整个人都麻了下——是宜合医院那家茶餐厅的味道。
葱白的手指紧揪着身上的白裙,她咽咽口水,“我闻到了虾饺的味道,我想吃一个。”
随之,一个亦是温度刚刚好的虾饺就到她嘴边。
味道竟也是那家的。
放在白裙上的小手用力到指关节都泛起白,景熙听到自己的声音都在发颤,“你怎么会知道我喜欢吃这家店的东西?你跟踪调查我多久了?!”
这两年只要她出门陆安必跟在她身边,他身手各个方面都是顶尖的,以他的本事,不可能这么一个男人窥视跟踪她这么久,他一点都不会察觉。
然,事实又赤果果的摆在这里。
这个男人就是将她的生活习性,还有各个方面都摸得一清二楚的。
男人不回答她,就还是那么缓缓地喂着她吃东西,直到她摇头,“我吃不下了。”
“要喝点汤吗?”他这样问。
战景熙默了默,从刚刚到现在差不多有二十分钟过去了,他都这么不急不缓的,为钱,他否认了,为色?亲了她的嘴巴和耳朵。
钱色都不急,那就是……
“你跟我前夫有仇?”
话音落下,她清晰地感觉到男人炙热的视线落在她身上,“这么半天,你提了两次他,是恨他,还是就对他这么念念不忘?”
“……”
战景熙瞬间想把刚吃到肚子里的东西都吐给他,她抿抿唇,没再说什么。
她怕自己说到什么会刺激到这个男人,因为他给她的感觉就是,怎么都是跟周砚川脱不了关系的。
房子里又安静下来,听不到他是在做什么,外面也一点声音都听不到,景熙猜测这应该是在独幢的别墅里。
所以,基本是没希望会有人来救她了。
而等到陆安发现她不见,至少要到明天早上。
不,以这个男人娴熟的做案手法来看,他敢这么疯狂的一个人就把她掳到这里来,他肯定早就想好了要把她藏到哪里。
陆安就是发现她不见,也不可能会很快找到她了。
她越想越不安,也越想越委屈,也弄不明白自己什么时候就招惹上了这样一个变态?
眼睛一点都看不到,又保持着这个姿势这么老半天了,她感觉自己全身都僵硬酸疼的要命。
眼泪就这么一滴又一滴地落下来,为什么总是要这样对待她?
这个时候她本来是应该在舞台上演出的,为了这场巡演,她每天都在家里练好几个小时的琴,甚至做梦都是在看琴谱。
什么都突然没有了她也都接受了,为什么就只是出来散个心而已,还要碰上这样的变态?
“我还没对你做什么,你就哭?”头顶又响起男人低低沉沉的嗓音。
“这样绑着我还算没对我做什么吗?”战景熙失控地冲他叫嚷着,“你们男人为什么做什么事都要用这么不入流的手段?我一没得罪你,二没招惹你,你干嘛要绑架我?你跟我前夫有仇你去找他啊,你绑我做什么?!”
她越说越觉得委屈,眼泪如决堤了的洪水般往外流。
“呵!”低冷的讥笑声响在她的耳边,“张口闭口前夫,他没有名字?”
“你管我!”战景熙烦透他了,而且被绳子绑了这么久,她感觉全身的血液都不流通了,浑身都很难受,她委屈哭着冲他吼,“他本来就是我前夫了,我就不想提他名字,我就说他前夫前夫!!!”
她眼泪掉得很快很大颗,男人看着她梨花带脸的小脸,呼吸逐逐变得沉了下来。
男人在某些事情上骨子里都是有施虐因子的,何况她本来这么诱人。
半天后,空气里响起他低又凶狠的声音。
“再哭我现在就把你摁这沙发上做了!”
“……”
景熙一下怕了。
虽然还没看到他的脸,他这半天也并没有对她怎么样,但她知道,他说得出就一定做得到的。
她惶恐不安的坐在那里,连抽泣都不敢太大声。
不知过去多久后,她听到打火机的声音,烟草的味道侵入呼吸,战景熙不适地拧了拧眉。
甚是昏暗的灯光下,她一身白裙子,蓬松浓密的直发随意的披散着,眼神被黑色的绸带围着,一张小脸楚楚可怜,因为之前的挣扎,裙子被扯的很乱,胸前露出一大片肌肤,雪白雪白的,尽管不多,但隐隐绰绰的反而愈加蛊惑。
男人喉结接连不断的滚动着,白雾在脸上散开来之际,不露声色地移开目光。
再看下去,他一定会控制不住。
可不看,反而是更深刻,有些东西早已在不自觉间就深刻到了骨子里。
须臾,他目光重新移到女孩身上,只是这一次久久地停留在她系着丝带的左手腕上。
景熙看不到,自然也就不知道现在自己是什么样子,但她从男人不断抽烟的频率中感觉出来,他不爽的很。
她不敢说话,也不敢再哭,就老老实实地抱着自己缩在沙发里,神经绷得太紧,周围又太安静,明明是该防着他的不知怎的也就那么睡着了过去。
……
鸟儿叽叽喳喳的声音吵个不停,战景熙拧眉睁开眼,入眼的是完全陌生的天花板。
她怔愣了下,随即揉着昏沉的脑袋坐起来。
房间很大很干净,只是哪哪都很陌生。
【再哭我现在就把你摁这沙发上做了!】
男人低而冷厉的嗓音响在耳际,景熙一个激灵,垂眸看了看身上的衣服。
是她放行李箱里的白色棉布睡裙,内衣裤也都是她行李箱里的,身上却并没有什么印记。
掀开被子下床,身下也没有任何的不适。
所以,那个神经病只是给她换了衣服,并没有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