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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我看看,如何了(liao)!”
红衣身影用古怪的腔调问道。
“彭!”
跪地人影重重把头磕在了地上。
哪怕是松软的沙地,也给人一种以头撞向石板的清脆感。
“君主!”
“我们已经把讯息给送出去了,恐怕这个时候已经到749或者是镇魔司之中了吧?”
人影连声回答。
哪怕隔着面具,他那双眼中中除了惊恐之外便是恐惧。
浓浓的恐惧!
似乎眼前的红衣人是什么洪水猛兽一样让他提不起一分一毫反抗。
“咚咚锵,咚咚锵,锵锵锵锵锵!”
“不不不!”
“749倒是不算什么,但镇魔司的人可不是那么好忽悠的;你知道现在镇魔司的司主是谁吗?
他是当年那个人的弟子,我父亲曾经说过,那个小孩子比狐狸狡猾,被豺狼凶狠,他骨子之中流淌着镇魔司的血脉。”
“你觉得,要比他更聪明吗?”
红衣人手指掐出一个兰花指,再次化作一道道残影飞驰了出去。
身曳似蛇,状若无骨。
好一个,虞姬!
红衣人是左一个兰花指右一个兰花指,猩红色的指甲反射出一抹白光。
“可要我评论!”
“那个孩子比睚眦更凶,比饕餮更恶,比獬豸更冷静。
他的冷静是与生俱来的,是藏匿在他们骨子中的,是他们祖先留给他们特有的礼物。”
“你知道我当年在蛮王墓中第一眼看到那个孩子想到了什么吗,我在想,他那迷人的老祖宗到底给他留下了什么。
我们的老祖宗,又留下了什么?”
“可惜了,这样优秀的人,就要死了!”红衣人轻轻用自己的手指来回点动,一指一指落下,似是在细数着些什么。
白净的手指来回晃动,轻轻竖起,又轻轻落下。
“他师父杀了我的父亲!”
“毁了我们的总坛,我不想杀他,可我的父亲要杀他,用镇魔司的血液,来冲刷对他的耻辱。
炸弹,都装好了吗?”
红衣人又问。
右手轻拂无数道红色的荧光透体而出,钉穿了两只藏在沙砾下的蜥蜴,张口一吸,蜥蜴浑身的鲜血涌入他的口中,而两只蜥蜴当即变成了干尸。
“君主,都装载好了!”
“只要君主一声令下,义渠国王之墓将会跟镇魔司的那些人一同被埋葬在黄沙之下。”
“可,君主,镇魔司的那些人要是不前来又该怎么办?”
单膝跪地的人影说出了他的顾虑,毕竟镇魔司的人可不是你想他们做什么,他们就要做什么的。
若真的按照君主的判断,那么镇魔司之主,绝对是一个狡猾如狐的人物。
那样的人物,若真察觉到些蛛丝马迹又该怎么办?
察觉到痕迹的他们,还会现身吗?
镇魔司的人是狠,也是疯子,但却不是傻子,明摆着的陷阱,他们会踏入其中?!
“锵锵锵锵锵!”
“他们会来吗?”
“会来吗?”
“肯定会来!”
红衣人身形一转,缓缓闭上了眼睛。
“当年我父亲被他师父杀死,可我父亲却将万年寒毒打入到了他的肺腑中。
我想杀了他,他也想杀了我啊!”
“哪怕我们根本就没有真正见过面!”
顿了顿,他左右晃动起自己的头来。
“若他们真不来,那就只能说明我看错他了;动动你的脑子想想,他们不来,我们就不能主动出击吗?
多放几个沙人出去,乱子越大,他们不得不来。”
红衣人手腕轻摆,又掐出一个兰花指,当真是……媚眼如丝。
不多时,一处并不起眼的古城遗迹之前。
那头戴琉璃面甲的人影透过风沙从天而降,随即掐出一个古怪的手印重重烙印在眼前的墙壁上。
“嗡——”
随着一道金光的划过,眼前墙壁之上荡漾出无数道不停闪烁的波纹,波纹从中央分裂,显现出一道狰狞的裂痕。
裂痕一左一右展开。
骤然间,一阵如同野兽般狂啸的声音突然自其中响彻起来。
下一刻,只见一道人形的黑影破开裂缝冲了出来,浑身破破烂烂,骨瘦如柴,皮肉耷拉在骸骨上,像极了影视中的丧尸。
说起来也奇怪。
就当那个黑影脚步踏向沙地之时,无风自动的沙尘突然盘旋而起,以四面八方环绕向黑影周遭。
沙尘破碎!
刚才还枯瘦如柴的黑影已经变了外貌,衣衫光华靓丽,体型健硕,远远看去就像是一头黑熊。
沙人!
传说他们来自九幽之地,无血肉,无骸骨,无灵魂。
立于沙子上,无论他们受多么重的伤,都会随着时间的推移从而恢复如初。
他们诞生于沙漠!
行走于沙漠!
存在于沙漠!
“刷——”
人影抬手一刷,一道红色的符咒直挺挺地烙印在那个沙人头顶之上,符咒消散,沙人健硕的身形颤抖不已。
“去吧!”
“见人就杀,见人就伤!”
人影一声令下,接二连三的沙人从裂缝中蹿了出来,符咒打下之后,那些沙人尽数化作无数沙尘没去了踪迹。
“镇魔司,镇魔司,这里就有魔啊,我就是魔……”
人影收回手掌,抬手撕出,那琉璃面甲好似被胶水沾在脸上一样,同面甲一同撕裂的,还有他的脸皮。
血肉崩碎,将其塑造的就像是一个从地狱中爬出来的罗刹恶鬼。
“我就在这里等着你!”
“镇魔司司主,獬豸!”
……
“徒弟,就是现在!”
看着扭曲着吞向雷霆的地毒龙,远处召雷驾临的师父阴阳先生闷声提醒道。
等雷霆入体,地毒龙绝对会发现异常。
用符咒召唤出来的雷霆跟自然的天雷本就是两个不同的东西,威力不停削弱不说,还全然起不到分毫淬体的作用。
若等其发觉再出手,可就真的来不及了!
地毒龙背上的鳞甲堪比精铁,别说箭矢了,就是子弹都无法破开。
而它唯一的弱点,就是腹部正中央的一块儿软甲。
机会,只有一次!
“师父啊师父,我压力山大啊!”
“嘎吱——”
没有分毫的犹豫,藏匿在一旁的徒弟猛地拉开了自己手中的长弓,搭箭上弓弦。
“咻!”
手指一松,用黄金加黄铜所铸造成的箭矢当即破空而出,化作一道流光冲向远处地毒龙的腹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