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嬴无休手中的八面汉剑比黑金古刀要长上一些,双手持之可防,那么单手持之便是攻,攻防兼备。
“咻!”
剑刃如一条银龙,透过间隙,直逼小哥的眉心。
“叮——”
剑刃同刀刃碰撞,发出一声分外清脆的撞击。
别看只是简简单单的一击,小哥却是感觉到一股恐怖至极的巨力袭来。
巨力涌现,将小哥震向远处。
“彭!”
在硬生生滑出数步之后小哥身形一个翻腾,转身横劈下落。
“沧浪!”
刀刃落下,震的嬴无休手指发颤。
但被他轻抖剑刃,泄去了那股巨力。
“再来!”
嬴无休体内怀有睚眦的血脉力量。
好斗,且好兵戈。
战起,便不会轻易落下。
随着时间的推移,两人由兵器比到拳脚,再由拳脚比到各式各样的绝学。
身为张家人的小哥传承已然不会少,各种各样的拳脚功夫对于他来说只是基础,兵器,刀枪剑戟,也只是尔尔。
各种绝学,可谓是层出不穷。
发丘指!
魁斗星踢!
各种拳法,虬劲有力,或攻或防,进退有度。
哪怕如此,他也没有在嬴无休手中讨到分毫的好处。
嬴无休的拳法比小哥的更为繁琐,种类更为多。
但无一例外,都是凶劲至极,肃杀滔天的存在。
古武,甚至还有战场上的搏杀之术。
一个字,莽!
又楞又莽又强又不要命!
这么个玩意儿,你怎么打?
你用什么打?
你拿什么打?
什么进退有度,一个字,莽就够了!
又莽又强又不要命!
这样的人,不是疯子,就是精神病!
“小哥,当心了!”
又是这句话!
小哥心底的警铃大作!
转头间,嬴无休变拳为掌,以掌逼退小哥的攻击,变掌为爪,扣向了小哥的脖颈喉咙。
“彭!”
仓促之下,小哥身形猛地一个翻转,单腿抽落,这才勉强将嬴无休逼退。
“算了算了,不打了!”
“你奈何不得我,我奈何不得你!”
“算是平手成不成啊学霸?”
嬴无休苦笑道。
“怎么回事!”
小哥额头上冒出一股意秘的汗珠。
刚才那一刻,嬴无休周身弥漫出一股尸山血海般的恐怖气息。
“你控制不了它?”
“不!”
“这已经好多了,以前我不敢跟任何人有所争斗,就怕抬手把人给打死;睚眦本就是掌控兵戈的凶兽。
想要融合它,或多或少都会受到一些影响。”
“只不过现在,我真正把它融到了身体中。”
“当然,你的麒麟不算,后天想要得到一些东西,你自然要付出相应的代价。”
“学霸,没虾啊……”
嬴无休做出一副搞怪的模样说道。
小哥:“……”
两人一问一答,鸡同鸭讲,一个废话连篇,一个静心聆听,倒是显得分外默契。
“甜的!”
“甜甜圈!”
嬴无休将一分外卖递给了小哥,正欲对着眼前的葱油饼下口,一阵轻微的敲门声从远处响彻。
像极了小心翼翼,试探不止的赌徒。
“丫的,打扰人吃饭会得口腔溃疡知不知道?”
嬴无休暗骂不已,抬手一挥,远处紧闭的大门当即从中分开,露出了一个浑身上下沾满灰尘泥浆的中年男子。
男子眼神多少,斟酌许久才操着一股夹杂着口音的声音问出了一句话,“听说你们这里收故事,一个故事两百块钱?”
窘迫,拘谨。
还有正中午穿着的长袖。
苍白的两旁,遍布血丝的眼神。
以及……一股浓郁的消毒水味道。
只有一个地方,才有这种味道。
医院!
“收!”
“只要你的故事是一代代传下来的,我们就收。”
收故事?
没办法,谁让他们挂的招牌是民俗故事收容局呢。
嬴无休将自己的葱油饼递给男子,又给他倒了一杯水,“吃吧,吃了再说!”
中年男子下意识地舔了舔嘴唇,“收……收费吗?”
“你还有钱吗?”
“吃吧,不收钱!”
嬴无休缓缓坐在一旁的椅子上说道。
中年男子这才抓起葱油饼大口大口吞咽起来那副模样,像极了一个饿狼。
小哥略微皱眉,也将自己手中的甜甜圈递了过去。
嬴无休没有诧异。
这不就是他吗?
麒麟小哥!
人间的天神!
怜悯世人!
“谢谢,谢谢!”
几个葱油饼被其一扫而空,三个香气扑鼻的甜甜圈却是被其留了下来,小心翼翼地将其装在自己衣兜,在拍了拍之后这才开腔讲述起来。
“你们知道永顺吗?”
“在我家后面的神山中居住着一个洞主,落花洞主,传说这个洞主是从天而降的金刚菩萨,有洞主的地方,就能让周围的村庄风调雨顺。”
“不过只有我知道,那个洞主到底是什么东西!”
中年男子再次灌了一杯水,这才重新说道。
“那还是我在七岁的时候!”
“我家旁边有一个阿姐,按照城里人的话来说非常漂亮,就跟你们电视里的明星一样,爱笑,也爱说话。”
“直到有一天……”
“有一天她告诉我不能再跟我一起玩了,他碰见一个自己喜欢的人,过不了多久那个人就会来将她娶走。
说完这句话,她就一病不起,不吃饭也不喝水。
直到七天以后的一个晚上,我听到了一阵敲锣打鼓的声音,月亮底下出现了一些穿着人衣服的野狗。
野狗跟着一个骑马的男人,男人把不吃不喝的阿姐带走了,没有人知道带去了什么地方。”
男人没有停顿,继续出声讲述着。
嬴无休脸上的神情却是一如既往地清冷且沉稳,毫无任何的情绪夹杂在其上。
小哥更甚。
一张脸上除了清冷便是清冷。
你难以在他的脸上察觉到任何的波动。
“村子里的人都说她被洞主给娶走当媳妇儿了,可我不信。”
“我专门跑到后面的洞里看过,什么都没有,直到第七天。”
说到这里,中年男子的身躯猛地一阵颤抖。
像是想起了什么恐怖的记忆一样。
“我在那个洞里看见,一个怪物在啃着早已断气的阿姐,骨头,血肉,连泥土都没有放过。”
“怪物吃完阿姐,又扒开了一旁的石头,从里面扒出一条跟蛇一样的骨头舔来舔去。”
说完这句话的中年男人突然拉起了自己的裤腿,露出一道狰狞且怪异的伤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