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底下的书，你都看完了？”
自从步入至镇魔司的藏书楼中，他才明白镇魔司为什么叫做镇魔司，炁法典籍不说，光是那些历代传承下来的手札，就足足有十几万卷。
其中尽是一些应对妖邪，除煞祛恶的经历还有方法。
由商开始，一直到现在，其记载之磅礴，可想而知；再加上手札的材料，那可是一等一的天山寒玉。
光凭这一点，就足以看出镇魔司的财大气粗。
炁法典籍就更不用多说了。
五部典籍分门别类，光麒麟部，就拥有炁法典籍九十一部，其中每一部都是异人界口中的不传之秘。
那其他四部的呢？
小哥手中一边捧着奶茶，一边用复杂的眼神看向了嬴无休。
“十之八九吧！”
“对了，还有这个……”
嬴无休一个后仰，让本就破烂异常的椅子嘎吱不已，右手轻甩，一本蓝色的小册子飞向小哥。
“神鬼七杀令？！”
小哥眼神微凛。
通过一晚上的查看典籍，他也知晓了炁法跟炁法之间的强弱之分。
普通的炁法对于异人来说并不是多么珍贵，能够让他们趋之若鹜的，便是各个门派的不传之秘。
秘法之上，便是禁术。
禁术，威力无穷，为天所不容。
眼前能够诛仙弑神的神鬼七杀令不是禁术，又是什么？
“麒麟部的术法大多数都是缉捕之术！”
“攻伐炁术都损毁大半，堂堂的麒麟旗使怎么可能没有禁术炁法傍身。”
嬴无休随口解释起来，随即将最后一颗珍珠嚼碎吞入腹中，转而极为没形象地打了个饱嗝。
形象？
这破地方就只有两个人，注重形象给谁看？
按照自家师父的说法，太过于注重形象的人，容易被饿死。
“嗡！”
随手将捏作干瘪的塑料杯丢于一旁，百无聊赖的嬴无休打开了一旁的平板，将界面导于远处的电视上。
电视屏幕亮起，于其中出现一个咋咋呼呼的人影，“兄弟们，什么叫封建迷信，这就是封建迷信。”
“封建迷信指的是什么？”
“愚昧，无知！”
“他真的有神力的话为什么不保佑我中一百万？”
男子咋咋呼呼，在诸多弹幕的包围下，其挥动了手中的棒球棍，随即直挺挺地砸在了眼前的神像上。
棍棒落下，神像破碎。
碎片飞舞，被其踩踏进泥地。
“砸毁神像！”
“捣毁庙宇！”
“焚烧典籍！”
“穿衣装僧道！”
“这些人，疯了吗？”
小哥也学着嬴无休的模样坐了下来，当看到那一连串碎片被踩踏进泥土之时，他那双淡漠清冷的眸子闪过几分动容的神色。
满目恶念，浑身戾气。
贪婪无度，为了博取眼球不择手段。
“疯了？”
“他才没疯！”
“就这么短短时间，他已经收入七八万了；小哥，若是把你换做是他，你又会怎么选择？”嬴无休打了个哈欠问道。
十几年的时间他见识过无数形形色色的人，普通人，异人；有好的，也有坏的，有贪婪五度的，也有想平安过完一生的。
他也曾经想过。
若他不是镇魔司司主，也又该做什么？
又会怎么选择？
八万块，可不是一个小数目。
小哥面露沉思。
“若我是他，我恐怕也会这么选。”
“鬼神，远远没有贫穷可怕！”这一刻的小哥，似乎对于人性有了几分不同的理解。
鬼神可怕吗？
可怕！
那么人心，可怕吗？
也可怕！
鬼神会在明处害你，而人心呢？
人心在暗！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嬴无休手指滑动，一个又一个千奇百怪的直播间出现在两人眼前；猎奇、探险、抓鬼、更有甚至，还有寻找外星人的。
外星人不外星人的两人不知道。
但你身后的外星人皮套，很扎眼啊亲！
画面不停变换，直至停滞在那个标题为仙女湖探险的直播间前。
“兄弟们，不远处就是仙女湖！”
“本主播今天就要给你们看看，世上本无鬼神，有的只是一些胡编乱造出来的故事。”那主播一手持着手机，一手对着直播间中侃侃而谈。
几十万砸了出去，他就不相信无法引得韭菜跟进来。
“干了兄弟们！”
“喜欢主播的兄弟们可以多刷刷礼物，一个火箭主播倒立给贞子洗头，十个火箭主播让贞子放产假。”
“兄弟们，开始了！”
那主播向着身后的团队召了召手，身后一连串的人皆是遮遮掩掩，放置被摄像头照射进去。
眼前的这个主播为什么突然爆火？
还不是打着一个人探险的名头，失去了这个名头，凭他大喊大叫又能卖出多少货？
就在主播忘我地调侃之时，几个身穿蓝色工作服的人从远处走了过来。
“这位游客，欢乐谷里面的设备正在更新中，暂停营业。”
领头的工作人员笑着出声解释，大晚上的冒出来，你告诉我是来这里体验游玩项目的？
还有，你的声音能再大一点儿吗？
让贞子放产假，你丫的月子中心啊？
“749？！”
看着眼前画面里的人影，小哥将目光投向嬴无休。
“749，一部的！”
“跟镇魔司差不多，749也分五部；零部负责收敛各种各样的情报，而剩下的四部便负责调查清理一些灵异事件。”
“辨别他们的来历，只需看他们胸口的标志。”
“一部的人出现在那里，那地方必定有异常的地方。”
“仙女湖，这个名字好像在那里听过……溺水失踪十几个人，还吓疯了几个，这还用多加调查吗？”
嬴无休面露思索，眼底划过些明悟的神色。
一个地方出现溺亡的时间，其中一部分的原因是意外，另外一部分原因便是水底藏有东西；水鬼、水妖、成了气候的大鱼精怪。
水鬼拉人入水是为了寻觅替身，替身受苦，它去投胎。
能够持于害人的东西，必定不是水鬼。
而是一些其他的东西。
“是水妖？”
小哥猛地转过了头。
“有可能！”
“但也有可能是一些其他的东西……凭借一部的实力，恐怕不需要我们出手吧？”
嬴无休的神色逐渐变得诡秘起来，那副神情，怎么看都像是星期一上班的社畜。
满脸写的都是拒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