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月初,白云村附近陆续又开始出现流民,只是看过那离村口最近的破庙,流民都不太敢靠近白云村了。
村民们期盼回暖的天,却又反常的下了一场三天三夜的暴雪,暴雪夹杂着冰雹。
百姓彻底被打击了信心,这一年就快要一半了,但这冰封千里的天气丝毫没有转暖的迹象。
易秋雁都直接让护卫队蹲家了,这天气,流民抱团取暖都来不及,怎么可能来侵犯村子。流民那种生存条件,光是这一场大雪都必然会再死去很多。
白云村的村民反而不担心了。
而白云村附近强抢民男的事儿都少了很多,那次孙果儿反杀流民时,还是有一些流民跑掉了,这个强抢民男反被人家女儿毒杀的事儿,也隐隐约约在玉州一带的流民中流传。
整个村子倒是过了一阵安稳日子,经过沈易安的要求,白日和黑夜的护卫队都减到了各10人,但都可以轮流值班,村里壮劳力也就那么80来个,每4日也能轮上一次,且易秋雁提高了每日的待遇,粮食白日巡逻每人增加到3斤,晚上的4斤,但分给一家人着实就很少了,虽然很难吃饱,但也确实饿不死。
易秋雁给出的理由是,村里存粮不多,省着点儿才能更加长久,且现在村子也不需要这么多人巡逻,村民虽然不愿意,但也没办法,只能更加节衣缩食,轮不到巡逻的日子,便想尽办法找吃食。
暴雪三天三夜,村子外面破庙中那些尸体,都被掩埋了起来,不那么吓人了。
粮食更加缺乏了,这个时间节点,上如果没有囤粮的人家,种粮基本上也吃得差不多了。
接下来可以想见,饿极了的百姓开始吃树皮草根,白云村找吃食逐渐艰难起来。
沈家人虽不愁吃喝,不过各自状态都不一样。
柳絮儿开开心心认认真真绣嫁妆,鸳鸯枕套绣好了,开始专注他的嫁衣。
沈易然的日程被学习塞得满满的,看起来忙的不行。
沈易安琢磨着极寒之后的事儿,以及之后购买资产等等。
最无聊的要数易氏和宝儿。
“怎么又是大雪,这雪何时是个头啊。”易氏在屋子里闷得久了,有种百无聊赖的感觉。
沈易安察觉到爹爹情绪不好,她想了想,对易氏说道。
“爹爹,现在咱们也请不来男先生,虽然我可以在学识上给宝儿开开蒙,但在男子的教习上就没什么办法了。不若让宝儿跟着周稳公,学些男子应掌握的学问,比如男子的生理常识,身子调养,以及少量的医理。您看如何?”
沈易安能想到这个,也是想到之前柳絮儿对自己的身子反应过于懵懂,还把自己羞得哭了,虽然这种青涩也很可爱,但她还是觉得,宝儿能多学点儿东西更好。
易氏眼睛一亮,是了,这倒是个好主意。
“行呀,就是不知道,宝儿愿不愿意学,另外周稳公愿不愿意教了。”
能让他眼下最操心的宝贝小儿子多学些东西,未来也好有些认知傍身,那是再好不过了,宝儿原本也6岁了。
大月朝男子虽然不去书院,但贵家男子都会单独请教习先生,习琴棋书画,算账管家。
“咱们先问问宝儿便是。宝儿,是否愿意和周稳公学些医理呢?”易氏问道。
“宝儿都听从爹爹和姐姐的。”
沈宝儿一向很乖巧,并不是那种坏脾气的娇养小公子。
“好,那爹爹便去问问。”易氏道。
“爹,我陪您一块儿去吧,刚好我去前院儿有点事儿。”沈易安道。
“好。”易氏道。
父女俩穿戴好,一同去了前院儿,易氏去了周大夫那儿。
“周稳公,此次来,我是为了我们家宝儿来问问,你是否可愿意教习我家宝儿一些基础的医理,让他对男子身子特性,调理等都略知一二,能对医理和药材也略知一二更好。束修好商量。”易氏笑道。
“太君哪里的话,这我自是愿意的,原本您家每月都有给我月钱,但我这整日里除了帮主君和您调理身子,倒也清闲得很。束修便不用了,月钱已经很够了。”
“那就好,那就好,那你看着教习时间?”易氏道。
“每日先学习一个时辰吧,时间长了怕孩子没有耐心,先培养些兴趣,小主子年纪小,慢慢来便好。”
“行,就依你说的。”易氏非常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