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几日,沈易然又谈成了玉河城一家颇大的酒楼,虽然她先是谈了几家,都没成,但不妨碍孩子信心满满越挫越勇。
姐姐教她了,人无我有,便是谈判筹码,等那蛋糕软面包出了名,她再谈,谁求谁还不一定呢,当初那茶汤不就是么,她不急!
店里的生意逐渐好起来,一些有钱的学子,时不时就会往家里捎些柳记的点心,给夫郎或是爹爹品尝。
沈易安定了有规制的油纸,刻了个图案精美的柳记章子,每日晚上把油纸背面印好章子,之后但凡外带的点心,油纸包都有店铺的专属印章。
由于店铺很小,且主要做批量供应,故而也并没有惹来周围店铺的嫉恨。
反而是柳絮儿的名头隐隐在玉山学院学子那里流传起来,说那柳记点心铺子里,有个点心仙子。
对此沈易安哭笑不得,这岂不是和豆腐西施这种名号有一拼。
她倒是不介意,这是说她们家絮儿美啊,但是大月朝的男子大概率都不会乐意的,这种诨号但凡男子皆不喜沾染,所以沈易安也入乡随俗的有点儿不爽。
其实这原因吧,也不是啥事儿。
原本柳絮儿基本不去前厅的,但有一日沈易安短暂的出门去了,生意有点儿好,二妮顾不过来,柳絮儿就带了面纱,在厅后算账,他并未自己收钱,而是二妮收了给他确认就是了。
而前厅和灶房,当初沈易安为了隔断,买了一扇绣帘隔着,也就是一些长长的璎珞穗子做得门帘,璎珞都是棉线制的。
就那么一次,柳絮儿穿着沈易安给定制的广袖纱袍,带着面纱坐在绣帘后,算了钱,当时在店里消费的学子一看,这眉目,这身姿,这影影绰绰的画面,怎一个吸引人了得!
后来很多学子结伴来了店里消费时,不停的伸长脖子看那个绣帘门,惹得二妮好奇的询问,这才知道。
焯!这帮蛤蟆伸长了脖子,竟然都是想看我们沈家的主君?!这她王二妮第一个就不同意!
不过确实生意更加好了。
当晚王二妮屁颠屁颠又义愤填膺的找沈易安告了好大一通状。
沈易安也是无语,好家伙,做个生意而已,给自己招来了一堆竞争对手可还行?
她立刻雇佣了一个专门跑堂的小二,让二妮管着,二妮做掌柜。
于是王二妮因为一个告状就当了掌柜,这是她没想到的,这滋味,别提多美妙了,日后她得更卖力的守卫她们家主君!
柳絮儿也听闻了,在沈易安跟他说的当下,他皱了皱眉,不喜的说了声:“不成体统”,便更不去厅堂了。
但女学生嘛,看到貌美又神秘的男儿家,总是会在寝室讨论个不停,又因着后来再也没有学子看到过那点心仙子,她们就更加心痒痒,传的神乎其神,把柳絮儿描绘的天上有地下无的。
大月朝民风并不会特别保守,满大街也是很多小哥儿走着。但主要柳絮儿不喜这传闻,店里越是很多人专门奔着他来,他就越是不肯露面。
“哎,文思,你听说过咱们书院外街那个柳记点心铺么?”
“知道,怎么了?”柳文思咬着笔杆子,写先生布置的作业。
“那里面有个点心仙子,据说长得貌美非常,风姿绰约,都姓柳,会不会是你家亲戚?”一学子开始胡乱猜测。
“我家?不是。”柳文思回忆了下自己亲弟弟那小家子气的样,摇摇头。
“那点心仙子应也是嫁了的,之前那店铺跑堂都是俩女人,好像有一个就是店主。现在倒是多雇了个小二,那店主也不常露面了。那点心仙子在后院儿,若只有他一个男子,不是姐弟就是妻郎!”
“我祈求最好是姐弟,仙子还未嫁,苍天啊好想看一次点心仙子。”学子一脸痴像。
“嗤,能好看到哪儿去,咱玉山书院的学生都是要考学做官的,看看便罢了,真要娶,谁娶那商贾家的小哥儿。”柳文思不屑道。
“人家商贾,但人家点心卖的好着呢,贵着呢。而且那玉水阁里近日都有了柳记的点心,这生意多好。若是考上举人就罢了,若只是考上个秀才,也不是人人都能有那柳记的家底,你还真别看不起能在咱玉河城开铺子的。”这学子小嘴叭叭的,力挺男神,这算是古代脑残粉了。
“得了,赶紧写你的策论。”柳文思不耐道。
她嘴上这样,心里却开始琢磨,若这店铺是自家的,若这点心仙子能给自己做个小侍,该有多好。但听说这点心仙子不怎么露面,下次自己也去看看好了。
而后柳文思经常点了茶汤,坐在柳记点心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