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之前提到过的有关女性审美中各种花样儿与颜色在他眼中的位置一样。
他觉得自己不像是缺少什么审美和艺术细胞的人,可就是玩不明白这些好像很难的陶冶情操或者取悦美学的东西。
段管家带他们绕过比一屋子人加起来岁数还大上不少的雕花屏风后,微微躬身伸出手点明方向,示意让他们自行进去,便悄不作声后退两步,转身走了。
当然,屏风这玩意很神奇的也是红木制的。
翟元礼每次来,都必须悄悄在心里头吐槽一次这种镂空款还不加东西的屏风有了跟没有一样。
因为隔着它,内间的情况若是有心观瞧便是一览无余,简直像玩情趣游戏的小情侣,在那穿欲遮还羞的破布条子般多此一举。
例行内心吐槽程序走完,他便跟崔赫熏接着手拉手,带着人往里面走。
段天正老神在在的坐在侧面茶间主位,听古董款收音机。
黑色为主色调的长方形大块头脑袋上顶着一根拉得超长的天线,让人有一种掉进时光黑洞穿回多年前的错觉。
免不掉的微小偶间噪声搭配着相声广播中马三立单口相声《吃饺子》带来的笑言笑语,在安静的氛围中甚是惹人关注,教人忍不住侧耳聆听是什么样的舌灿莲花,才能逗得那些听众们哈哈大笑。
翟元礼领着人站在不远处侧边下手,段天随手关了收音机。
他声音如同穿越岁月长河的回音,威严又深邃:“坐吧。”
这种场合崔赫熏在,倒是可以沾沾他的光,在段天这儿以他的家属论处,但孟存不行。
进房内没几步时悄悄松开的两只手又被翟元礼组织起来,重新拉到一起去,算是侧面在段天面前表明身份关系。
翟元礼领崔赫熏坐了已备下盏茶的客位后,随即淡然吩咐道:“孟存,把人放下吧,你去外头候着。”
“是,老板。”
青瓷茶盏脱离了茶垫,下头压着个淡绿色的文件夹。
翟元礼和崔赫熏几乎是同时不经意状随眼扫去——封面上什么有效信息都没有。
孟存还挺体贴的轻拿轻放,把一直蛄蛹着努力发声的段智也放到了地面上。
待孟存大步流星出去,翟元礼才告罪道:“老爷子,对不住,保镖不懂您这儿的规矩。”
他又添了句解释:“此前我也没打算带人同行,疏于调教,望您别见怪。”
段天中气十足,声若洪钟,表情看着还算和善,从容道:“无妨,倒是不争气的小辈劳烦你操心。”
“这是哪儿的话,同您交情一场,再者我也算段然友人,怎能见死不救?”
翟元礼同段天推了两下太极,琢磨着段天不知道的部分一一道来,算是给老爷子还原未知真相。
段天不主动跟他讲,他势必不能随便开口问点什么——跟人再熟悉,他也不姓段啊。
只听段天长叹一声,似是唏嘘感慨。
他身子微微佝偻,同椅子背上头绑着的软垫接触,望着远处地上的段智也沉默良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