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撒泼打滚,闪转腾挪同崔赫熏纠缠了好一会儿,都没能如愿。
时间不会一直等他得手再向前走——前台打电话进来了。
那头儿前台小姐程式化问询后,崔赫熏再次按下通话键,结束通话。
他轻轻捻了捻翟元礼耳垂,哄道:“好了,小礼,我们得走了。”
翟元礼闷闷不乐,故意摆着明晃晃的不开心脸给崔赫熏瞧,希望恋人能“良心发现”。
但他猜得没错,在这个东西上,崔赫熏让步可能性微乎其微。
崔赫熏浑然不觉他幽怨眼神似的,带着他收拾完,一路顺当下楼,坐进了车里。
司机老姜因为崔赫熏考虑到万一夜里头有什么事好联系,被留在医院跟崔赫光的司机搭个伴,所以免了享受昨晚翟元礼的“恶作剧”。
一夜风平浪静,老姜精神抖擞的把二位老板迎上车。
而一早退房,躲到后面跟着的车子里头那一窝壮汉,则是因为连好不容易睡着之后,做梦的时候都尴尬的脚趾扣床,面色都不怎么好看——跟一群蔫了的大白菜似的。
……
翟元礼懒懒在床上翻了个面。
无聊,实在是太无聊了。
他最近俨然习惯了和崔赫熏同进同出,共吃共睡。
崔赫熏乍然忙起来,叫他甚是无聊。
从前明明打发起时间来的活动又多又让人倍觉生命充实,这会儿翟元礼却完全提不起兴致。
一直捏着那些股暂时没什么大风浪,也用不到他操心,孙子柔和陈朗完全能应对。
空中庭院距离公司很近,这五天他们都住在这儿。
所以他可以赖床,让崔赫熏自己先去忙活。
只不过崔赫熏才走这么几分钟,他就睡也睡不着,玩也玩不动。
他百无聊赖中,无意识地玩着脖子上的指环。
那条红绳已经被替掉,现在是兰馨之前相中的那条偏黑色,带着点微妙光泽的皮质绳。
老父亲的心意也没被丢掉,而是好好躺进了饰品盒子里头。
崔赫熏动作麻利,思而行之,从不喜拖沓。
他给二老的实用向理由是一条绳子不够,长期挂在脖子上,总得有个替换清洗。
做母亲的当然明白儿子的小心思,当即打电话叫人送货上门给翟元礼换了。
网上的八卦发酵,过了风头连同段然那些一样,一块儿掺和进一大堆八卦里头,真真假假的热度便不复当时,渐渐消散于时间摩擦之下。
翟元礼实在无趣之际,爬起来穿了身轻便衣服,到宽敞客厅中间摆放着的两架钢琴前,坐在自己那架前头开始随性弹奏。
亚麻材质藏青色的一身新中式衣装,衬得他如近代史中有留影的翩翩公子般随和儒雅。
他往常里就是用的这副好皮囊,扮演着如此衣装般的角色人设,穿梭名利场间觥筹交错,谈笑风生。
北方的干燥让常年失去看顾的钢琴音板开裂,烤漆黯淡甚至有脱落之处,但崔赫熏找来的人很好的修复了它们。
清洁除尘、机械整理、调音等等一项不落,将它修整如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