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元礼一怔,在确定了发声源确确实实是崔赫熏以后,跟孟意然对视一眼,同时露出了个一言难尽的无言以对表情。
孟意然干笑两声,勉强附和道:“好像真有点。”
翟元礼当即拉着崔赫熏,准备告辞走人,“没别的事儿了吧?”
“呵呵,没,没有了……没了……”
孟意然显然有点怀疑人生,说话也不如往常那般流畅自在,更多是迟疑。
她被崔赫熏这一手弄得措手不及。
往日里最正经的人,说起打趣的话来,怎么听怎么琢磨,都让人感觉不真实。
崔赫熏则没什么异常,任由翟元礼拉着,跟一众女士们外带李惊鸿告辞走人。
像后头有恶鬼赶着来催命一般,翟元礼步伐急促,带着种莫名的迫切拉着崔赫熏出了大门。
最后坐到熟悉的后座上,他拍了拍前排头枕背面,对司机说:“老姜,去华庭,放一下挡板。”
老姜迅速行动,车子起步没几十秒,挡板便彻底落下,创造出个私密的安静空间。
那种脱离现场的焦躁褪去后,倒是因崔赫熏不紧不慢的做派,将新的微妙气氛播散到车厢内。
翟元礼挪动到中间距离崔赫熏不过毫厘之处后稍稍停顿,想了下,还是贴着崔赫熏坐好。
他伸出手,没使太大力气,轻捏了一把崔赫熏的脸,调侃中夹杂着不明显的关心意味道:“哥哥,鬼上身了?”
“痛不痛?没做梦吧?”
崔赫熏眼疾手快,抓住他欲收回去的手。
崔赫熏语气透出股认真,但出口的,却是实打实的玩笑话:“不痛,可能是做梦。”
翟元礼哪能不知道是不是做梦,他就是有点魔幻。
崔赫熏与他共舞,离开了原本的轨道。
脱缰到不说看不到原本路上其它马儿的尾气,也能算做新的未知境界。
变化这事,他们都有的嘛。
但是变给别人看,会感觉……不太爽。
他现在倒是不太纠结“孩子妈”这个说法。
最多的,还是崔赫熏破冰般,展现出类似与他人产生沟通欲望的表现。
从未知晓之事,不管在好奇方向出发,还是在自认能掌控对方九成心思来讲,都会催化产生探知欲。
崔赫熏又开始把玩翟元礼的手指,他用沉静语气安抚道:“小礼不必过分忧思,我只是不太喜欢你跟别人亲近。”
“唔——这样说又会产生歧义……”
崔赫熏认真琢磨了下,变得严肃起来。
灵光一现,他终于给这种表现的始作俑者找到了形容词。
他重新展露笑容,颇有寻到了正确答案的兴奋意味道:“算嫉妒和吃醋范畴,因为你跟意然亲近熟络,让我忍不住想说点不许她能随便说出口的东西来。”
“比如刚才这类,有打情骂俏意味的话。”
沟通果然是情爱中不可或缺的桥梁。
翟元礼很庆幸,他们当下都能好好做到这点。
若是崔赫熏不解释,他九成九的,就会将刚才一时间想到的答案当成正确答案。
崔赫熏不是对其他人多了沟通欲,而是过分在意他,且已经拥有了合理的在意身份,才大张旗鼓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