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元礼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恭喜哥哥改造成功。”
明知故问实则还是有点不够自信的崔赫熏听了这话,笑意扩大,显得更活泛了些。
他爬起来坐端正,还伸出手去搔了搔翟元礼下巴,跟逗猫似的。
“等他们的乱七八糟事儿告一段落,不要再掺和了,能做的实际上不过这些,小礼跟我去国外一趟?”
崔赫熏现在话越说越长,翟元礼有的时候不知这算好算坏。
但他更倾向于这是好事。
毕竟跟从前柳琴凤的评价一样,崔赫熏实际上对朋友不错,就是看起来像冷血动物,做了好事不留名,当代活雷锋。
至少崔赫熏从不会像他一样故意逗弄别人,甚至把事情越帮越忙还乐在其中。
用简短之句概括就是——人狠事少重感情,热情大方话不多。
翟元礼问:“去哪玩?”
“去个好地方,消费三十五镑。”
“……”翟元礼一时语塞,但没把重点抛诸脑后,“那你的戒指和花束呢?”
崔赫熏没接话,只去捏捏按按翟元礼的耳垂,暗示意味十足。
翟元礼对于碰耳朵的免疫力仍旧低下,更别提崔赫熏现在已经对他了如指掌,顺手把这个特性添加到游戏中做实际反馈。
虚拟和现实的效果,难分上下。
他软绵绵威胁道:“我看这三十五磅花不出去了!”
……
今天临睡前,翟元礼正睁着眼看着那小雏菊花纹的墙纸,有点疑惑干嘛要分床睡,选择题又冒出来了。
崔赫熏静静躺在床上,也在昏暗中望着天花板,努力分辨着那些花瓣。
他距离翟元礼的床不过几步之遥。
这里的设计他沿用的是翟元礼从前住在崔家老宅时候的样子,他们两个住在一间屋,只不过分两张床。
旁边的床传来起身的窸窣响动,听着动静是翟元礼下来了。
他当时有安抚自己意味的,不希望太过失望的设置了差不多的两个选项。
都是要下地完成,只不过一个是起夜去厕所(尿意这个东西,别说现实的,只要翟元礼选了放水,那根据选项描述,崔赫熏设定好的程序就绝对会分配他一次实时操作),另一个是翟元礼现在在做的。
翟元礼轻轻巧巧迈步,如猫般落地无声,穿上拖鞋走到他床边,然后又轻手轻脚摸上来,钻到了他被子里,挤得极近与他同榻而眠。
有的时候就算一件事已经确认千次万次,仍会因为对方的重要性,想要得到更多的确认。
大抵就是,心思更细腻的一方,总会比另一方更不厌其烦的询问恋人一个问题——你爱不爱我?
崔赫熏转身轻轻抱住翟元礼,即便知道翟元礼并未睡着,仍是怕吵了他安眠般细语缱绻道:“小礼,做这个选择,可就不能再后悔了。”
“哥哥,我有觉悟的,别把我当成小孩,我们都三十岁了。”
崔赫熏突然想到之前他们讨论的,三十岁老不老的问题。
这个年纪或者心防一说更为恰当,它就像一个无形门槛,不管之前是否成熟,踏过去回首往昔,都会发现自己有许许多多明明可以做的更好的事情,为着之前那些或对或错,正亦然负的选择哑然失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