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似非常薄情的人,实则也有心中要紧珍视,看似非常老实的人,实则也会玩弄摆布心思。
一条磁铁分两极,可它们是一条,终归有相接壤之处可找平衡。
翟元礼明明发言上得了自由,却觉得舌头像上了老式锁,就硬生生打了个洞挂在上头,沉甸甸坠着让人说不出话来。
他好半天才说出句风马牛不相及的话来:“我刚才在想,要是不把哥哥脑袋上的“山”打没让你姓隹,我就自己动手,把我脑袋上的“羽”摘了姓隹。”
崔赫熏认真的给他掰扯:“隹这个字,释义中不同读音下有条详解——古同巍崔,是高峻之意。”
“小礼,我们是同源而生,注定纠缠不清。”
虽然崔赫熏看起来一本正经,但翟元礼就是觉得他这样拿祖宗文学来搞什么“天腚良缘”说,属实强华夏文化之所难,难免被逗得笑起来。
崔赫熏不为所动,仍在认真输出文化,像是从前扫盲班认真给群众上课的老师:“山总归比羽多了些死板,但底蕴却略胜一筹。”
“羽飘然轻盈,可及广袤天边尽头,又让山可望而不可即。”
【这意思是我们天生一腚,互补咯?】
这又让翟元礼莫名想到了孔乙己面对群嘲时的自顾自做派,更是笑得前仰后合。
只不过动不了,只能干笑,让他笑得肚子抽痛都不能自己按按。
崔赫熏很有眼力见的伸手帮他揉肚子,揉着揉着,恍然觉得自己这样,像极了父亲给笑痛了肚子的母亲揉肚子时候的模样。
崔赫熏不由得也笑起来。
他在笑闹,他在笑陪。
翟元礼笑够了,发现不知不觉间已然能自主支配身躯,便抱着崔赫熏腰,又低头侧脑,去对方肩头上蹭笑出来的泪花。
磨蹭两下,他轻咳声,缓缓余韵,才道:“哥哥像老学究似的,咬文嚼字,酸气得很。”
“但是啊——又让人觉得可爱。”
他额头搁在崔赫熏肩膀,双手稍稍收回来些。
翟元礼自然的改用一个比较绅士的姿势,轻扶着崔赫熏的腰,“哥哥惯是会调动我情绪,真叫人有的时候难以一隅论好坏。”
崔赫熏想了一下,翻出来一个之前翟元礼沉迷的游戏里的组队台词来念:“自闻天翼侄儿惨死,老夫单刀生出心魔,正好借尔等灭火,出招吧。”
翟元礼好不容易从记忆里头捡出来这是什么玩意后,复琢磨半晌,想搞明白崔赫熏这种毛病到底是怎么回事,终究是没能道出个所以然来。
崔赫熏大概是中了他的毒,病入膏肓了吧。
“哥哥,请尽情吩咐我,让我暂时离你远点。”翟元礼一脸苦涩,无奈又好笑道,“哥哥这样,我有种看我年轻时候私下里犯中二病的回放感觉。”
“即便只有咱们两个在这算活人,这也算公开处刑的。”
……
小插曲过后,仍是没逃过午饭时间的制裁。
翟元礼看着面前的选项,丝滑的选了上次粗暴略过的那一项看起来就类似于“召唤神兽”oR“宠物跟随”的描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