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禾开始反问自己，对于这个问题，李出尘心生疑惑。
“炼气之数，九之为极，十层即为大圆满，众人皆知，有什么问题吗？”
胡禾听完，摇头轻笑。
“我在得知序列一事之前，也是这么想的，直到我得到了一本关于序列的古老禁书，上面写着，天人之道，化生之机，炼气之数，十之为极，又一圆满！”
听到这个，李出尘惊疑不定。
“你的意思是说炼气大圆满，实际不是十层而是十一层？”
如果胡禾说的是真的，那就意味着如今修真界的境界体系从一开始就是错的。
这种颠覆性的理论如果是真的，那就意味着所有修士都是残仙，所修之道并不完整。
“不管你信不信，实际世人所修之道皆为残道，终究是一条死胡同，万丈高楼地基不稳，终将崩塌，而这个序列就是能补缺的天道碎片。”
“你我得到之后，散功重修，即可踏入真正的修真大道。”
面对胡禾的爆炸性情报，李出尘就是再惊讶，也得接受。
问心术之下，对方若是说出半点虚言，也会被自己识破。
也就是说世间众生人都被蒙在鼓里，仙盟应该是知道些什么，从而对序列持有者进行打压。
如果说这序列一事是唬人的，那也没必要把这流程搞得这么复杂。
又是隐秘神殿，又是梦回太古。
显然是确有其事。
看来这序列还真是个必要之物，就是有些烫手。
一边是真正的修真大道，一边是仙盟围剿，李出尘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毕竟仙盟的手眼通天，但凡是有修士的地方，几乎都有仙盟的影子。
想避开几乎是不可能的。
“就算得到了又能怎样，仙盟到处都是耳目，你我这种小角色岂不是任人宰割？”
“序列又不会写在你的脸上，都说了这是一种传承资格，本就是虚幻之物，自然很难被他人所洞察。”
听到这个，李出尘才算放心了下来。
既然不会被轻易察觉，那还是很有必要争取一下的。
“如何才算通过试炼，得到序列？”
“随着肉身足迹，于大战中斩下天魔头颅。”
“天魔？”
李出尘之前听到那些人口中说的都是阴魔，怎么这会儿又冒出个天魔？
“魔头也分上下位，下位魔即为阴魔，而统领他们的上位魔即为天魔。”
胡禾因为那本古籍的关系，对序列试炼一事比较了解。
李出尘幸亏也是遇上了他，否则还真就是无头苍蝇。
“据我所知，咱们眼下所经历的这段战斗，会出现两名双子天魔，也就是说这次的六名试炼者，只有两名可以得到序列传承，或许我们可以合作。”
听到胡禾主动抛来橄榄枝，李出尘表面上不动声色，暗地里却是一个劲的搅着满肚子坏水。
“没得到序列传承的会怎样？在这里死掉又会怎样？”
听到李出尘提到死，胡禾不由的紧张了起来。
难道这家伙想把自己做掉？
见胡禾面露迟疑，李出尘猜中了他心中所想。
随即拍了拍对方的肩膀。
“胡道友还请放心，你我本无什么天大仇怨，如果是能在这里联手一致对外，岂不美哉？既然有两个名额，那我们的合作就有基础。”
“你与我师父吕乘风有旧，咱们自当摒弃前嫌，通力合作才是。”
在李出尘的安抚下，胡禾也松了一口气。
眼下情况，合作也确实对大家都好。
而且现在自己与李出尘的境界差距太大。
实际上也只能按照对方的意愿办事。
不过胡禾表面上点头，心中可不是这么打算的。
这李出尘当年夺了自己升仙之机，要不是自己命大，早就身死道消了。
这种仇怨，岂能就此罢休。
不过眼下看起来这李出尘还挺好说话，或许可以先利用他，得到序列传承。
至于这份仇怨，等到自己功成之时，就是这家伙殒命之日。
如此才能解他心中之恨。
“没得到序列或者在这里死掉，就意味着试炼失败，因为本就是前尘往事的幻境，所以对本体并无影响。”
原来不会伤及本体，李出尘一直悬着的心，这才放了下来。
能不能得到序列还是其次，要是波及到性命，那就太划不来了。
“其余四人，胡道友可知道下落？”
“自然知道，皆在这千艘战舰之上，不过有两人的境界不在你之下，会很棘手。”
“无妨，我有手段可以干掉他们，带我去找他们，先下手为强。”
李出尘挥手将隔音罩撤去。
远处的鹿头修士见二人只是谈话，并无其他冲突，这才放心下来。
大战在即，可不能先发生内讧。
就算巫祁地位显赫，也不能做这种有损士气的行为。
胡禾引着李出尘，穿梭在各个穿云战舰之间。
“他们几个人互相都认识吗？”
“紫庐大陆的序列神殿分布在七十二州之内，想来应该是很难认识，你我这样的情况，当属个例。”
二人一路上说着，便来到了一艘穿云战舰上。
此时船尾正有四人围聚在一起，试炼者彼此之间的感应，让他们明白了对方的真实身份。
正如胡禾所言，对方有两人与自己的境界相差无几。
剩下的那两人，境界比胡禾还低。
此番聚在一块，似乎也是在讨论着什么。
见李出尘和胡禾前来，众人心照不宣。
一起走入了船楼之中的一处静室。
“既然大家都聚齐了，不妨把话都说开了。”
其中一名灰发男子率先发声。
他也是与李出尘境界相近的修士之一。
“此次名额只有两个，我认为能者居之，眼下的情况已经很明显了，几位不要自讨没趣。”
灰发男子倒也直率，他的这番话明显是说给胡禾以及另外两位境界低下的试炼者说的。
且不论彼此的本体实力如何，但在这里，一切都很明朗。
而另一位高阶红衣女修没有说话，眼神中却是充满了傲慢，一副想看戏的样子。
包括胡禾在内的三人心头一紧，原本是想隐藏在众人中，伺机而动。
看看能不能捡个漏。
没想到都被揪出来，摆在台面上。
大家之间只有纯粹的竞争关系，这个时候哪还有什么礼数可谈。
既然大家都是竞争者，自然要先淘汰一波弱的。
防止有人在关键时刻，渔翁得利，单带偷家。
原本李出尘和胡禾没来的时候，其他两位高阶大修还有所顾忌，没有出手。
和眼下的情况不一样了，大家都明牌了。
胡禾见此情况，也是暗叫不妙。
从各自的序列神殿棺主的差异，几乎就奠定了如今这个局面。
如今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不过他心中还期望着李出尘能念及刚才二人的君子协定。
然而等他看向李出尘的时候，心底直接咯噔一下。
因为李出尘看向他的眼神十分的无良。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