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历了桥洞下的生死历劫,何雨柱心中对娄晓娥的爱恋更加深重。
此刻再次见到她,怎能不心潮起伏?
临死前那一刻,他最后悔的事,就是没能与她共度余生。
既然上天垂怜,让他们再度相逢。
他就想紧紧地拥抱她,向她倾诉自己内心炽热的情与火。
万千思绪涌上心头,身体比感情更诚实。
心里还在纠缠,脚下已开始动作。
他情不自禁地扔下雨水,紧走几步,然后快步跑向她。
那是他前世生命中的光,是南锣鼓巷四合院留给他唯一温暖的回忆。
娄晓娥似乎察觉到什么,一双乌黑明亮的大眼睛望向他。
那陌生的眼神,直达何雨柱的灵魂深处,令他猛然惊醒!
下一秒。
他顿住脚步,彷徨无措。
因为她,根本不认识此刻的他。
“哥,你等等我呀!”何雨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追赶上来。
气喘吁吁地问道:“哥,你跑什么呀?是不是碰到熟人了?在哪儿呢?”
四面环顾,看到了走廊上亭亭玉立的娄晓娥。
何雨水脸上笑成一朵花儿。
“傻哥,那位姐姐好有气质,她是谁?”
何雨柱生怕两人的对话被娄晓娥听到,那会吓坏她的。
他猛地一个转身,拉着妹妹就向旁边移动,直到走出十几米,这才停下来。
在雨水耳边低语几句,然后伸手指着娄晓娥,对她说道:“去,劝走那位姐姐,哥请你吃「高老四羊汤店」。”
“好!一言为定。”
何雨水答应得非常爽快,生怕傻哥反悔。
说完,还伸出右手手掌,与傻哥击掌为证。
她馋那儿的羊肉,从夏天到冬天,又从冬天到夏天,馋了快两年。可傻哥从来都没时间,也没闲钱带她去过嘴瘾。
她自己一个穷学生,饭都吃不饱,更没有多余的钱去解馋。
今天,一定要完成这个任务。
何雨水向傻哥挥挥手,转头就朝图书馆走廊奔去。
到了娄晓娥跟前,她满面笑容脆声问道:“娄姐姐,你是在这儿等人吗?”
娄晓娥手里拿着一本《钢铁是怎样炼成的》,等了半个小时,已经十分不耐烦了。
她决定再等一刻钟,对方来不来,她都要走人了。
见一个陌生的小姑娘过来搭讪,她懒得多理。
礼貌而淡漠地问:“你认错人了吧?”
何雨水内心暗自惊讶:“好高傲的姐姐,这作派我喜欢。”
心里把傻哥刚刚耳语的内容默想一遍,依然面带笑容。
胸有成竹地说道:“娄姐姐,大茂哥今天上午有事儿,来不了。”
不知傻哥为什么不让说许大茂喝醉酒。
娄晓娥听了,不再淡定,脸色渐变。
这个许大茂,假装文青,约在图书馆见面,却害自己在这儿白等半个小时。
临了,居然派个小姑娘来打发自己?
她没有回答何雨水,而是有些不客气地反问道:“小妹妹,你是他什么人?”
何雨水急忙摆手:“姐姐别误会,是我哥让我来给你报信的。”
嗯?
她哥?
难道是自己熟悉的朋友?
娄晓娥脸上挂着浅浅的笑,声音变得柔和起来:“小妹妹,你哥是谁?”
何雨水按照傻哥教的台词说道:“我哥认识姐姐,姐姐不认识我哥。”
有趣!
娄晓娥脸上的笑意渐浓,嘴角微微上翘:“哦?这怎么讲?”
“我哥说,姐姐最爱看《红楼梦》和《钢铁是怎样炼成的》。”
娄晓娥低头看看手中的书,脸上满是疑惑。
何雨水继续讲述:“他还说姐姐高中毕业,就能听懂命运交响曲……”
她的话迅速被娄晓娥打断:“柴可夫斯基的e小调第五交响曲。”
娄晓娥脸上骄傲的神情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如沐春风般的笑意。
她走近一步,热情又急切地对何雨水说道:“你哥在哪儿?快带我去见他!”
她的变化,让何雨水瞬间石化当场。
看来傻哥确实认识这位洋气的姐姐。
真没想到哇,四合院里人人喊「傻柱」的哥哥,居然有这么浪漫的故事!
她眼角的余光扫了一眼几十米开外的傻哥,他正在向自己用力的摆手,显然不想让娄姐姐知道他就在现场。
她想起自己馋了快两年的「高老四羊汤店」,理智回到脑海中。
“姐姐你想认识我哥呀?他现在大概在北新桥的供销社,他让我来通知姐姐,说天热,让你别等了。”
“这样啊?”娄晓娥心中好生失望。
因为家庭出生的原因,父母为了保护她,尽量少让她与外界接触。
所以,她朋友不多,交际面也不广。
好不容易有一个可以一起谈谈命运交响曲的人,却远在北新桥。
她微笑着问何雨水:“你哥他……在哪里工作?叫什么名字?住哪里?我在什么地方可以找到他?”
何雨水吐了一下舌头,傻哥不准她透露身份。
可是这个姐姐都问了十万个为什么了,要是不回答,显得不礼貌。
她靠近一步,小声对娄晓娥说道:“我哥说做这么点好事,不准我到处张扬。”
“不过,我的身份我做主!
我叫何雨水,是二十二中的学生,上高一。”
她把自己的资料详细地告诉了这位姐姐,如果两人有缘,姐姐可以到学校来找自己。
嘻嘻,既可以吃羊汤店,又不违反傻哥的规定。
她为自己的聪明而沾沾自喜。
娄晓娥和她道别,不一会儿,有一辆小汽车驶过来,接走了这位姐姐。
直到小汽车看不见影子了,何雨柱才领着妹妹,去吃羊汤店。
何雨柱点了羊汤泡馍,又切了小半斤羊肉。
看妹妹吃得满嘴流油,他却没心思吃。坐在那里,仔仔细细回忆妹妹讲的关于娄晓娥的每一个细节。
看来,以后见了面,可以和娥子多聊命运交响曲。
还可以把前世从她那听到的,那对夫妻和狮子的故事,反过来讲给她听。
《红楼梦》自己也会聊,看过越剧的戏曲电影嘛。
可那《钢铁是怎样炼成的》自己完全不懂啊,这个得问问雨水。
兄妹俩直到下午三点钟才回到四合院,进到前院,静悄悄的。
三大爷阎埠贵没有守在大院门口,他周日会去钓鱼,好改善全家人的生活。
两人进了中院,就看到许大茂打扮整齐,从月亮门跑过来。
何雨柱扬了扬手中给他带的饭:“许大茂,你的午餐。”
“没空!我赶着去相亲。”
许大茂都没有停留,就直奔前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