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长老陈守望失望摇摇头，他的孙子陈守望变了，眼前这个人不再是他的孙子。
陈青都以前不是这样的，为何会变得如此陌生。
他不认识陈青都了。
“你太让我失望了。”
“仙人，乃是人类的敌人，你年少时候我教导过你，为何，你要去寻求那种禁忌力量？”
“长生，是要付出代价的。”
任何东西，都要代价，代价多少而已。
长生，代价很大。
而他，献祭了所有，为了所谓的长生，呵呵呵。
最后，陈青都得到了什么。
什么都没有。
多么可笑。
“代价？代价就是我不够狠辣，不够强大。”
陈青都盯着大长老，癫狂说道：“我当初应该下手快一点，杀了他们，还有你，我的爷爷。”
“这样，我就不会输给他，输给这个孽子。”
大长老陈守望闻言，身躯震动。
他瞳孔瞪圆，怒视陈青都，而后，整个人苍老了。
垂眸，低头，他的手也放下来。
身躯也在一瞬间，变得佝偻。
“哎。”
“罢了，罢了，你们想怎么就怎么样吧，带他走吧。”
他，不想看到陈青都了。
那个孙子，已经废了。
他也彻底绝望了。
陈青都早就知道，他不再恳求。
“你们会后悔的。”
“我才是悬空山的唯一。”
“你们不能羞辱伟大的仙人。”
陈江等人拖着他出去。
大长老目送他们离去，身躯，再次变得佝偻。
摇摇头，双眸闪烁着失望。
“为什么要这么做？”
“为什么？”
“你明明拥有更好的前途，明明可以做得更好，却要……”
“仙人，终究是这个世界的祸害。”
“哎。”
“死了也好。”
……
外面。
悬空山山顶。
一座坟墓前。
陈江等人来到了此地，江山峰让陈青都跪着。
跪拜那个被他献祭的妻子，那个绝望而死的女人。
那一座坟墓，不长草额。
被人清理了。
陈江看着那一座孤坟，安静站着。
虽然不是他的母亲，而是本体的，可本体的情绪，他能够感受得一清二楚。
他就是陈江，陈江就是他，没有区别。
感同身受。
血脉的悲伤，那是……母亲的爱。
为了让他活下去，不惜牺牲自己。
这一刻，他认可了这个母亲。
“陈青都，好好跪着。”
“你这个狠心的人，这辈子都在这里赎罪吧。”
陈青都的灵魂彻底融合了悬空仙人的身躯，本体，他不要了。
想要回去，也不可能了。
那一具身体，随着悬空仙人的死亡，陈青都的抛弃，彻底了死了。
身后，落下了两道身影。
风雪真人和陈海，他们来了。
两母子走到了前面，看到了跪拜着的悬空仙人的尸体。
风雪真人走到前面看，看到那双眼睛的时候，她明白了，这个人是陈青都。
真正的陈青都，而不是之前那个冒牌货。
“是你吗？青都。”
陈青都闻言，抬头。
看到了风雪真人，他愣了一下。
“你来了。”
“嗯，我来了，青都，起来，我扶你起来。”
风雪真人想要动手，西海剑客的剑架在了她的脖子上。
“你最好不要乱来，夫人，我的剑，可是不长眼的。”
陈海见状，想要动手。
江山峰反手按住了他，威胁道：“陈海，此地不是你们撒野的地方。”
陈青都苦涩一笑：“回去吧。”
风雪真人咬牙：“青都，我不能看着你受辱。”
陈青都道：“成王败寇，我输了，这是我该有的下场，你回去吧，不用管我。”
“我，时日无多了，不必要为了我而付出所有。”
“他们不会让你如愿的。”
这一具身体废了。
他的所有算计，也都落空了。
剩下的只有死亡，陈青都感受到了死亡的味道。
失败的他，只有一个下场，死亡。
“青都，我不会让你死的。”
陈青都摇摇头：“算了吧，风雪，没用的。”
“从我失败那一刻，就已经注定了死亡。”
“你带着海儿回去吧。”
“可是？”风雪真人咬牙，不想离去。
她盯着陈江：“难道你要杀了他不成？他都这样了，你们还不放过他，陈江，他可是你父亲。”
“虽然他做了很多错事，也杀了你母亲，可是，他是你父亲啊。”
“你该做的都做了，他也废了，难道你不能放他一马吗？”
陈江不为所动，安静站在这里。
不说话。
沉默，代替了所有。
“你不能这么做。”
“你也不能这么对他。”
“羞辱你的亲生父亲如果让你开心，你现在开心了吧？”
风雪真人站起来，盯着陈江，这一刻，她不害怕了。
陈海注视着陈江，说道：“陈江，父亲都这样了，你能不能？”
陈江看着他们，冷冷说道：“不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
“我所经历的事情比这个凄惨多了，若不是我命硬，可能早就死了。”
“我只是让他跪在我母亲坟墓面前，你们就让我大度？”
“当年怎么不见你们大度？死的又不是你母亲，你当然说这种话。”
“如果我杀了你，你还能够如此说话吗？”
杀意，笼罩风雪真人。
风雪真人身躯颤抖，不可置信看着陈江，这一缕杀意，眼前这个人真的想杀了她。
陈海大声喝止：“不行，你不能这么做。”
“你看，你着急了，既然你做不到的事情，为何要要求我做到呢？”
“我……”
陈海低头，退后，不再劝说陈江。
风雪真人咬牙，最后，还是放弃了。
形势不如人。
并且，他敢这么做，肯定是得到了大长老的许可。
不然悬空山那么多人，那些长老也不允许陈江这么做，可现在是没人来阻止他们，也没人动手。
这一切，都说明了陈青都确实该死。
当他融合了仙人之躯之后，他就不是陈青都。
而是悬空仙人。
死了也就死了。
死的是悬空仙人，而不是陈青都。
“不想死的话就给我闭嘴。”
“我……”
风雪真人还想要说话，被陈江一个眼神瞪过去，她安静了。
不敢再反驳很久，眼神落在陈青都身上。
她犹豫了很久，还是往后退三步。
一行人，就这么看着，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