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到了。
不一样的背影，那个人，似乎，站在了天地之间，又好像没有。
他转过身了，对着他挑眉。
一个眼神，那个眼神，让西海剑客往后倒退，脸色震惊。
迅速低头的他，用力，握着自己的剑，嘴角，冒出了鲜血。
只是一个眼神，一个平淡到不能再平淡的眼神，西海剑客受伤了。
剑种，就在一瞬间，要崩溃了。
那种痛苦，那种难受，那种让他崩溃的感觉，在一瞬间，来了。
“哼。”
耳边，一声冷哼响起，不是针对他的。
而是，陈江的剑意，冲天而起。
所有剑意，无法靠近他们。
他往前一步，直面那一尊身影。
陈江挑眉道：“藏头露尾的鼠辈，不敢直面本座吗？”
声音之大，回荡在整个洞天。
所有剑刃，此刻，震动。
仿佛在响应了那道身影，他，很生气，所以，剑刃，很生气。
“嗡嗡。”
无数剑刃，剧烈颤抖，仿佛下一刻，会对他们出手。
陈江手一压，无形的力量，抚平了愤怒的心。
剑刃，被安抚了。
“都回去吧。”
一声令下，所有剑刃，回归原位。
一切，好像从未发生过。
平静而无声无息。
“你，不敢走出黑暗吗？”
陈江的话带着嘲讽和不屑，像是一根刺，刺痛了那道身影的心。
他抬头，盯着陈江，那一刻的陈江，看到了他的愤怒。
这尊存在，生气了呢。
好吓人。
可他啊，就喜欢看到这样的仙人，很有趣，不是吗？
“躲在黑暗，行黑暗之事，却不敢出来，一辈子躲躲藏藏，有意思吗？”
“善恶之剑仙，皆为你之分身，你不是很嚣张吗？怎么，现在反而躲起来了，这可不像是你，万剑之仙。”
陈江的话语，每一句话，都带着嘲讽。
杀人诛心。
任何一个人听到了，都不爽，何况是他呢。
“堂堂万剑之仙，竟然沦落到这个地步，可悲可笑。”
“还是说，你怕了？”
这话一出，天地，寂静。
西海剑客不敢置信看着少爷，那个少爷，似乎，肆无忌惮。
说话，也太吓人了。
恐怖的少爷，让人……
方青雪闻言，嘴角，起了一抹弧度。
这才是她认识的师弟。
桀骜不驯。
无论是谁，照样怒怼了再说，可不会给你机会。
剑仙又如何，还不是一样嘲讽你。
“师弟，你还是一样。”
当年，她们也是被怼了。
无话可说。
师弟的话，还是那么伤人，那么刺骨。
纳兰容第一次听到这等话，不由得盯着陈江。
此刻的陈江，背影，相当厚重。
她很安心。
“他，不怕死吗？”
那一尊存在，可是连师父他们都十分忌惮。
镇压了无数次，却无法杀死。
那一片黑暗，乃是他的地盘。
谁也，不敢走进去。
只要他不出来，基本上，他不会有事。
此乃青山剑仙告诉她的，千叮万嘱，让她不要走进黑暗。
黑暗之地，乃是他们剑仙的埋葬之地。
那人，那眼睛，锁定了陈江。
手中，捏着一把剑。
剑刃，遍布黑暗。
指着陈江。
“杀。”
剑，穿过了黑暗。
速度很快，众人眼前一花，剑刃，被陈江捉住了。
一手，握住了。
“好剑，谢谢馈赠。”
“还有吗？”
这把剑，全当是馈赠。
那一尊送给陈江的见面礼，陈江自然是收下。
可不会客气。
也不会不懂礼貌。
“既然你送给我礼物，礼尚往来，我也给你送一份礼物。”
陈江抬起手，对着前面一点。
一只手，剑气凝聚的手。
手指，突破了黑暗。
变大，变得巨大无比。
宛如，天地塌下来了。
剑指。
通天剑指，乃是《通天剑经》内所记载的一招剑招。
对于装逼，十分有用。
威力，无穷。
剑气越强，剑道越恐怖，这一招，越发恐怖。
对照着使用者的实力，实力越强，这一指越强。
“通天剑指。”
那人，脸色变了。
愤怒，怨毒，杀意，一瞬间爆发。
多年的怒火，全部发泄。
“你是通天的传人，哈哈哈哈。”
“找到你了，混蛋，杀了你。”
“杀了你，杀了你，让通天绝了传承。”
杀意，凝聚为剑。
剑意，和剑指对碰。
他，提着剑，冲上去。
“砰。”
剑指，粉碎。
他的剑，还没完。
冲出了黑暗。
他，直冲陈江而来，不顾背后的黑暗。
无论如何，他都要杀了陈江。
浓烈的杀意，充斥了他的心。
这一刻，他只想杀了陈江。
杀意，掌控他的一切。
什么安全和危险，抛诸脑后。
“砰。”
“果然是你，你果然得到了通天的传承。”
“哈哈哈哈，你最不应该的就是来到这里。”
他，哈哈大笑。
嘲笑陈江的不自量力，得到了传承，不去努力提升，反而来到这里送死。
他这一份大礼，万剑之仙收下了。
“你的命，我收下了。”
“通天那个混蛋的传承，老子也要了。”
“死。”
“万剑之倾覆。”
倾覆之剑，一剑出，天地倾覆。
陈江平淡一笑，大宝剑握在手上，反手一剑。
两种剑道碰撞，互相抗衡。
剑招，恐怖。
返璞归真的剑招对碰，看似简单，实际上，周围的空间，都被恐怖的剑意所撕裂。
身边的西海剑客等人，早就远遁千里，可不敢留在旁边。
肆意磅礴的剑意，无时无刻不让他们身躯裂开。
他们的剑道，在两人溢散的气息下，也变得飘荡不安。
宛如浮萍一样，随时，会被淹没。
“师弟。”
方青雪担心不已，她想要帮忙，可她的剑意，只能够保护自己和身后的两人。
其实，也不需要她保护。
西海剑客不断盯着前面的战斗，剑种，开始了稳定。
他在锤炼自己的剑道，高压之下，方能够更加快速领悟。
此等机会，错过了可就没有了。
他十分珍惜这一次的机会。
也明白了陈江为何带他下来。
不就是为了这一刻吗？
“少爷。”
“谢谢你。”
他很感谢少爷。
这种强者的战斗，可以说是很少见。
剑道高手的战斗，更加少见。
应当说，这辈子，可能也就这么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