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剑距离陈江鼻子不过一个手指的距离，陈江微微缩了一下瞳孔，表情平淡注视，一点慌张的情绪都没有。
甚至于，他的身躯，躲避的动作没有，全程注视着，凝望着。
四目相对，方青雪的剑，温度变高，炽热的温度，让陈江脸蛋泛红。
陈江不屑一笑：“师姐，收起你的剑，师弟我不想把你打死了。”
方青雪想要反驳，对上陈江的眼神，她讪讪放了剑。
温柔擦拭剑刃，然后收剑入鞘，她缓缓抬头说：“师弟，你知道你很狗吗？”
“谢谢夸奖。”
“……”
方青雪皱眉：“我不是夸奖你。”
“我知道。”
“那你为何要谢谢我。”
“谢谢你夸奖了我。”
“……”
方青雪无语了，这个师弟，听不懂人话了。
她撇撇嘴：“师弟，有时候，你真的很欠揍。”
很想给他一剑，不够，十剑八剑，弄死他算了。
这样的师弟，留着也没用。
总是气她，欺负她，方青雪算是明白了，这个师弟，专门欺负自己。
“是吗？”陈江贱兮兮问：“有多欠揍？”
“？？？”
剑刃，拔出来一点。
方青雪想要杀了他，真的，从未有过如此强烈的想法。
他太贱了。
“师弟，你再这样，师姐我真的忍不住砍你了。”
“随便你砍，要是你能杀了我，算你厉害。”
“……”
陈江又说：“师弟我站在这里给你砍，师姐，来，砍这里。”
把头伸过去，让她砍。
方青雪没下手，她知道，眼前的师弟，乃是分身，不是本体。
师弟的恶心之处在于他杀不死，怎么都杀不死。
老和尚闻人清风和莲花分身都杀不死，她的攻击，更加不可能了。
“哎，师姐，你这么能怂呢。”
“怂逼一个，这可不是我认识的师姐。”
陈江继续嘲讽，那话语，越来越难听。
每一句话，都深深刺进方青雪的心脏。
刺进去，拔出来，刀子都要染红了。
来回几十次，方青雪都要崩溃了。
“师弟，你真的太欠揍了。”
“师姐，你别光说不做啊。”
“？？？”
“呼呼呼。”
方青雪深呼吸几口气，真的，无语了。
她好不容易压下去内心的怒火，又要冒出来。
陈江的嘲讽表情，太致命了。
没几个人能够承受得住。
她不能上当，师弟就是刺激她，让她动手打自己。
这个人，居心可测。
“师弟，除了和师姐我联手，你还能和谁联手？”
陈江笑着说：“师娘啊，两个师娘都在，我又不是只有你一个选择。”
方青雪闻言，哈哈大笑。
“哈哈哈哈。”
笑声，回荡在她的房间里。
许久，才散去。
方青雪眯着眼，冷冰冰说道：“师弟，你怎么知道她们两个是真空宗的人？”
陈江皱眉，盯着方青雪，内心，有了一个想法。
他摇摇头，不愿意相信内心的那个想法。
可他知道，那是真的。
师姐好像……
“师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方青雪龇牙一笑：“嘻嘻，师弟，她们两个可不是真空宗的人。”
此话一出，陈江震惊了一下。
“两个师娘都是卧底？”
“她们都是卧底？”
方青雪满意点头：“没错，我亲爱的师弟，懵逼了吧。”
她，伸手，拍拍陈江的肩膀。
语重心长说道：“我的好师弟，你可知道，她们两个也是卧底，而是，不是一般的卧底，她们的卧底时间不少于我，每个人的身份，大有来头。”
“你所见到的她们，不过是一个表象罢了，真正的她们，早就隐藏好了。”
“你所敬爱的师娘，呵呵，都是骗你的。”
每个人，都是卧底。
她们之间，知道彼此的身份。
这个宗门，就陈江不知道。
也就是说，他一个人，傻乎乎的，以为得到了所有。
谁知道，最受伤的人是他，被人算计的也是他。
陈江面色突变，目光凝缩。
气息，抖动了一下，迅速被陈江压下去。
他目光低垂，慢慢扫过师姐。
之前，他有所猜测，只是没往卧底方向去猜测。
想不到，她们都卧底。
整个宗门，都是卧底？
“想不到吧，我的好师弟，你不知道的事情多了去。”
方青雪缓缓说：“刘诗音，这个女人最懂得伪装，她的话，谁信了，谁就是蠢蛋。”
“当年，我也被她骗过，哪怕是现在，我也无法摸透她的内心。”
“如此恐怖一个女人，目的和我一样，都是《真空经》，她一来到真空宗，开始和我作对。”
“我和她调换身份，呵呵，实际上，是我被她架空了。”
她，成为了一个没有权力的人。
真空宗内，逐渐失去了她的身影。
刘诗音，名正言顺当上了师娘。
掌控真空宗，想要快点找到《真空经》。
“呵呵，她以为自己很聪明，实际上，《真空经》我也找到了，只不过，我们找到的都是残缺版本的《真空经》，真正的《真空经》一直都在陈长生手里，这个人，十分可恶，藏着《真空经》，不让我们找到。”
“迄今为止，我等都没有发现《真空经》半点踪迹，似乎，完全没有这一门功法似的。”
假的《真空经》出现了，真的，自然也有。
她们从来不觉得《真空经》不存在。
陈长生谋划那么多年，不也是为了修炼成功吗？
可以说，陈长生活着，这一门功法就是真的。
所有的宗门，都在觊觎这一门功法。
传闻，这一门功法里面，藏着大秘密。
还牵涉到一个大人物，凡是修炼成功这一门功法的，战力无双。
传闻如此，真正的，没人知道。
这也是，他们不惜一切都来寻找的原因。
“师姐，传闻不可信。”
“这么多年，无人修炼成功的功法，能有多厉害？”
方青雪冷蔑一笑：“师弟，你有所不知，这一门功法，有人修炼成功过，而且，那个人，战力无双，镇压一世。”
“《真空经》，正是他的功法。”
陈江问：“谁？”
这个迷辛，他从未听说过。
记忆中，也没有这些记忆。
方青雪摇摇头，没有说出那个人的名号。
她伸手：“师弟，和师姐联手吧，此地，只有师姐才值得你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