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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

李红岩眼珠一转,继续哭诉,“孙局啊您可不知道,”语罢,他擦了擦眼睛,扯了几下孙局的裤腿。

“哦?你想说什么?”孙局不懂。

李红岩抽噎了一下,“哎呀,坏事都是张大眼一人干的,其实我跟吊扇女孩想好好相处,准备年底完婚,趁着这几个月养身子骨,您也知道吊扇女孩骨瘦如柴,我每天给她做好吃的,让她养好了身体,年底也好给我生孩子。”

孙局听了点头,毕竟他说的这些也是人之常情。

只见李红岩又一捶腿,“可是,她偏偏考虑到姐妹情深,不在我家里养身体,而玩命与吴妈一起去了张大眼家、找居住在那里的苹果,”

“找苹果?”

“是啊,她非说她们几个姐妹谁也离不开谁,一定要抱团取暖,所以要依着我的意思,我可没让她去张大眼家,更不会轰赶她去。是她不懂好歹,最后不听我的话非去,谁知到了张大眼家,被他和他的母亲疯狂虐待?”

孙局又是一愣,“你确定吊扇女孩身上的烫伤,不是你干的?”

无论李红岩他怎么洗清自己,

孙局还是不那么百分百全信。

越是如此,李红岩越是着急洗清,“哎呀孙局,不是不是、真的不是,是张大眼的母亲那个坏老婆子干的,不然,苹果能那么恨张大眼母亲吗?”

李红岩摆手,他坚决不认可这件事与他有关联。

孙局依旧疑神疑鬼。

因为,他一早根本没有细问这些事情的来龙去脉,毕竟至于哪个环节在先哪个环节在后,他并不清楚。

“孙局,如果您不信,为什么会是苹果险些打死了张大眼的母亲,而不是打死我,更不是打死我的母亲?”

李红岩一环一扣为自己辩解着,而且还时不时挤出眼泪。

孙局再智慧,也不知他们内心的小九九。

他一向宽厚仁慈,正能量满满,便问道,“好,我们还在追查核实、具体她们四人自杀的原因,那你就应该没事,她们的冤魂就应该不会找你来索命,不过,”

他低头看了看趴地上的李红岩。

“你小子,不是还有啥事吧?”

李红岩赶紧把文件袋递过去,“这是刚才您和别人要的文件,但是他要下片去执行任务,所以,我就替给拿过来了。”

“好好李红岩,不错,能够提前上班来,就说明你有觉悟,比张大眼工作态度积极,哎呀,你别老跪着了,快起来说话,”

孙局拍了拍他的头。

可是李红岩坚决不起来,“呜呜,”他抹了一下眼睛抽了一下鼻子,“孙局,我,我想去三百户村,”

“嗯?王队和刘队刚回来,已经结案了,你还去做什么?”

“呜呜,我,我想去火堆那里,去陪陪吊扇女孩,哎呀,”他生怕孙局不答应,又扯谎,“孙局,我与吊扇女孩虽然没有扯证,但是,早就生米煮成了熟饭,所以,我要看看她,哪怕刨出一把骨灰,也是一个念想,”

孙局一听,瞬间被感动。

赶紧点头,“李红岩,你真是个十好男人,太有责任心了,那,现在局里正好闲着一辆车,你开车去吧,”

李红岩赶紧又给磕头,“谢谢孙局的大恩大德,我,我,”他擦了下鼻涕,“那我就走了。”

于是他起身,孙局沉重点头,“好,你去吧,”

李红岩扭身,故意脚步踉跄着往回走,身后的孙局和王队还有刘队,都被李红岩的这一套说辞感动不已。

刘队感慨,“想不到李红岩这小子,还是个有情有义的。”

“是啊,的确,”王队随口搭话。

李红岩坐在了车里,悄悄看了眼车窗外,他一阵心花怒放,想不到,这群人这么好骗,包括孙局也是一样,但是,想了想叶檀叶队长,他感到一阵恶寒。

似乎这小子很逆天。

也说不清为什么,他回忆起叶檀上次营救张大眼的那次会面,总感觉,对,隐隐的感觉叶檀对他和张大眼之间的猫腻勾当,一切都了然于心。

但是,叶队长只是放着不点破说破而已,与孙局那种根本不知道他内心的花花肠子,完全不一样。

想起这,他便皱了皱眉。

一踩油门,很快就来到了三百户,到了村口,见到了一个背着粪筐的大爷。

李红岩把车子停靠在路边,“大爷,您知道今天着火的地点在哪吗?”

“哦?地点?哦,在那边?”

大爷随手一指,警惕问了句,“您是?”

“哦,我是局里派来的人,还有些疑问需要看了具体情况后,才能正式了结此事,”

大爷听了频频点头,“也是啊,不光是着了大火,毕竟还牵扯上了人命,”

大爷说完,扭头走了。

但在此刻,一辆黑色红旗轿车,从李红岩的身边擦身而过,但是隔着玻璃,李红岩并不知道那只隔着一层玻璃一层铁皮的后头,稳坐着的就是叶檀叶队长。

没错,车内就是叶檀。

他刚从十亩药田回来,一见路边,停靠着局里的车,他的内心一惊。

而且是李红岩站在路边问路。

呵呵,叶檀冷哼,瞬间了然。

果然,这家伙贼心不死,如果是王队或者刘队杀回马枪,他倒是不多心什么,可是,唯独这个李红岩或者张大眼来到了事发地,都会不正常。

莫非他还是在搜找吴妈她们的下落?伺机再次下狠手后,夺得金叶子?

叶檀一扭车头,他开车不去收购站,而是直接回家,到了家之后,把车停进了院里。

反正家里也没有门楼,而且是栅栏门,两侧是土墙头,所以,勉强车能够进去。

把车缓缓停在了老杨树下,他去了西厢房,拿出来了个大个草帽,找了件脏破的粗布旧衣服,套在了新衬衣的外头。

还戴上了一对破套袖,系上围裙。

装扮了一顿,感觉一时间看不出来是自己了,便出发了。

他也学着普通社员那样,背着一个筐,拿着镰刀,装成去打猪草的样子,猫着腰,朝着响庄头而去。